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还不来帮我!”木婉清看见凌赫宇慢悠悠的走过来,心下懊恼得哟!早知道就自个儿回太师府吃算了!这一顿饭,啥都没吃到,就被吊起来了!
凌赫宇慢悠悠的走到木婉清面前,摸着把乱糟糟的黑胡子,嘿嘿笑着,逗趣的说:”妞子儿,咋走路的呢?“”废话少说!快放姑奶奶下来!“木婉清难受死了,娇喝一声。
“放你下来也行,许老子几个承诺。”凌赫宇摸着胡子,笑得分外奸诈。
他怎会不知这地方陷阱满布?这兽山简直是他地盘,山上有多少只蚂蚁他都数的出来,更不要说那些猎人弄的陷阱了。
本来就是像看一下这妞儿出丑的模样,可刚才又灵光一闪,决定就地起价了!
“你这人!怎地这般蛮横无理!”木婉清继续扑腾扑腾……“凌赫宇唬她:”你再乱动,上面树枝上的蛇可要掉下来了,掉到你脸上本将可不管。“蛇!!!!
木婉清小脸煞白,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再凶横,也不过是个女儿家,而且,杀人伤人都没问题,独独就怕蛇!!
”好好好!!你要几个承诺我给还不行么!快放我下来!!“木婉清吓得浑身哆嗦,连声大喊。
凌赫宇手一挥,那绳索被掌风隔断,木婉清直直往下掉!
凌赫宇腾空一跃,一把将木婉清捞进自个儿怀中,紧紧抱住,轻轻落地……“本将要你第一个承诺,就是不许再跟本将出手。”凌赫宇察觉到木婉清又蠢蠢欲动想要挣开了,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妞子又想翻脸不认人了。
凌赫宇发现这妞子不仅是只会喷火的小凤凰,还是只难以驯服的野马,非暴力不合作。
木婉清一口气提在胸口,既然自己承诺了,再反悔未免太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只得咬牙切齿的说:“好,应你便是。放开我。”
凌赫宇放开了她,笑眯眯的紧接着第二句:“第二个承诺,以后不许见到本将就躲,必须上前跟本将打招呼。”
木婉清心里翻着白眼,这可是哪出跟那出呐?吃过饭便分道扬镳,以后能有多少机会碰见?
“好,我也应你。”木婉清点点头,见凌赫宇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便气不过,连忙说:“最多三个承诺,两个你已经说了,只能再说一个!”
凌赫宇深深的望着木婉清,深邃的眼睛让木婉清脸上发热,一直不言语,过了许久,久到木婉清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丝沙哑的意味深长,缓缓说:”最后一个承诺,先空着。“木婉清点点头,忍不住额挂黑线,没好气的说:”凌大将军说要请我吃饭,这都过去一个时辰还吃不上饭,若是没有的话,我要回太师府自己吃了!“凌赫宇自然知道木婉清这嘴伶俐得很,把木婉清自地上拉了起来,又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自信的说:”给本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
木婉清眼睛大亮,盯着那火堆上烤着的新鲜野鸡,傍边的一个小火堆骨碌骨碌的煮着玉米棒子浓汤,那火堆下面还烤着几个香浓的红薯,野鸡傍边还架着两条鲜鱼。
只见那凌赫宇凌大将军带着她左拐右拐,经过一条幽秘的山谷小径,走进了这个潭边,潭边还有一个山洞,里面竟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是凌赫宇打野食儿的地方。
他三两下从林子里打了只肥美的野鸡,交给木婉清处理,自己又脱掉上衣,只留一条裘裤,跳进谭中,没两下抓出两条活蹦乱跳的鲜鱼……这是凌大将军第一次带女人来这个地方。
以往都是兄弟们的寻欢作乐的地方,也有兄弟带女人过来,但是凌赫宇就从没带女人过来,大抵是觉得,娘们是应该在深院之中绣花的,这山野之乐,跟她们没关系,也不搭调。
而这个观念,在看见木婉清动作利落的处理野鸡的时候,彻底打消。
女人里面,也会有些人很适合山野之乐的,比如眼前这认真给野鸡拔毛削皮的木婉清。
而木婉清,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要老往凌赫宇那空无一物的胸膛看去之后,将野鸡处理好,也不等凌赫宇说,自己就在山洞中找到一些锅碗瓢盆,还有一些上次他们过来没有吃完的蔫蔫的蔬菜,用凌赫宇的小刀切碎,都放进了锅里煮。
凌赫宇浑身湿漉漉的自谭中出来,看着木婉清自觉的接过鱼处理,动作娴熟,便忍不住问:”你从那里学的这些手法?“木婉清给鱼打鳞,头也不抬,说:”之前去学过武艺,闹事被师傅罚不能吃饭,饿到不行只要自己出来打野食儿了。“凌赫宇听了又是一乐,忍不住就想象着这嚣张的小女子被师傅训的抬不起头,最后灰溜溜自己打猎物的样子。
”大夏国,和凌炎国有何不同?“凌赫宇从山洞中搬出两壶酒,一壶极烈,一壶极淡。
烈的自然是自己的,淡的放在木婉清手边。
木婉清将鱼加上火架,又到潭边洗净双手,折了回来,拎起酒壶就灌了一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矫揉造作,隐约带着一丝侠气,抹了抹嘴,说:”不晓得,忘记了。“其实有很多。
比如大夏国倡导女子应自强,凌炎国倡导女子应温婉;大夏国口味偏清甜,凌炎国就爱辣烈;大夏国因在中原的中南部,水乡一般风情,而凌炎国崛起于西北,攻于东北,并无大夏国精致。
不同之处太多,木婉清反而不想说。也不想问,凌赫宇是怎么知道,在外祈福十五年的皇后娘娘,其实是去了大夏国的。
她心中有怨,有恨,也有痛。
但此刻,她选择将一切深埋心底。
从此风雨飘摇,大夏国只是她做的一场大梦,十五年已过,梦醒了。
莫再提。
凌赫宇将火架上的食物翻了一翻,喝了口酒,沉默半响,道:“阮国公不会善罢甘休的。”
几乎每个在朝廷中混的,都会有眼线。玉贵妃有,月莲心有,阮国公有,凌大将军自然不少。虽然他外表粗狂不羁,但其实城府一点不浅,起码,能在皇帝眼皮底下坐拥百万精兵的,满朝上下只有他一人。
木婉清嘴角微勾,一壶浊酒抬头饮下,酒气上头,眼睛微微发红,缓慢的说:“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十五年的棋子,十五的身份错位,家仇国恨……我也不能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