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自己这两夜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凌晨时分从睡梦中惊醒,而且惊醒的那一刻,睡意全无,就算躺下去也难以睡着,而是只想起身外出。也许是太早入睡的缘故。
没有人挑棉芯,“长明灯”已经灭了。
我依稀还能看清。尤其是巨大的窗竟然传来室外的光亮,黑夜太黑,居然散发光亮。仿佛星星就在窗外。我站起来,偷偷掀开窗帘,窗上水迹淋淋,一片模糊,看不分明。室外只剩下漆黑。
昨夜与前夜,我看见了月亮,也看见月亮般的双眼。
它的眼。昨夜吸引我靠近,又迫使我不敢踏过最后一条线。如果今夜我再看见它,是否还会继续像昨夜那般被吸引,下楼,靠得更近,却不敢靠得更近。
可惜的是,我只能想想,无法实现,因为这是我的第一个没有看见它的夜晚。
我想着,注意力完全被窗外的景致吸引去了。
忽的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掌心带着温度,五指带着豆粒大的冰块的寒冷。
我回过神来,微微诧异中,便意识到是自己不小心惊醒了Blond。所以我才没有回头。
Blond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宝贝,你怎么醒了。又想要出去?”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夜跑出去被他抓了个现行,他正巧抓到我和郝天歌在一起,虽然面上没有生气,实际上他应该很生气。我屏住呼吸,害怕他误会,不敢回答。
接下来,我就感觉到Blond蹭了过来,呼吸吐在我的小腿上,酥酥痒痒。我最怕痒,平日里几乎是一下都碰不得,这时候却是一下也动弹不得。
我不想动,也在期待继续。
裙子是长裙,到小腿。我感觉到他的手顺着我的双腿缓缓上去。裙子被他掀到大腿根部。他的动作止住了,呼吸缓缓上浮,仿佛潜水的人,炽热感透过衣服传来,直至后颈,又到锁骨。我不由自主的昂起头。
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玻璃打碎的声音,又接二连三传来几处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是这条走廊,而是楼梯左手边的那条走廊上。
难道又是它来袭击了!
它是如何知道我们这群人搬来了这里。
它究竟是什么生物,智力竟然超越了人类。
Blond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望向门口,慌慌张张的就要跑出去看一看。我不敢相信,神一般存在的它又在杀人。
Blond眼疾手快,拦腰抱住我,低声吼道:“危险。”
我着急的说:“外面出事了,我们怎么能留在这里什么都不管。”
Blond在身后问我在说什么。
我意识到刚才一不小心就忘记说英语了,然后我想起来,Blond之前说的“危险”是中文。一路上Blond没少跟着我学中文,虽然学的不怎么样,但也勉强能听了。刚才的“危险”他说的非常流畅,而且发音也很准,想不到这种关头他也会记得要活学活用,还用的那么好。
Blond叫我在房间内等着,他出去瞧一瞧。
玻璃被打碎之后,就此起彼伏的传来各种尖叫声,我听得都觉得毛骨悚然。加上Blon冲了出去,我独自在窗前感到一阵不安,于是跟在它之后冲了出去。
Blond腿长,跑得也比我快,我本身就不善于短跑,五十米短跑拼了命都得跑九秒。等我跑到楼梯口时,Blond已经冲进另一条走廊。大多数人都住在那一条走廊,我看见了Blond的背影,也看见了有人从屋内走出来。
我没有留意到两边的动静,只想快些赶上Blond,就听见左边楼梯处传来郝天歌的声音。
郝天歌在说:“危险!快跑!”
我的注意力当然被郝天歌吸引去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危险在哪里,于是我停下脚步,转头看见正在走上三楼的郝天歌。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那里。他分明就是一副刚从二楼上来的样子。
郝天歌正在快步上楼,我看见他几乎疯狂的样子,觉得可怕。
很快,我就知道他所说的危险是什么了。
楼梯上来,两个走廊之间的空地的墙上有一扇窗户,虽然没有寝室的窗大,但也不小了。就是这时候,在我身后又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矫健落地的声音。四肢爪子踩在地面上。
我转头,看见一只漆黑如夜的黑豹就在我眼前。室外在下雨,它身上湿淋淋的,水迹顺着身体的轮廓流淌。是黑豹,却不是它。难不成竟然有两只!
陌生的黑豹跃进来,在我面前停留了两秒,没有任何攻击的我意思。可能还有些怯步。我分明看见它略微向后退了一小步,立刻转身跑入走廊,动作迅速,一闪而过。
郝天歌已经冲上来,他靠近我的时候,正直黑豹离开。也是想救下我,猛地伸手一拦,就势把我搂在怀里。他出手太急,难免没轻没重,腰间传来一阵疼痛。黑豹已经走了,郝天歌还不松手。
于是我吼了一声:“那边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窗外的雨是中雨,被风从破窗吹进来,吹得我一脸都是雨水。
郝天歌却厉声说:“你不许靠近那里。”
我说:“凭什么!”
郝天歌十分强势,附在我耳边说:“就凭我不许你靠近!”
他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好像我要是敢靠近,他就会把我怎么样似的。而我根本就反抗不了他。他怎么说也是个“高手”,连霍先生那种体型的人都能轻易撂倒,何况我了。除了长跑,我根本不敢跟他叫板。
说着,郝天歌就准备把我拉回去,并且成功的了好几米。
女人和我住在一条走廊内,这时候她才敢出来,眼见我和郝天歌在做拔河比赛,立刻问:“你们在做什么?”
而郝天歌似乎根本不理会这些,继续走着。
幸亏Blond这时候终于回来了,看来是走廊那边结束了,他赶回来看我是否无碍。看到这一幕,他立刻生气的对郝天歌说:“嗨,哥们,麻烦你放开我的女朋友。”
为了表示严重,他还特地把“女朋友”念得很重。
郝天歌终于放开我。
(求批评!求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