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平陵盯着黄虹看了几许,说好的不闹呢?
可是黄虹就是一步都不肯走,他也没办法。眉头微微拧着,表示他内心的纠结。要说背她吧?不合适,毕竟两个人并不是太亲近的关系。两人这样的关系,实在不能有那样亲近的举动。要说不背她吧?也莫要指望她走了。很无奈,真的。
“那坐下休息会吧。”史平陵无奈道。
黄虹不允:“我不要。”
史平陵还没靠到石头的身子直了起来,不要?那是什么意思?不肯休息?那又不走,你想怎样?满眼疑惑的看着黄虹。
黄虹指了指两百多米以外隐约可见的那几家农户,摸摸鼻子道:“我们去借宿吧!”
史平陵刚刚也看到了,但他却没有打算去。这么晚了,实在没必要打扰人家。便给黄虹说:“别了吧!稍微坐一会,就到镇上了。这么晚,打扰人家也不好。”
黄虹白眼:“到镇上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的,就你这性子,我想白吃点啥那都是困难!还不如这几户农家,农村人都比较实在。跟他们借个地方,讨两口饭吃,应该不太困难。”
史平陵扶额,哪就那么可怜了?谁说不许你吃来着?只是吃人用人,自当要人同意。不问自取,视为盗也!强行吃喝,视为抢也!往小了看,那只是一晚面的事情。往大了看,那就是未来人生的败笔,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甚至于,很有可能往那条不归路发展,你当如何?
不过她累了饿了,也不能叫她不吃饭不休息吧?史平陵只能点头同意,因为他明白,就算他不同意也是没用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两人来到一户农家。史平陵礼貌叩门,这个动作让黄虹想起以前和凌佐一起的时候,凌佐也这样敲门。当时就叫他唐僧,呵呵一笑。又是唐,黄虹笑着摇了摇头,本家呀!
史平陵并没有注意到黄虹摇头独乐,只多敲了几下门。毕竟那么晚了,早都睡了,能叫醒都是睡觉轻的。
史平陵敲了好几次门,约莫等了两分钟左右,才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前来开门。
一脸的迷茫看着史平陵两人,史平陵礼貌道:“老人家你好,小生路过,想借贵舍暂避一夜,还望允准。”
史平陵拱手作揖的模样再次笑到黄虹了,笑过之后心中又是一阵阵凉意。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呢。
老头见史平陵黄虹生的面善,欣然应允。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能帮人一把就帮人一把。做了好事,心里也是畅快。
得到允准,史平陵含笑道谢,并跟黄虹说:“进去吧!我们早上再走。”
黄虹眉眼含一丝不易捉摸的笑意点头说:“恩,你先进。”
史平陵并未入心,谁先进还不一样?直接就进去了。
老头看黄虹前脚已经进了门槛,拿门闩正准备等黄虹进门就闩门。可是黄虹后脚还没进门,就笑呵呵的从老头手里拿过门闩,老头不明所以,正待张嘴问,黄虹门闩已经举起,直接朝史平陵脖子上一下。
打下去,她也是心疼,可是没办法。她不想带他一起,他可是要结婚的新郎官,万一和自己一起栽跟头了,那还得了?
史平陵刚想回头和黄虹说叫她好好睡,自己给她守夜。可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黄虹一棍子抡晕了。
老头惊呆了,看过打仗的,看过兄弟反目的,也看过背后下黑手的。可是这两人明明看起来很和睦,很面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尤其这个抡棍子的小伙子,实在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真是可怕!
老头心都慌了,惊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大喊大叫,生怕黄虹也拿他下手。黄虹心疼的看着史平陵倒下去的身影,叹息着摇摇头,诚恳的对老头说:“麻烦你有空时候帮我把他送到登封花街英雄冢去,到花街一打听就知道英雄冢在哪里了,谢谢你。”
老头嗔目结舌,英雄冢?这几个字他还是能理解什么意思的,英雄的坟墓嘛!不过花街一向是女人做男人生意的,什么时候男人也出去卖了?真的是世道变了吗?
他很疑惑,却又不敢问。要把倒在地上的小伙子送去,他也不好意思。又遭殃了一个好孩子,他怎么忍心?
看着黄虹这种黑心的人,他就心生厌恶。若不是刚刚看了黄虹一棍子抡晕了史平陵,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心中合计着,既然是叫他送。那等黄虹走了,他把史平陵叫醒,放这小伙子一条生路。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黄虹阴着脸补了一句:“必须把人安全送去!倘若他有丝毫闪失,或是不见了,你就等着一家子陪葬吧!”
