陈毅男笑了：“电脑在设计时，就已经考虑到了散热问题，哪还需要用户去考虑散热，那成什么了。”
小秀醒悟般地点头：“那我晚上就换地方。”
陈毅男说：“其实有很多软件你不用去买，在网上就能下载，尤其是现在，许多人乐意在网上分享软件。来，我告诉你在哪下载软件。”
陈毅男点击鼠标，帮小秀找到了一个软件库，然后收藏：“这里的软件应有尽有，而且还在不断更新，比外面买的软件不差，也比较实用。”
陈毅男为小秀推荐了几款软件，帮她下载、安装，然后才问：“你用电脑一般做什么？推销大蒜？”
“当然了。”小秀说：“现在是网络时代了，电商是今后的发展趋势，大蒜又容易保存，不像别的农产品，有保鲜期。用电脑推销，省钱省力。”
“那效果怎么样？”
“还没看出有多大的效果。”小秀说：“不过，任何事务都要有一个过程。起码，我现在跟别人卖同样多的大蒜，就省事多了，成本也少，这也是成绩。过些日子，再在淘宝上开店，慢慢积累人气。”
陈毅男说：“淘宝上怎么积累人气？排名靠前，那是要花钱做广告的。”
“我当然知道要做广告，但大蒜是小本生意，真做了广告，那还赚什么钱？”
“那你怎么推销？”陈毅男来了兴趣。
小秀笑着说：“我就不停地加QQ好友，然后就像好友推荐金乡大大蒜呀。”
“用这个法子？”陈毅男想，这还真是愚公挖山的法子：“有人买吗？”
“有是有，但不多。毕竟，大家现在对网络交易都不太信任，我也就是持之以恒，只要不拉黑我，我就每天发一次，即使现在不买，也算打下名声，总有一天，会打出名声的。”
小秀的话让陈毅男感到有些吃惊，一个女孩子用这种方法推销大蒜，还真是少见。毕竟，大蒜这东西价格便宜，能有多少人买一斤以上的大蒜，还用邮寄的方式呢？
陈毅男说：“不拉黑你？我想应该是看你QQ头像是美女吧？”
小秀也不以为意：“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一个推销的法子吧。”
陈毅男说：“你学什么的？营销？”
“是呀！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小秀敬佩地说：“我是山东大学的，营销专业，去年毕业，本来想留在济南工作，但想在济南也就是卖家用电器，还不如回家来帮忙。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找到大蒜的卖点。”
陈毅男点头，刚要说什么，楼下小秀的父亲喊两人下来吃饭。
小秀说：“陈大哥，先吃饭，吃完饭再向你请教计算机方面的问题。”
小秀领着陈毅男下楼，二楼正厅已经摆好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之类的菜，分成丰盛。小秀的父亲拿出两个陶罐，对小李说：“今天我们不喝多了，就喝完这两罐酒。”
小李说：“那不行，我们有规定，工作时不能喝酒。”
“不就是收大蒜吗？这点事，我给你包了，你不用出门，就让你满载而归。”
“那也不行。”小李说：“你以为是几百斤？那是几吨，错一点我得赔多少钱？再说了，我和小陈两人的酒量加起来乘以2，也比不了你呀。你们是大海碗的酒量，我们算老几呀？绝对不行。”
小秀也说：“是的，爸，别难为客人喝酒了。”
“行！”小秀的父亲也是个爽快人，说不喝就不喝：”那就等你们忙完了再喝。”
陈毅男见躲过了一劫，也是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没休息一会，小李就张罗着要开工，小秀的爸爸就让两人在家里等着，他去把蒜农召集起来。小秀在家里招呼两人。
小李和小秀比较熟悉，问她今年的蒜的产量大概会有多少。
“这两年的蒜的行情都不怎么样，所以去年有的蒜农就减少了产量，但算起来每家还是能……”
听到小秀报的数字，陈毅男大致估算了一下，觉得这次黄瑞鸣和老赵合伙投资炒蒜，起码有一亿的资金在里面，想到为这不起眼的大蒜，竟然投资如此之多，看样子，明年大蒜不管涨跌，都会掀起一轮腥风血雨了。
不大一会，小秀的父亲就领着一帮蒜农来了，大家见有人来收蒜，都很兴奋，吵吵嚷嚷地在那里报数，说自己有多少，可以包运到哪里。小李和陈毅男忙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才算把收蒜的事情告一段落。
小李对小秀的父亲说：“明天我们先到冷库，忙完了还要赶下一个地方，我们先去县城住……”
“去什么县城？我这里还没你们住的地方吗？明天跟着车直接去冷库，不省事吗？”
