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除掉你杨家的,也不仅仅是契丹人。我等苗疆也同样需要侵略跟强大,你是杨家的次子,不管会不会武功。但能在勇气上战胜多雷特,还被皇上收为心腹,可见你不是一般人。”苗疆人眯起了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杨昭。
杨昭在击败多雷特,在太医为她处理伤口之时就中了那一记毒针。苗疆人真是一点也不懈怠,如果在那时候杨昭中毒晕厥,也可以说是被那群毒物所伤,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
杨昭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我做什么?”开门见山,杨昭不想再做过多的什么言语,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苗疆人饶有兴致,看着杨昭点点头,说道:“痛快,都说中原人扭扭捏捏,果然你跟其他人不同。那我就直说了,我苗疆虽是不与外争的民族,但近年来没有少内部纷争。我族出现了心术不正的叛徒,需要军队的支持。”
苗疆之斗,本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成王败寇,谁知道谁才是心术不正的那一个。要是两方持续的斗争,必然是一死一伤,苗疆一族就会一落千丈。要是借助大梁的军队,那一切就简单得多了。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会无缘无故的做赔本的买卖。
杨昭思虑片刻,说道:“在找到我之前,你们有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大梁官员,或者是王爷!”跟苗疆人合作,对裕亲王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解决苗疆的那些叛徒并不难,只需要不到一千人就可以了。裕亲王手下至少有着五千的精兵,都驻扎在京都之外。而私家军还不知道有多少,只要帮助苗疆平了纷争,那苗疆的蛊术自然就可以为他所用。
杨昭见苗疆人摇了摇头,表情坦诚,说道:“你们大梁人都怕我们苗疆,我们每一个到访的人家都是拒绝接见。杨家将军府也是,可是我们运气很好,遇见了你。”
杨昭皱眉疑惑道:“我?我对你们来说,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也一样的害怕苗疆的蛊术,而且你们这对我可不算是客气。”
苗疆人手按在胸口做了个抱歉的动作,说道:“要是让杨少爷觉得不快,那我就在此道歉。要是不这样的话,很难将你从皇宫里偷偷的带出来。”
杨昭更是疑惑了,说道:“我是一个自由人,为什么要偷偷的把我带出来。只要你们的使者说明了来意,我自然会来见你们,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皇上从来没有派人监视过她,而自从杜令死后,裕亲王府出了刺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神秘的黑影。
苗疆人诡异的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对您是相当的信任,但是难道你真的觉得这皇宫中,除了皇上就没有人对你有所忌惮了吗?”
那可是大有人在啊,杨昭心中想到。无论是颜皇后还是佳贵妃,又或是其他没什么恩宠的妃子。每一个人都是在盯着她,伺机拉拢跟陷害。
杨昭处处小心,而且某些小细节都是被皇上给放过了,于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奸人得逞。但要是没了皇上的打点,杨昭早已死了几千几万次了。
杨昭问道:“那些在暗处窥视我的人是谁?”
苗疆人表示不知道,说道:“皇宫里的人我们都不认识,我们只是做出了最好的选择,让杨少爷离开皇宫而保下性命。可是,这一路上还是有些意外,不过是有惊无险,这里就不提了。”
杨昭当时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风雨,直说道:“这么说,你们在大梁里接触的官员,目前为止就只有我一个人?”
苗疆人点点头,裕亲王看来还是怕死的。为了争皇位,他还不敢铤而走险。但在他看来危险的事,在杨昭这里却是无所谓。
杨昭一脸坦然,说道:“哪只怕你们是找错人了,我是一个吏部郎中。在大梁里只是一个负责写写字,检查效绩的官,手上可是一个兵也没有,更加没有权力可以去调动有兵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杨昭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就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没有办法让皇上去出兵帮助苗疆。
苗疆人深沉一笑,说道:“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如果你不想你的红颜知己,做我蛊虫的温床。”眼神垂下,望着地上的两件空荡荡的衣物。那些躯体已经被啃噬干净了,尸骨无存,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杨昭心里不慌不忙,即使她知道只要这群苗疆人愿意,随时都可以将她变成这幅样子。就算皇上想找也找不到她,明知苗疆人作祟也是死无对证
“那就别等了。”杨昭淡淡的开口,将自己的衣服向下拉了一些。“杨昭算得上是细皮嫩肉,正好可以让你的蛊虫饱餐一顿。我自身难保了,那两个姑娘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好了。”
苗疆人面色冷沉,嘴唇轻轻的动着,似是在念着什么东西,但杨昭听不到声音。但是她看到有无数只小虫从苗疆人的身体里爬出来,一片黑影慢慢的向杨昭潜行过来,顺着她的裤腿向上蔓延,瞬间就爬满了她的双手,身躯,脖颈。
杨昭一动不动,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冷若寒霜的苗疆人。就在虫子爬上杨昭的眼皮之时,所有的虫子又都迅猛的退散开来。退下去的速度比爬上来的速度还要快,一眨眼间虫子就消失无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苗疆人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杨昭面前,虔诚的跪了下来,说道:“求少爷救我苗疆一族,就当做是行善吧。”
“可叔!”一边看着一切的那个明眸少女跳了起来,连忙要扶起那个跪在地上的人。“不行就不行!大不了我们去找其他人,用不着这样求她!”