老头:“。”
黄虹又道:“只要你把人安全送到了,自然不会有人与你为难。就说是我黄虹说得,让管事的给你十两跑腿费。”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老头立马应了。原本的恐吓他已经是不得不从,又有十两银子,哪个不高兴?拜托,十两耶?地里一年的收成都没那么多,怎么能不愿意呢?只能被诱惑了。
老头允了,黄虹便想赶快去山上看看。抬脚想走,突然想起来那信上给的地址,凝眉问道:“福永街新和東四巷十號怎么走?”
老头汗,凭此就猜出了黄虹绝不是常年出来跑的那类人。可是那又怎样?平民老板姓谁想惹祸上身?只能告诉黄虹:“出了门一直往北,到了镇上那就是福永镇,新和東四巷在街的第三个转口,拐弯进去,走不几步就到了。”
“从这往北要走多久才能到街上?”黄虹回忆了下,刚刚貌似没看到一点街上的样子。
“十来里路。”老头说。
黄虹“哦”了一声,上山那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十来里路,大约需要走黄虹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骑自行车上街,家里离街上可不就是十几里吗?可是骑车得半个小时,那么走的话?卧槽!也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黄虹一拍脑门,那么来回可不就是一天了吗?怪不得走到这天都黑了,我去!
黄虹心碎了一地,泪牛了满面。古代有马,现代有车,可不就是为了避免走路时间过长吗?古代人流动范围小,可不就是代步马很少吗?唉,伤心了。
黄虹被迫选择了先去福永街,不然等去了山上再回来,那就又是夕阳落下时候了。一脸丧尸的嘱咐老头:“最好趁晕了送到英雄冢,要是等醒了的话,别告诉他我去福永街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知道吗?”黄虹知道,威胁永远比好言语的商量来的管用。
老头点头,黄虹离开。
长途跋涉在夜间,黄虹的心情自然是十分低落的。两个小时?特么腿都要走残废了!可是不去又不行,谁知道那贱人想干啥?
呜呜呜,黄虹觉得自己好可怜,而且这几天很倒霉,抽噎了声还是决定要是能顺利从贱人哪里回来的话,就去烧香拜佛,以求平安。黄虹没有流泪的哭腔,也就是俗话说不打雷不下雨干嚎那种,还顺带着嚎歌,改版歌词:“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哭吧哭吧不流泪。”长长一声深叹,劝解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慷慨激昂的背出这一段,黄虹仰望夜空说:“我可以弱弱地问一句,老天你这么折磨我真的有理由吗?是有什么大任要交给我呢?”
她更想说,能不能放过我?既然你是老天,那你该知道我是个没啥想法的人啊!就几个小愿望,家人平安,美男得手,钱花不完。很简单的,一看就是没啥抱负的俗人一个,何苦折磨我呢?
有些人不是历练就能够行的,你要知道烂泥扶不上墙,我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您老若真有心,劳烦另择游根呗?
“唉!”黄虹仰天长叹:“既然我的劫难无法避免,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黄虹不是不畏惧风险,不是有自信对付困难。她只是想,这次磨难过后,若能平安回归,希望一生只如水平静。她不喜欢大起大浪的生活,平安就好。
无奈前进,突然狂风吼叫,雷声轰响。眼瞅着那是要下大雨的架势啊!黄虹呆呆的看了看上空:“卧槽!不是吧?这都能中?”
天哪!什么叫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黄虹这回可是体会到了,再不敢慢悠悠随便说话了。加快了步伐,赶紧就往镇上跑,祈祷着能够躲过这场暴风雨。
可惜,天不遂人愿。黄虹跑的再快,能有风雨跑的快?这个赛跑,黄虹无疑是输定了。
当那倾盆如注的大雨疯狂击打在黄虹身上时,她深深感受到了老天也是爱欺负倒霉的人的!
顷刻间,黄虹已然浑身湿透。
雨水不断地从脸上往下滴,眼睛也因雨水开始发涩,黄虹时不时用手抹抹眼上的雨水,头发衣服全都贴在身上,很显狼狈。
她很无奈,却又无辄。毕竟大自然现象,谁能阻止?
哦,或许也是可以的。零八年奥运会时候,可不就是用二氧化碳阻止了雨水吗?
黄虹的心情很不好,孤单无助,身上很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心情系数低到人生最低谷。
电闪雷鸣间,黄虹对她此时的形象有一个标准的形容-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