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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乡村公路——修路是否能够致富

7月9日 星期二 多云

石头坳13个村,现在13个村有10个村通了硬化的水泥公路,3个村通了沙石路,全乡村道总路程有98公里,平均一个村的村道有7公里。

修路致富一直是现代人的共识。80年代,农村很多地方因路不通,农产品运不出去,导致很多农产品烂在地里,经济发展不起来。也因道路不通,导致了农村信息闭塞,农民眼观狭隘。

近年来,农村基本上实现村村通了公路,但是农村并没有因此福起来。“农民很苦,农村很穷,农业很危险”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变。

路修起来了,农产品可以运进城里了,农产品的价格也上涨了,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农产品价格上升的幅度远远赶不上物价上涨的幅度,农产品价格的剪刀差并没有缩小多少。农村虽然没有被中央遗忘,但农村正在被农村自己人遗忘,青壮年外出打工,成为新生代的农民工,把青春全部奉献给城市,一部分人用自己在城市打拼的几十年在老来为自己在城市里换来一套住房,当起了城市贫民;一部分人在老时回到农村,重复自己父母亲的命运,成为留守老人。农民父母用汗水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孩子们,进了城后就再也不愿回来,农村人才断层现象越来越严重。

前段时间有篇题为《寒门再难出贵子》的文章在网上引起广大民众的共鸣,以前农民的孩子奋斗十来年还可以与城市的孩子一起喝咖啡,但由于现今城乡教育的巨大差异,由于道路铺通,农村有点能力的人都搬进了城里,稍微差一点的也进城去打工了,当地政府缺乏改善农村教育的积极性,也没有改善农村教育环境的资金能力。农村成了被农村人自己遗忘的角落。

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是反对修路,修路对于农村的发展起了重大的作用,最重要的就是他让农村的信息不再那么闭塞,让农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修路的作用谁也不能否认。但是修路同时也给农村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劣性的工业污染资本进入农村,而最宝贵的人才和劳动力资本却大量外流。由于路通了,大量污染环境的企业搬进农村,造成了近几年来农村环境的迅速恶化,以至于在农村也再难找到一块未被污染的土地。另外,由于路通了,交通发展了,从事农业又较难发家致富,因此导致了大量农村的青壮年劳动力的外流,路通了,交通发展了,有点能力的人都进城了,于是农村就剩下一群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留守妇女和一大片荒芜的土地。现在有些地方对农村抛荒现象进行罚款,我认为这是对农民相当不公,如果种田能发财,谁会愿意去城里受城里人的白眼。

要解决三农的问题,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不是修一条水泥硬化的公路而是要修一条城市人才回流到农村的新路。

记忆里的农村,人民四季更替劳作。闲暇时,大人们在院子里乘凉,看露天电影,孩子们捉菜花上的萤火虫,你追我赶,嬉笑玩闹。但如今的农村却是安静的。走在石头坳的群山之中的时候,我时常充满了绝望,我对农村的现状和未来忧心忡忡,那个诗意满怀“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理想田园农村已经走远,但新的四个现代化的农村还远没有到来。农村的未来会怎样?会从迷失中走出来吗?还是,继续沦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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