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挺开放!”熊琴说:“合租是没什么,现在这事多了。我当时也不觉得什么,但第二年我就觉得不正常了。不过,这不关陈毅男的事,是那个沈梦雨出现了状况,心意变了。”
“第二年?”黄亚玲说:“那我哥还没发财呀。她喜欢我哥,不是看上了他有钱了。”
“最后走了,他也没发财。”熊琴说:“所以,这才是我们要担心的地方。一个女人,不爱男人的钱,这种感情你怎么防范?你说呢?”
黄亚玲点头:“但现在两人都结婚了呀。还能怎么样?沈梦雨虽然我没跟她说过什么话,但看得出来,不是那种为了感情追求一切的人呀。再说,她的老公也不错呀,华科的副教授了吧。也不差呀。”
“你看感情怎么也从相配的角度看?”熊琴说:“太世俗了吧?你就知道那点皮毛,就下结论。”
“你只跟我说了这些呀。”黄亚玲说:“要说两人合租,也没什么。住在一起,难免要互相照顾,我哥那种人,天生的扶危济困,我想得出来,多半会陪着她在武汉逛逛,也就这点故事了。一个绅士,博得女人喜欢,也没什么。要是不这样,我才觉得不正常。现在嘛,各自生米煮成了熟饭,还会怎样?我们是不是多心了?”
“多心?”熊琴说:“我从没觉得是多心。当初我就跟陈毅男说过,这会是件麻烦事,他还不相信。现在你觉得不是麻烦吗?”
“真没觉得。”黄亚玲说:“我也观察了好几天了,没看出两人有什么。我哥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把银行掌握的资源送给我们,让我们赚钱,合情合理合法。有什么不对的?”
“你什么脑子?”熊琴说:“你以为像你这样安心为陈毅男做事,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了?陈毅男是对你没想法,你才安之若素。但他们两人不一样,懂吗?”
“哪不一样了?”黄亚玲不服气地问。
“哼。”熊琴说:“你见过逃婚的吗?”
“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现在就开眼了。”熊琴说:“这个沈梦雨就是在要搬离合租屋,确定要和自己的男朋友结婚时,也就是十一长假期间吧,放着结婚的事不准备,非要和陈毅男一起去江南旅游。”
黄亚玲睁大了眼睛:“真的?”
“骗你干嘛?”熊琴说:“本来我要拉他出去的,可他说安排了,还非常轻松地说是和这个沈梦雨一起。我当时也没多想,后来才知道沈梦雨都要和男朋友结婚了。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黄亚玲倒有些不敢想了:“那你觉得她会在旅行中跟我哥摊牌了?”
“跟他表白是后来的事。”熊琴说:“陈毅男倒是胸怀坦荡,总觉得女人不会放弃好的,选择差的。但偏偏这个沈梦雨就不按常理出牌。我想呀,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沈梦雨是江南女子,本来就感情细腻,和陈毅男这样的人在一起待长了,感情起了变化,很正常。再说了,虽然陈毅男当时没什么钱,但看好他的人很多呀、即使没有金融危机给他机会,他要在期货公司混个分析师,月薪上万,也很正常。换个大的期货公司,或者证券公司当首席分析师,也没问题。这点,沈梦雨肯定看得出来,她还是学金融的嘛。”
黄亚玲点头:“能在结婚前改变心意,那肯定是真爱了。我哥跟没跟你说,他为什么拒绝?他喜欢这个沈梦雨吗?”
“喜欢是肯定的。”熊琴说:“他总跟我说我多虑了,什么名花有主了。我说他爱情观过时了,他还不服气。等到我说的都兑现了,他才服气。不过,他的选择,让我佩服,是个真男人干的事......拒绝了。理由嘛,很简单。说当初商谈合租时,沈梦雨一眼就认定他不是坏人,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黄亚玲觉得陈毅男做的出来:“那现在真的要担心了。”
“你还不如小梅敏感。”熊琴说:“不愧是学艺术的,就从见面的蛛丝马迹就察觉到有些不对。现在,董梅要保卫婚姻,你站哪边?”