他这么一说，正和小李的心意，他马上就爽快地答应了。小秀也很高兴，马上就去整理两人的房间。
陈毅男还是第一次在农村住宿，觉得一切都很新鲜。晚上吃饭时，小李和陈毅男都喝了一点那种农家自酿的粮食酒，小李还无所谓，陈毅男却觉得嗓子如同被火烧一般，马上表示不能喝了。
吃完饭，陈毅男还打算帮着收拾桌子，小秀的父亲说：“这哪是男人干的事，来，我们聊我们的，让她们去忙。”
小秀的父亲陪着陈毅男和小李两人在客厅里聊着，聊的最多的当然还是大蒜，从小秀父亲的口吻中，陈毅男也听出来了，他今年种下的大蒜也减少了。再加上白天那些来卖大蒜的农民的反馈当中，也看到了今年减少播种面积的人不在少数。看来，明年大蒜减产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小李连忙到外面和老赵通电话，而小秀的父亲则看着陈毅男问：“小伙子，你今年才跟着老赵干吧？”
“不，我的老板跟他是合伙人，担心人手忙不过来，才让我来帮忙的。”
小秀的父亲点点头：“怪不得是第一次见到你。你老板是干啥的？也做大蒜生意？”
“不，我们是做期货生意的。”
“期货？那怎么老收购大蒜了？期货生意不好做？”
陈毅男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也知道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就含糊地顺着他的话说：“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太好做，看着办吧。”
“哈哈，是这个理。我们种地的也难，今天种蒜，明天种大葱，也总是摸不准这城里人到底喜欢吃什么。下辈子呀，不当农民了，也争取当城里人，省心。”
“城里人也不省心。”陈毅男说：“普通的城里人过日子也难，躺着拿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陈毅男向小秀的爸爸讲了武汉的生活状况，小秀的爸爸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正聊着，做完家务的小秀进来了，对陈毅男说：“陈大哥，不用跟我爸闲聊了，我还要请教你一些电脑方面的知识呢，走，上去。”
陈毅男笑着站了起来，跟着小秀上楼。
“跟我爸聊不出什么吧？”小秀说：“看你就不是纯粹的生意人，我爸就关心蒜能卖出多少去。”
“不呀。”陈毅男说：“刚才跟你爸聊，就很有收获，起码知道明年大蒜的产量是比今年多还是少了。”
“这还用聊吗？”小秀说：“今年行情不好，明年的产量肯定下降，我们农民都很现实的，不赚钱就不种。倒是你们让我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收大蒜，真不怕亏本？”
陈毅男笑了笑，觉得这个问题倒还真无法跟她说清楚。
两人上了三楼，陈毅男站在凉台上，打量着农村的夜景。北方天黑得早，此时，空旷的田野上，到处都是灯光点点，农村的住房相隔的距离远近不同，有的隔着很近，有的有很远，没有一点规划，楼房样式也比较杂乱。
陈毅男看了看四周，问：“你们这里的娱乐方式是什么？”
“农村能有什么娱乐方式？看电视，打牌，到了夏天要热闹一点，但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你要看农村的风情，最好春节来。”
陈毅男走进小秀的房间，晚上进少女的闺房，感觉又有些不同，尤其是一个农村的少女。陈毅男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点击属性，看了看电脑的配置：“你这电脑的配置是最新的，要是不玩游戏的话，两年内用不着怎么更新了。两年后嘛，就看你要利用电脑干什么了。电脑的更新速度太快，一般半年后买的机型就会降价，然后就面临着被淘汰。”
“是呀，说起来，电脑厂家比我们农民面临的困境要多一些，但他们怎么活得那么滋润呢？”
陈毅男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说不定就是你这样营销专业的人点子多。”
“营销能有什么点子？”小秀说：“我大学时去过卖场实行，见过电脑的营销策划，也就是热闹而已。”
“电脑要的就是热闹。”陈毅男说：“所有的商品销售其实就是跟风，而要形成风潮，就必须有炒作，就是要热闹，不然，谁知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