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陈书岩起身便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靛蓝色长袍,用一个银色发冠将墨发轻轻束起,足下踩着一双墨色靴子。
虽是一身男装,却丝毫掩饰不了她那一身俱来的温文如玉气质。
一出门便迎上了怜音和明月,而此时,两个侍女见到她时候,眼里尽是惊艳。自家大人就是随便一穿,看上去也是翩翩公子一个,这随便出去走一走,都能迷倒了万千少女。
“怎的?被本官的美色给迷住了?”陈书岩见到两个小丫鬟如此看着自己,便又忍不住戏谑一下。
怜音和明月被陈书岩这一戏谑,脸色微微一红,又低下了头去,不敢言语。这个大人还真是一有时间便开始戏谑她们,也不怕齐王殿下吃味。
“哈哈哈,你们两个倒是可爱得紧,不过本官眼下有点事要出去,就暂且不陪你们了,记得在本官回来之时,将本官的茶给烹好。”
“是,明月(怜音)谨记大人的话,定然在大人回来之时,将茶给烹好。”灵月和怜音应道。
陈书岩爽朗的笑声,一大早便在整个陈府里传开来。下人们一听便想到,看来今日自家大人的心情似乎不错啊。一时之间,做事也更是卖力了不少。
陈书岩出了门便骑上了管家提前替她备好的沙鹰,朝着齐王府赶了去。原本是打算先去教坊司看看莳萝,只是如今这到处皆是宇文向勋和宇文向成的眼线,好不容易隐藏了如此之久,眼下正是非常时机,只怕是不妥。
此时,陈书岩到了齐王府之时,宇文向吉也恰巧出门,原本还打算过去找书岩,没想到书岩就自己过来了。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笑,宇文向吉将陈书岩从马上扶了下来,肩并肩进了齐王府。下人们见到陈书岩进来,众人皆微笑着向他行礼。
两人径自进了宇文向吉的书房,下人们似乎感觉到两人自从出使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前更是了不少。
“王爷,昨夜宇文向成似乎是又等不及了,竟然再次派他的侍从来刺杀书岩,故书岩今日来便是与王爷商量一下,不如借着宇文向勋的手,将他除之而后快。”陈书岩到提到宇文向成的时候,眼里尽是冷意。
“哼,这个宇文向成,本王左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了他,他竟然还如此不时好歹,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不知书岩可有什么良策。”宇文向吉问着陈书岩道。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人左一次右一次的刺杀,真叫他不愤怒。
“书岩倒是有一计。”陈书岩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缓缓的说道。
“哦? 书岩不妨说出来,与本王听一听,若是可行的话,那就依了书岩的良策便是。” 宇文向吉挑了挑眉,问道。
“那就要靠霍樽的了。”陈书岩有些故作神秘的说着,此时看上去,她更像一个足智多谋,算计人于掌中的女子。
“行,既然书岩有了好的良策,那本王便等着看好戏了,到时候若是有何需要本王帮忙的,书岩尽管说便是。”宇文向吉见陈书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所有的结果都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顿时自己也就放心了不少。
接着,两人一同商讨了一些事,宇文向吉吩咐下人做了早膳,二人一同用过早膳之后,眼看天色也还早,距离晚上皇宫的宴会,也还有很长的时间。
陈书岩想了想,于是说道:“王爷,书岩带你去个地方。”
“嗯。” 宇文向吉并未过问,而是与她并肩走着。既然她说要带自己去个地方,那自己自然跟着去就好,也不必过问太多。
不一会儿,两人骑着马,来到了郊外,宇文向吉尽管还是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陈书岩走。
只见陈书岩下了马,领着宇文向吉在城郊的一处密林中停了下来,放眼望去,到处是水洼地,沼泽之类的,上面还长了无数的水草。沼泽表面冒着热气腾腾的水泡。
“书岩,这是……”宇文向吉有些困惑的问道。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书岩想着只怕今日不带你来,以后会没有机会。”陈书岩眸子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宇文向吉并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两人再顺着走了一小段路,发现沼泽的边上有一个枯萎已久的树木,已经倒在了沼泽中,似乎被侵蚀了数年,不过却还保存得比较完整。
宇文向吉刚想踩上树木,便被陈书岩赶紧拉了回来,“小心。”
宇文向吉这才看见枯树上盘旋着一条蟒蛇,蟒蛇和树已经融为一体,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瞧不起出来。看着树干上的蟒蛇,宇文向吉不由得心中一紧,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这条蟒蛇。
陈书岩尴尬的说道:“这个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嘛,总得还是做一点安全措施比较好。”
陈书岩站在树下,边上站着宇文向吉疑惑的打量着她,似乎对陈书岩,他还有太多的不了解,只是今日她既然领着自己来此处,相信她也是没有什么要隐瞒自己的了。
而自己却还有些她不知情的事没有告诉她。思及此,宇文向吉有些愧疚了起来。看来还是找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跟她说了吧,此时,只见陈书岩把手含在嘴里吹起了一阵诡异的音乐,似幽灵般的哭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只见蟒蛇寻着音乐声慢慢地动了起来,从树枝下爬了下来冲着陈书岩吐着红色的信子,尖尖的毒牙上不断地冒着绿色的毒液。
让人看得不寒而栗,宇文向吉回想起方才差一点便踩到了这条蟒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想起了之前被封乾玄引来的那些蛇,跟这一条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更让宇文向吉有些惊讶的是,陈书岩竟然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做了一个手势,蟒蛇似乎有灵性,吐着信子,用头在陈书岩的手上拱了拱似撒娇般,便放下身躯游走在沼泽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