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鹿现在完全是在和莫小鱼玩心眼，看看谁能挺得住，可是在以往每次和白鹿的交锋中，莫小鱼就从来没有占到过上风，这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掌握着国家机器的一群人。
“你说啥呢，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好，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唐州国安局一趟吧，或许他们那里有你更详细的资料，这也说不定啊”。
“哎哎，我说，你们不能这样搞吧，怎么，逮着好吃的就不撂筷了，我可是帮过你不少忙，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就这么对待功臣的？”莫小鱼不干了，应该说是他不自信了，在精明的白鹿面前，还是有点露怯了。
“哎呦，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啊，我告诉你，你是不是第一次和政府打交道，在国家这里，从来没有功过相抵这么一说，功是功，过是过，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呢，我要是不担心你，随他们怎么处置，我懒得管这破事，就像是你说的，羽田爱害我不止一次了，她死在监狱里才好呢，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和羽田爱之间是不是也有过其他的事，我不知道的，有没有？”白鹿盯着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不由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是紧张的表现，作为一个老特工的白鹿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不知道的？哪有啊，我和她没怎么联系过”。莫小鱼言不由衷的说道。
“莫小鱼，你我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我不敢说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吧，但是你给我耍什么心眼，我能不知道？”白鹿一脸的不信，问道。
莫小鱼不吱声了，心里有鬼自然是不敢吱声的，心里想，自己和羽田爱做的事，白鹿有几件是知道的？不知道的多了。
“所以，羽田爱能在里面撑多久，我还真不敢估计，或许现在就把你供出来了，你信吗？”白鹿慢悠悠的说道。
“那我更不会帮你了，我最要紧的是赶紧跑路啊”。莫小鱼自嘲道。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跑得了吗？要不是我为你争取了机会，让你在羽田爱这件事上出点力，估计你现在早就被抓起来了，哦，对了，你刚刚从北京回来是吧，我还告诉你，因为那些钱的事，你一再的和拓跋清婉接触，那些人对你很不放心，你做的每一件事他们都知道，有些事不想知道，但是我劝你，老实一点，就可以活的长一点，否则，我也救不了你”。白鹿无奈的说道。
“怎么着，没完了，我把钱都给他们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莫小鱼一下子就火了。
“想怎么样的不是我，是他们，你在这里和我吼有意思吗？其实，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出去，不要再回来了，回来有什么好的，你就是不听啊”。白鹿无奈的说道。
“我的家在这里，我的家人在这里，我能去哪？”莫小鱼不忿的说道。
白鹿不再说话，好像是累了，闭着眼，听着车外呼呼的风声，她居然渐渐的打起了呼，这倒是让莫小鱼惊奇万分。
莫小鱼不知道的是，干他们这一行的，睡觉都要警觉着，不敢睡的太沉，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在自己的地盘上，才敢睡的深沉一些。
但是即便是如此，轻微的刹车还是惊动了她。
“哦，我睡着了吗？”
“你不但是睡着了，还打呼了，像打雷一样”。莫小鱼说道。
白鹿看看到了市区了，解开了安全带，脱掉了高跟鞋，蜷缩在座位上，像是一只懒散的猫咪，此刻看起来，她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反倒是惹人怜爱了很多。
“开你的车，看什么看，没见过？”白鹿眯着眼，对莫小鱼说道。
“我在想你刚刚说的问题”。
“什么问题？”白鹿依旧是闭着眼，问道。
“我还是比较适合在国外生活，但是如果有你一起，那就更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了”。莫小鱼说完这话才觉得这句话是不是太暧-昧了？
“你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一个月轮一次也未必能轮到我，所以，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我是国家的人，自然是要为国家做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白鹿叹息道。
“这是什么意思？辞职也不行吗？”莫小鱼问道。
“不是辞职的问题，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工作，在上个月，我们小组成功的将一批宋代的国宝护送回国，这是这几年来最大成就了，你是没见过，那种看起来不大的盘子，却价值连城，我奋斗一辈子也不见得买到一片瓷器的碎片，但是我看着就高兴，那些都是老祖宗的东西，当然了，也是在那一次，我又杀人了，一个中国人，也就是走私那批瓷器的人，想一想也挺难过的，毕竟都是中国人”。白鹿的眼神里全是疲惫，看的莫小鱼有些许的心疼。
“走私的瓷器？”莫小鱼皱眉道。
“没错，他们这伙人组织了不少的人在古代丝绸之路上探寻沉船，这批瓷器他们找了五年，打捞了三年，最后运到了巴黎，但是被我们端了窝，还打死了一个人，是我开的枪，不然他就会把这些瓷器都炸掉”。白鹿说这话时显得很平静，但是莫小鱼却听的惊心动魄。
“人家在海里捞的你们也管啊？”莫小鱼问道。
“他们要是在印度洋捞的我们不管，但是这批瓷器是在南海捞上来的，当时执法船没追上，要不然还能跑到巴黎吗？”
“唉，可惜了，这么说来南海还应该有不少的沉船了？”莫小鱼问道。
“可不是吗，但是这些年来盗捞很严重，国内的，国外的，专业的，也有渔民撒网捞的，比比皆是，多少国宝都流失海外了，让我们这些人干着急没办法，像是上月那种事可遇而不可求”。白鹿非常可惜的说道。
“酒店到了”。莫小鱼把车停在了唐州大酒店门口，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待会一去去国安局”。白鹿说道。
“我还去啊？”莫小鱼问道，但是白鹿下车后径直去了酒店，根本不搭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