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外衣叫下人送过来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木婉清客气了两句,正好花语从里面出来迎接木婉清,接过了那外衣。
花语看了一眼荣宣,小声的在木婉清的耳边道:“小姐,你最好先别进去,那柳颜小姐来了……”
柳颜自上次花语没有赴约,便知道了花语还是帮着木婉清的,没有追问花语为什么没去。
但是宴席那天贺将军回来之后,已经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五天时间了,谁都不见,哪怕是她也不见!
柳颜用女人的直觉,猜到了这件事可能跟木婉清有关系,听见木婉清回来了,便前来拜访,非要木婉清到贺府走一趟,跟贺查修解开心结。
女人做到这份上,上赶着将情敌往自己的丈夫身边送,实在是让花语瞧不起。
有本事便像她家小姐一般,才不在乎呢!
木鹤严怕柳颜现在有身孕在身,木婉清又是一个不知轻重的,要是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特意派了花语在门口等木婉清,先让木婉清避一避再说。
木婉清皱起眉头,反问:“贺将军当真关了五天?”
花语点点头,悄声说:“据说连圣上那边,都是没有露面呢!”
这人……木婉清想起贺查修就头疼,虽然表面如此冷硬,但这人却颇有些偏执的毛病,女儿家都这样说了还要如何?
“所以说,小姐你还是先出去避一下再说吧!”
“好,那我去长林县打发一下时间。”木婉清也不想跟柳颜唧唧歪歪,点点头,又翻身上马。
“你要去……额……”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木婉清这才想起还有一人,想了想,又道:“你要回府吗?我送你?”
荣宣连忙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婉清小姐,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吗?许久没有到京城外面了……”
木婉清想了一下,多带一个人倒没什么,就是她今天骑的马儿是小红马,身形比较娇小,坐两个人似乎也是吃力的……“可以,换一匹马吧!”换一匹高头大马也舒服一点。
“真的!谢谢婉清!”
木婉清没有注意到荣宣的称呼已经变了,更加不会知道荣宣身上还揣着一瓶蛊毒,就是为了招呼到她身上的。
她只带了荣宣到后门的马房之中,让小马童把小红马牵下去,换一匹骏马。
荣宣好奇的看着周围。
木婉清基本上不会进马房的,因为都会很臭。所以当她看见小马童两手空空的时候出来时,便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回事?马呢?”
“回小姐,府上能用的马,都被对面凌将军府借去了……”
“我们两家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连马都全部借走呀?”木婉清是一提起凌府就冒火,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了。
“是因为那赛马节……全京城的马儿都被凌府借走了……”马童小小声的说,生怕阴晴不定的木婉清会下手收拾他。
那赛马节是凌将军为手下士兵办的赛马节,在边塞的也就算了,那在京城中的凌家军,常年驻守都是有一万多的,每次比赛声势浩大,有一年皇帝都来了,大家那里敢不把马借?
那赛马节昨天已经结束了,但就是马儿还没有那么快还回来,第一是数量很庞大,这有上万匹马呢!还有就是,凌将军都会命令下面的人将马儿洗干净之后,再返给各家人的。这不,需要时间,他一个小马童那里敢催?
“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要用马,就要到对面去要?”木婉清阴沉着脸,微眯着眼,一身凌厉,压得小马童抬不起头来。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说:“小姐、小的,小的这就去对面牵一匹马回来……”
这还差不多。
木婉清点头,那马童马上飞奔出去,生怕走慢一点,那木小姐都要吃人了。
下面的人如何看,木婉清不在意。她怕柳颜会发现,走的时候撞见什么的,便拉了荣宣到了后门外的一个小茶水摊上等,那个角度很好,能看见门口,但是门口的人很难发现那个角落。
“婉清……你刚才,很有气势呢!”荣宣小口小口的喝着茶,十分崇拜,在她眼里,木婉清简直是她想要成为的人的刻板。
她想要强大,不受别人欺负,想要所有人都畏惧她,想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别人惊慌……这些,木婉清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
所以她真的觉得,也许,自己是可以跟她做个朋友的。只要,她别知道自己的身世……木婉清轻笑一声,她对荣宣还是没有太大的防备之心,喝了口茶,笑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荣宣点点头。
“有个人,从小过着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无忧无虑,天真快乐。所有人都在宠着她,她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幸福的过了。然而,有一天晚上,火光冲天,满地都是哀嚎,所有人都要死了,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很慌张,最后,她亲眼看着十分疼爱自己的爹爹,死在自己面前,还得知了一些肮脏的秘密。那一瞬间,她就决定,宁愿负尽天下人,莫教人负她!所以她变得不讲道理,变得心狠手辣,变得冷血,变得暴躁。但是你猜怎么着?她变了,然后,其他人就不敢欺负她了,因为她不好惹,半分便宜也不会被别人占去。”
“这个人,是你?”荣宣试探着说。
木婉清但笑不语,淡淡的说:“是谁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气势这种东西,你想要有,就有了。只要你敢豁出去,只要你敢跟他们拼命。我保证,没人敢来招惹你!”
最后一句话,几乎将荣宣心中的渴望全部引了出来,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她点点头,郑重的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一定会,一定会变强的……”
“踢踢踏踏……”马蹄声传来。
木婉清转头一看,脸黑了。
骏马是骏马,但并非她家马童牵来,而是凌大将军亲自牵了过来,而且还不是她府上的那些寻常马,他牵来的马儿浑身通红,毛色发亮,额间一抹亮白,四蹄雪白,显然,是一匹血汗宝马。
凌赫宇乱糟糟的胡子遮掩住他的微微不自在,但是汉子就是粗神经,很快就能安之若素了,将僵绳递给木婉清,低沉的声音如同那天边的雷声,轰隆隆的,道:“给!”
木婉清瞪着他,就是不动,僵硬着说:“这不是我家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