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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卑鄙小人

阮景昕把几个刺头都拔了,又调整了一番,如今朝廷上下倒是干净了不少。

当然,至清则无鱼,倒不至于一个个都是两袖清风之人。

不管是耿直的、奸猾的,都有需要他的位置。

什么人,只要处在适合的位置,就能事半功倍。

若是调配得当,便不用担心奸臣还是忠臣,通通都能为他所用。

有康云章时时盯着,替身也不至于翻出什么风浪来,阮景昕算是彻底闲下来了,正好能多陪陪谢燕娘和未出生的孩子。

只是两人坐了没多久,却有丫鬟来禀报,说是有阮景昕的客人。

他只觉得奇怪,还是亲自送谢燕娘回院子后,这才到大堂会客。

阮景昕已经很少住在摄政王府了,长公主知道是他的客人,也带着丫鬟避嫌去了。

他踏进大堂,看见里面的几个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站起身,尴尬地笑道:“这就是侄儿吧,自从你娘离开后,便再也没见过了,估计你也没能认出我来。不过仔细看着,你却是跟她有两分相似。”

阮景昕看着她,缓缓开口:“这位是忠义候夫人?”

“是,我是你姑母。”忠义候夫人原本不想趟这祸水,却更担心族里的人说话不注意,惹怒了摄政王。她侧过身,向他介绍其他几人:“这是族长,旁边的是你大伯,还有叔父。”

阮景昕不置可否,扫了几人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径直在上首落座,又请忠义候夫人在下首坐下,看向另外几人道:“不知道各位上门来见本王,所为何事?”

族长原本觉得摄政王再怎么位高权重,到底是小辈,客客气气迎自己在上首坐下才是。

没想到阮景昕一开口便是“本王”的自称,无疑是告诉几人,他是摄政王,并非黎家的小辈,不由有些恼怒。

他顿了顿没开口,旁边的大伯却有些不高兴了:“我们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这就是对长辈的态度?一进门没上一杯茶就算了,这语气是要兴师问罪了?”

忠义候夫人低下头,听了这话,她一张老脸都要挂不住了。

阮景昕却是笑了,只是笑意未及眼底:“敢问这位长辈的官位是什么,能越过本王坐到上首来?”

大伯涨红了一张脸,他不过五品小官,远远及不上他,却不愿意被摄政王的气势压一头:“这里没什么大官小官,关起门来不过是一家人聚聚。”

闻言,阮景昕怒极反笑:“一家人?本王的亲人早就去世,如今是孑然一身,哪里来的亲人?”

大伯被他堵得心口都疼了,一旁的族长这才皱眉开口道:“以前的事到底过去了,当年族里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你愿意,把两人的陵墓迁进族里的福地,也算是族里给他们的一个交代了。”

阮景昕眯起眼,对他们近似施舍的语气十分不满。

是叫把坟墓迁到族里的墓园,这事就算完了?

把他当作傻瓜一样唬弄吗?

他心底隐隐有了怒意,难道自己还惦记着族里的墓园,会比当初选的风水宝地还要好?

真是笑话!

“娘亲临死前曾言,既然已经被族里除名,以后也不必再回去了。生在哪里,死便在哪里,没必要折腾。”阮景昕回答得毫不客气,他还真看不上族里那所谓的福地。

不过是京郊一小片地方,百年大族,也就这死人的墓地能拿得出手了。

大伯的脸色更是铁青,阮景昕一副不屑于把坟墓迁去墓地的语气算什么?

族长瞥了他一眼,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自己在来之前就明白,摄政王不是善茬,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

只是没想到,阮景昕比他想象中还要软硬不吃。

迁墓,族里等于是间接认了错,以前的事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族长知道阮景昕的心里或许还有怨,当初一出事,族里就率先撇清了关系。

但是不这样,保不准整个家族都要给他连累。

百年家族,族里那么多的人,只因为区区一个就没落了。

这笔生意,怎么也不划算。

族长叹了口气,又道:“不愿意迁墓,那就罢了。当年也是我的主意,我一人承担。若是摄政王有怨,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了,千万别迁怒于他人。”

阮景昕挑了挑眉,这话说得他好像在仗势欺人一样。冲着族长去,他的外公和娘亲就能活过来吗?当年所受的苦,都能一一清算?