“这还用说吗?”黄亚玲说:“我和我嫂子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同一战壕的。再说了,这孩子都要出生了,再来这一出,得有多大的伤害呀。”
熊琴点头:“现在问题不在陈毅男会变心。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感情一旦确定,不会改变的。麻烦的是这个沈梦雨,她要是搭在陈毅男身上,纠缠起来,就很烦人了。陈毅男是个把感情和工作区分很明显的人,不到最后摊牌的时候,他不会考虑别的。”
黄亚玲点头:“那我们就不给他们机会了。”
“我今天跟董梅也这样说了,说以后和沈梦雨谈商业上的事,你都跟着,或者干脆就是你去。”
“这没问题。”黄亚玲说:“以后就交给我了。”
“没那么简单。”熊琴说:“我想了一下午,觉得这不是办法。真要不谈商业上的事,那两人会谈什么?不就是感情了吗?我觉得还是不要跟沈梦雨合作了。五百万给她就给她了,理财的事,政府也在处理,总会有个说法的,到时能挽回多少损失就是多少损失。再说,她老公也是个人才,陈毅男说她老公以后会名利双收,到时再还这五百万也没问题。你觉得呢?”
“也可以。”黄亚玲说:“省得夜长梦多。”
熊琴说:“我感觉这两人就是有点鸳梦重温的意思。至少,沈梦雨就是这样想的。你想,这给的商业计划,哪一个都要去谈,甚至还要跟她去谈谈,这该是冠冕堂皇的接触吧?时间久了,又会让陈毅男做出选择。”
“没错。”黄亚玲说:“姜还是老的辣,你比我想得远。那我们就跟我哥说,不和沈梦雨合作了。”
“对。你看,找个什么机会呢?”
“事不宜迟,那就明天吧。”黄亚玲说:“也让我嫂子去掉心病,不然,总想着这事,对胎儿也不好。”
“行。”熊琴说:“我们都回去想想,明天该怎么说这事。”
陈毅男回到家,问父亲母亲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陈福生说没有,让他不要管这些事了。但陈毅男知道,这次周阳闯这么大的祸,一定是母亲的心病。她迟早要回来找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到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她。
董梅因为和熊琴谈了心里的担忧,此时也轻松了。陈毅男陪着她,到东湖散步,看着水天一色的景色,两人都觉得说不出的舒适。
“以后我们每天可以带着宝宝来这里了。”董梅憧憬地说。
“没错。”陈毅男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迎合着董梅的话。
“你说,要不是男孩,你会让我再生一个吗?”
陈毅男笑了:“我不会为男孩女孩去生孩子的,一切以你为主。”
董梅开心地挽着陈毅男的手臂:“不想生了,还想和你多过些浪漫的生活。”
“有孩子一样浪漫。”陈毅男捏了捏她的脸,保证说。
董梅此时心里,只有沈梦雨那小小的阴影。
回到家,陈毅男在卧室里陪着董梅聊天,两人说到高兴处,陈毅男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沈梦雨打来的。两人在电话里没说得太久,只是提了提那件要做的商业上的事,就挂了电话。
“她找你干嘛?”董梅问
“没什么。就是关注我那件商业上的事要注意的事。”
“那件生意对你很重要吗?”董梅问。
“每件生意上的事,对我都重要。”陈毅男笑着说:“我可不想做一件赔一件。”
董梅没有再问下去。
沈梦雨觉得自己没必要给陈毅男打这个电话,但却压制不住自己要打这个电话。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面前的手机,仿佛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都要跟陈毅男说。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却难以一诉衷肠。
沈梦雨知道自己对陈毅男的心意一直没有改变,这两年,自己是以极大的克制力来让自己努力忘却。但当陈毅男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发现自己的一切克制,全都消失了。
怎么办?沈梦雨在问着自己,还是要努力去回避吗?这一点,沈梦雨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做到了。那该如何?不顾一切地区追求吗?沈梦雨觉得自己应该做决定了。
周阳这几天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自从陈福生见过同济医院的领导后,周阳就为自己在同济的工作、生活宣判了死刑。同济是大医院,在武汉是永远高昂着头的一个机构,虽然也少不了医患矛盾,但作为同济人的素质来说,不管怎么差,也不会成为勾结绑匪的社会渣滓。现在,周阳就成了这么样的一个人。
同济医院的领导在处理这件事时,非常地棘手。因为受害者没有报案,而且还是一桩家务事。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了医院领导,让医院领导怎么办?交给司法机关吧,那同济的声誉肯定受影响,而且这里还有老院长的名声;不管吧?这事要在同济传开了,医院怎么管理?更别说以后再出医患矛盾了。
于是,几个领导在商议之后,决定让周阳停职,每天上班点个卯,就回去,这样,引起的震动最小,也算有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