杨昭淡淡的望着地上跪着的苗疆人,他方才已经说了,没有人愿意接见恐怖神秘的苗疆人。如此费心思的将她弄来这里,很显然就是已经走投无路了。杨昭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对于自己这样渺茫的唯一可能,他们又怎么会让杨昭死呢。
可叔满面的无奈,说道:“少小姐,我们除了她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求了。”皱起双眉,一脸的痛苦。
杨昭轻咳了两声,打破了这满场的凄然,说道:“我又没说没有办法可想,你这么要死要活的成何体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可叔似是没怎么听懂杨昭的话,但是他听懂了有办法可想。双目登时恢复了些精神,激动说道:“真的?你说还有办法,就是说你愿意帮我们了?”
杨昭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我从来不说没有自信的话,要借兵很容易,只是你必须要有值得借兵的代价。”皇上想要的是永保皇位,只要以此说之,皇上有七八成是会愿意的。
“你想要什么?”苗疆少小姐秀美一凛,警惕的看着杨昭。就像是在看一个趁火打劫的人,不知为什么,杨昭总觉得这个少小姐天真无邪的样子,但是对她却一直抱有敌意。
杨昭歪头想了想,说道:“我还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也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那个要借你兵的人想要什么。现在,还请你们将我的两个朋友放出来,她们都只是无辜的人而已。”
苗疆人将绮雪跟松儿都迷晕了,杨昭让他们将两人都送回舞凤楼去,并且利用幻术让她们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绮雪跟松儿对他们来说,是想利用来威胁杨昭的。哪知道杨昭视死如归,浑然不惧,而且对绮雪二人的性命也是毫不在乎。可叔便知杨昭是威胁不了了,这才跪下来苦苦哀求。
杨昭见苗疆的少小姐一直盯着她,手按在腰间的长鞭子上,似是随时要抽出来往自己身上招呼几下,轻咳说道:“少小姐,敢问不知杨昭做错了什么,让少小姐一直对杨昭如此仇视呢?”
少小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汉人狡诈,每一个好东西。要是你敢欺骗我们,我一定放出尸蛊,将你浑身上下都吃得干干净净。”
杨昭笑了笑,一个如此可爱的少女,说出这样狠辣的话来,竟也让人觉得分外的有趣。
杨昭这一笑,让少女更加的面色微怒,杨昭便收起了面容,说道:“我且先问你们,你们苗疆是否有一种蛊术,可以在千里之外施咒,将人杀死无无形之中。”
可叔皱眉表示听不懂,杨昭便通俗的再解释了一遍。可叔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种蛊术,只不过这必须要用的蛊是必须以施术人的性命为代价的。这一种蛊术,我族已是上百年都没有人再用过了。”
杨昭继续问了一些细节,中了这种蛊术的人是否会出现一些症状。将两个皇帝的死后惨状都说了一遍,苗疆人听了是面如土色,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这种蛊术我也从未见过,但根据文献上说,是会这个样子的。”
大梁两代帝王都是死于这性命为代价的蛊术,但可叔说苗疆一族上百年都没人用过。看来这苗疆除了不少的叛徒,这流亡在外的苗疆人定是跟大梁现存的某个亲王有联系。
杨昭问道:“你们苗疆内部争斗,不是近年才发生的,怕是已经延续了百年之久了吧?”
苗疆少小姐警惕的站了起来,说道:“你如何知道,难不成你们大梁还在偷偷的窥探我们苗疆族人?”
杨昭摇摇头,说道:“我只是猜的,因为大梁里有人死于这种蛊术。而且是在几十年前,既然你们没有人使用过,那就肯定是另一些苗疆人做的。我不过是不想冤枉人而已,少小姐不必这么紧张。”
苗疆少小姐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他们的斗争却是已经很久了。但是她们一族一向都讨厌外族人,难道真的有什么叛逃的族人在替大梁做着蛊术害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