“既然被族里除名,就是不相干的人了,何必再有怨愤?有怨的或许是我外公,又或是我娘,却绝不是我。你们要是过意不去,等百年之后,九泉之下跟他们两人说一声便是了。”阮景昕凉凉的开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大伯的脸色更难看了,摄政王压根就没给他们面子。

好歹是百年大族,被一个小辈频频呛声,他实在要忍不下去了。

族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既然是要来求人,那就得放低姿态,被呛两声算什么?

幸好,他做了两手准备,不至于过分狼狈。

族长对着忠义候夫人使了眼色,后者为难了一会,到底开口了:“今儿就别提不高兴的事了,难得见面,不若说说我最近在路上的趣事。”

忠义候夫人到温泉庄子上住了好一段时日,这几天才回来:“路上有个姑娘突然跑出来,险些惊了马。回头才知道,这姑娘是从红楼偷跑出来的。”

“我看她楚楚可怜的,面色凄凉,到底心软,便买下了她做丫鬟。”

“夫人心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阮景昕对忠义候夫人倒是缓和了脸色,却也明白她提起路上的事,只怕不是炫耀自己的仁善,正等着她的下文。

忠义候夫人对上他像是洞悉的目光,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越发小了下去:“我也没想那么多,见着可怜,送去庄子里,也不至于近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想看见一个好好的姑娘给人送去红楼里糟蹋。丫头感激我,便把身世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我这才知道她是南方人,父母双亡,被邻居卖给人牙子送到京郊来了,只想着卖一个好价钱,已经转了几手。”

大伯听着她啰啰嗦嗦说了一堆,鉴于忠义候夫人的身份比自己高,绷着脸瞪向她,无声地催促。

忠义候夫人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谨小慎微,高嫁之后,上头有一个厉害的婆婆,掌管着家,也对她极为严厉。

忠义候对她有几分宠爱,只是年长色衰,渐渐便失去了兴趣,跟年轻貌美的小妾打得火热。

她在府里的地位实在尴尬,既没能掌家,又没得丈夫的欢心,兢兢战战地过了这么些年,性子依旧软弱可欺。

被大伯一瞪,忠义候夫人说话更是结巴起来。

“丫头总说是报应,她的外婆做了错事,这才报应到她身上来。我听着奇怪,便让人去查了查,才知道她们一家子曾在京中讨过生活,却不知为何逃了出来……”

她说得断断续续的,听着像是没有头绪,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阮景昕没有接话,倒是族长先打断了忠义候夫人的话:“今儿也不早了,叨扰了大人,我们就先告辞了。”

大伯一脸惊愕,看了眼族长,乖乖跟在他的后头离开了。

忠义候夫人看了摄政王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跟着快步走了。

谢燕娘躲在大堂后面的小屋里听着,如今撩起帘子,满脸狐疑道:“他们这是想做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说一半,却叫人猜一半?”

阮景昕原本也不清楚这家子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看见谢燕娘,忽然皱了皱眉。

南方人,又在京中讨过生活。后来突然举家逃了回去,还说是报应。

难道这事,跟谢燕娘失踪有关系?

不容他不这样想,那一家子会过来,少不得是有事想要求自己。

没一点把柄,又如何能跟自己谈生意?

倒是像那一家子会做出来的事,外公只提起过一次,叫他远着那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一点把柄都不想放过。

阮景昕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谢燕娘又有谁?

他们分明是看出谢燕娘是他的软肋,这才会胸有成竹地找上门来。

见谢燕娘担心,阮景昕握住她的手道:“别担心,我会让云章好好去查一查,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你也宽宽心,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指不定是故布疑云,先叫夫君心虚,再不得不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谢燕娘也是听出来了,那些人必然是有所求,不然不会找上阮景昕。

十几年了,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阮景昕的外公和娘亲,早就该来道歉,哪里会拖到这个是?

若是被贬之后,还偷偷伸出援手,说不得已还情有可原。

可惜不闻不问就算了,阮景昕失去了两个亲人,年纪又小,在边城生活十分艰难,连果腹估计都不容易。

这时候京中一大家子正享福,哪里还记得起边城受苦的阮景昕?

如今阮景昕在沙场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熬过来了,站在了高位上,这些人又寻来要好处了。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还一副吃定阮景昕必然不会拒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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