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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感动存在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郑博与婉婷的第一次对话,第一句话。

“嗯!”婉婷简单的回答。内心从未感受到如此温暖,温暖伸展到全身,伸展到阳光也到达不了的角落;如此强大,强大赋予承诺,承诺我们都如愿能到达终点。

虽有千言万语,但婉婷早已无力作出每一个口型,发出每一个音符。只能深深闭上双眼,把仅仅的体力都集中在呼吸上,稍稍屏住呼吸,就是为了等待,等待下一次与郑博呼吸同步的机会。这一次同步成为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契约,契约着我们坚持到达终点。郑博转头微笑在示意在契约上签上甲方,婉婷并没有打开眼睛,但是完全感受到这份承诺的传递,并用右手食指在郑博的背上签上一笔一划“加油”,嘴巴同时作出“加油”的口吻。

这虽然是无纸无字的契约,看不到,摸不清,但郑博与婉婷比谁都清楚甲方与乙方的存在,鼓励着甲方,支撑着乙方。

背上的“加油”,让郑博长出一双翅膀,一路保护着婉婷,强大的安全感罩住婉婷整个人,让40多度的阳光变得善良,空气也感动了,稍稍改变了风向,为婉婷带来一丝凉意,以及减少对郑博的阻力(顺风)。

婉婷就在这安全的环境下,宣布劳累战胜了逞强的意志,因为她知道不需要再逞强下去,把身体以及一切托付给了这个男人,这个值得信任的男人,就这样安详的睡了。

郑博迈出的每一步,将为两人的未来靠近一点点。郑博保持着理智,因为他比谁都了解,了解现在我们之间此时此刻可能只有一个皮肤细胞的距离,但这距离可拟作望台与舞台的距离,这只是一场演唱会,演唱会完了,你依然还是那颗明星,而我只是在你记忆中的一个观众。

落叶试图打破平衡,微风在保驾护航,在落叶降落在他们身上之前,把它送出他们的轨迹范围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告诫着万物。

风儿的感动如蒲公英般的传递,传播到在场罚跑的每一人,在他们的心中开花结果,促使他们让出最佳的路径,还为为郑博与婉婷送出祝福“加油”,喊得十分嘹亮,喊完因为用力过度,需要放慢脚步稍作休息。感动不会因为某个人倒下而减少,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挨一个的传递,踏实地传递到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感动无处不在。

最后捍卫军令的铁血军人也融化了,也沦陷了,纷纷上前陪跑。嘴巴喊着:“军令如山!”心里表露着:“加油!坚持!”男子汉,真性情!泪水试图偷偷混杂在汗水之中,鱼目混珠,汗水与泪水阡陌交通已经成为军人现在的基本状态。

1圈、2圈、3圈......18圈、19圈、20圈!

最后400米!嘀嗒~嘀嗒!汗水嘀嗒地落在地上,太阳总是那么的邪恶,一落地就给蒸发掉,从不为自己的罪行留下痕迹。慢慢地,汗水已经被榨干,郑博仅剩空虚的身体,此时人类的生存的机制亮起了红灯,开始保护性地关闭人类一些功能。

最后300米!首先关闭郑博的视力功能,视野开始模糊了。仅靠着记忆,记忆着每一个转弯。

最后200米!运动功能也开始停止,仅靠意志力撑起摇荡的身体。

最后100米!开始有耳鸣的感觉,早已听不清自己的心跳声,但是我还是听到不顾教官阻挠,抛弃惩罚,在终点守候的同学们,他们在通过微波传递着一份力量,这份力量叫团结,团结就是力量!

最后50米!郑博的双手始终没有放下,因为这代表着最后的承诺!上天也看不过去了,试图用雨水浇灭麻木的太阳,冲走它带来的阳光,结束这场浩劫,歌颂这场爱情长跑。

但是要知道,无论刮风、下雨、雷电、龙卷风,军人都是那么任性,坚持要完成任务。显然他们并不会喊:停!

雨水夹杂在汗水中,郑博早早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雨水。唯独这一滴,我可以判断不是汗水也不是雨水,重重地打在我的背上,通过毛孔,注射在我的血液里,这是婉婷的泪水!

10点整,郑博重重地倒在终点线上!双手也倒下了!宣告契约结束!

“我叫郑博!”用最后的信念喊出。

bibo~bibo~bibo!(救护车的警笛)

请让开!

请让开,让出新鲜的空气!

请让出一条路让救护人员通过!

.......

“郑......”

“郑博”

婉婷一直在沉睡中喊着!内心在寻找这个名字的主人!毫无疑问没有找到!

婉婷醒来发现这不是在操场,这里是校医室。

“你醒来了?”(一位年长的校医)

婉婷紧张的抓住校医的双手:“那个男孩,那个背着我的男孩,那个叫郑博的男孩?在哪里?在哪里?”

“姑娘,请冷静!那个男孩不在这里,送去市内的医院。”

婉婷赶紧起来,坐车前往市医院。她忘记了自己也是个伤者,脚肿得很厉害。不过早早已经过了探病时间,给保安拒之门外。

婉婷想到那个神奇的国度-洪崖洞,望着嘉陵江祈祷,希望白龙会出现,得到白龙的力量,赶走郑博身上的巫婆,让郑博安然无恙。

上天的大雨本来是一场善意,但同时冲刷了郑博之前留下的画。婉婷路过相亲圣地的时候,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婉婷在这个位置,在这个曾经熟悉的位置上,挂上了“郑博!我们的契约还存在,望康复!”

郑博!你知道吗!从那一刻,我感受不到你的呼吸,我甚至忘记了如何呼吸。

......

深夜郑博独自在医院,稍稍有点知觉。不断浮现出那20圈的呼吸,未曾那么流畅。

毕竟我们不是同一个时间的人,我用理性拨打了一通电话,向海盗餐厅请假,向大富等人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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