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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惺惺相惜

我们放下这里的事情不提。总之,从第二天起,人们就发现白家家主不见了,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测就纷至沓来,流传最广的就是白家家主被沈仲基解决了。不过,细心的人们发现,沈仲基也消失了。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再说比赛,明阳尚未用出全力终于拿下了与张牧之的对战,从而进入四强。到下午四强循环赛开始时,开元的对手毫不犹豫就认输了。而明阳的对手则是用尽全力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只好拱手认输。

开元和明阳都认为今天有些消耗而不愿意交手,因此他们一致决定第二天直接进行较量。

旭城武会进行到这里也就进行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为什么?因为可以看到选手们掀开一张张底牌来竞争啊!

月夜,开家。“……真是没有想到,我们都以为少主您不在了,不想今日却在这里重逢。”耿执事的老脸上写满了激动,他的手此刻都是在颤抖。

“好了,既然耿执事都找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开老爷子,多保重啊!”

“好,好。”开老爷子激动的老脸通红,握住沈仲基的手摇了又摇,“想当年你还是一个小伙子,毛毛糙糙的。现在我看你应该已经是过了混沌了吧,真让老夫眼红啊。我还在混沌前头瞎子走路呢!”

……

沈仲基离开了。他终于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伴随着大仇已报,阻碍他星力进阶的那个瓶颈也终于随之打开,因此他需要静下心来完成突破。

往者不可鉴,来者犹可追。过去的就过去了,放下沈仲基这里不提,我们还要继续把目光投向旭城武会,开元和明阳的一战。

武会的决赛是在接近正午时分,不过,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在日出近三个小时后天空居然乌云密布,零零碎碎地下起了小雨,而到了比赛快开始时,雨势并没有要变弱的迹象,反而是越下越大,还夹杂着小小的盐籽一样的冰雹。

但是,天气也阻挡不了人们观看比赛的热情,看台上已经被五颜六色的油纸伞点缀得好赛过元宵。

就在这种环境下,今年旭城武会的决赛开始了。擂台上,双方互相行礼完毕,都取出了各自的剑,剑锋斜指地面。一簇簇雨珠打在他们的剑上仿佛能够引起清脆的剑鸣似的绽放出一朵朵透明的莲花。雨水在剑刃上汇聚成一股一股的,然后顺着剑锋汩汩地流下。或许是近朱者赤的缘故,怎么看上去都会让人觉得流下的水也携带着锋利到刺骨的寒气。剑者,势也。气势如此,可见二人对于剑这一道的修为与领悟是十分高的。

裁判早就下达了开始的口令,但是两人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反而是安静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狡猾的狐狸一样等待着猎物的破绽,出奇制胜。

渐渐的,冰雹已经没有了,只余下满天洋洋洒洒的细密的雨丝。

这时,一只黑色的雨燕从低空中极速掠过,如同一道乌光撕裂天幕。终于,注意力极度集中的两人的气势几乎是同时被牵动,长剑一抖一回旋,剑身上的雨珠如同雨打芭蕉一般轻快地叩击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如同一曲短暂的浔阳江舟中的琵琶。

刷刷!两人十分默契地谁也没有动用星力,只是纯粹的技巧的比拼,依靠基础功和平日练就的身法辗转腾挪,灵巧得如同蒲公英随风飘扬,赏心悦目。

叮,叮。兵器碰撞得并不剧烈,但这不代表两个人的交锋不够精彩。半步阴阳境界已是迈进了强者之列,强者间的交锋又怎会简单?有时候,拳脚之争并不代表胜利的归属,比如现在。

两个人都在为自己营造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制敌的机会。剑客之间比拼的是耐心,他们都在试图抓住对手的防御出现懈怠的那一刻,到那时――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

因此,两人的交手并不算多。所谓内行看门道,旭城民风尚武,所以人们都能看懂两人的交锋,但是看到精彩处还不敢喊出来,只好掐自己的大腿。

又是一次互相化解攻势的碰撞,当剑绞在一起纠缠时,两人都是果断而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对掌角力。最后,两个人都不得不收力以防止出现受伤的情况。但是,两个人的眼中都爆发出了狂热,以及,赞赏!

但是,由于谁也不愿意对手收回兵器,两人的剑还依旧绞在一起。

这就僵局了?当然不!下一秒,开元先动了,右手果断一松,左手化掌拍向明阳的右胸,右手则是灵活地在原地挽了一个圈。

明阳哪里想到开元居然会突然放手弃剑拍出一掌来?情急之中慌忙伸出左手对挡,右手长剑顺势抖掉开元的长剑同时就势下划。

长剑自然是适合稍远一些的争斗,但是两人已经是脸贴脸了,所以明阳的长剑就显得有些力所不补,顿时就划出了破绽。这时,开元的右手也已经到了,手指精确地点在明阳的右手手腕内侧一扣,卸掉了他手上的力道。紧接着右手继续滑动,快若闪电地穿过明阳的胸前,双指并屈,停留在他的咽喉前半寸。

哗!看到这一幕,观众终于忍耐不住鼓起了掌。明阳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有些懊恼与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能突然放弃你的剑?”

开元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说:“这是我的老师教我的,用剑之人不会放弃自己的剑,所谓放弃正是剑客的诡诈之处。”

“与用刀剑的人对敌,一定要逼迫他不能放开自己的兵器。兵器固然强大,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是对使用者能力的一种限制。因此,战斗中突然弃剑就是一个剑客要出全力的先兆。”――沈仲基。

“限制,先兆……看来我还是没有领会到精髓,那我就要回去继续闭关了,后会有期。”明阳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向开元挥挥手,珍而重之地收好自己的长剑,踏着坠落满地的雨丝,渐渐消失在旭城官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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