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青城派的弟子都非常有眼色的用剑划拉了史南振夫妇,皮下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史平陵揪心的叫了一声,就向前冲去。黄虹一直以为史平陵没什么力气,可……男人到底是男人,哪里是她能够扯得住的?一个争执下,竟扯裂了史平陵的袖子。黄虹顿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真心不是故意的。
衣袖撕裂的声音令史平陵震了一下,不是多恐怖,而是他的前进,毫无用处。就算他去了,自己投降了,他死了之后,爹爹娘亲一样逃不过去。
眼见史平陵冷静了,黄虹清然道:“放了他们,我把辟邪剑谱给你。”
海沧宇冷哼一声:“你当老夫是傻子吗?”
黄虹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张纸,甩了一下,举起了手:“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辟邪剑谱,把人放了,我便给你。”
“你把剑谱送过来!”海沧宇命令道;
黄虹深呼吸了下,抬步就往前去。没办法,不可能一直做僵局的,而且海沧宇手里拿捏了平陵的父母,她可以做到冷静,平陵可不行。任谁的父母在横祸面前,谁也不能够不动容。
“你疯了?他会杀了你的!”凌佐抓住黄虹的手腕,不让她前进一步。
“不会的,他要的只是剑谱,。就算杀,也只是想要平陵一家性命,与我何干?”黄虹解释着,主要是为了说给自己听,她也害怕呀!怎会不懂殃及鱼池这个道理?
“你以为你是谁?他会那么好心放了你?你是有多无辜?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是无辜的,难道残害一两个无辜对他来说是什么难事吗?”凌佐真要疯了,这女人居然如此不理智!气的他噼里啪啦的呵斥:“别说那两人是姓史的父母,就算是他姓史的本人,你都不该以身犯险!现在手里捏着辟邪剑谱,你还有一丝胜算。倘若你上了前去,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
“我去。”史平陵说着就要接下黄虹手里的剑谱,他想好了,自己死没关系,爹娘一定要安全,不然剑谱他休想得到!
“疯子。”凌佐没好气道,相对于呵斥黄虹的语气轻柔多了,关心则乱便是这也道理吧!
“我去吧。”凌佐将自己怀里的纸塞给黄虹,又接过黄虹手里的纸大大方方道:“我若死了,你就看看我给你的遗言吧。”
黄虹黑线,她知道那是辟邪剑谱的另一份,当时黄虹为了避免出事,所以和凌佐各执一份。就是为了另外一人有个照应,现在他用剑谱换剑谱,谁也不会知道。可是自己不能犯险,就该叫他凌佐倒霉吗?那样,她于心不安的。
凌佐靠前一步,在她耳畔嘶声:“我不会有事,送他海沧宇两个单子,他敢得罪嵩山吗?”
黄虹一听,的确如此。只是心生愧疚,相识不过一月,便亏欠了凌佐那么多。
黄虹不由感叹,不管什么时代,都是拼爹的时代,有个有钱有势的爹,是多么的重要啊。
眼见凌佐向海沧宇走去,宭步越有些压抑。不得不说,那是他想了很久的东西,虽然没有经过什么细腻的谋划,但师傅吩咐定要找到残招的秘密,现如今找到了,也见识了其威力,绝非华山剑法可以比拟。却要眼睁睁见他落入他人之手吗?不如此,当如何?日积月累,几十年来的名声毁于一旦吗?就算毁了,能不能到也要另说。毕竟在遇到强敌时,弱者总是默契联手,就好像五宭剑派结盟对付魔教一模一样。
宭步越决定了隐忍。
“余掌门,小侄已经走到中间,还请你放他二人过来。”凌佐走了十步余,便即止步。如果自己真的过去了,很容易被海沧宇拿捏,就算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这能够利用的筹码,自己可就保不住了。
海沧宇脸色是黑的,剑谱,他要的!人,他可没打算放。小小年纪,不愧为冷阐作之子,精通世故。哪里像史家小子那么好骗?冷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这剑谱是真是假?总也要等我验看之后再行放人吧!”商量的口吻,却是强硬的语气,不容拒绝。
“余掌门说笑了,在下乃左盟主小儿,如何能够欺骗于您?再说了,人都在这呢,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您老的对手,若是有心欺骗,也架不住您那摧心掌的威力啊。”凌佐一面打哈哈,一面太高海沧宇的面子。转口一句:“所以还请余掌门先放人过来,小侄会亲手奉上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武功博大精深,剑术之独步天下,无人匹敌。海沧宇不相信冷阐作会不喜,凌佐这样拱手相送,似乎很有猫腻?可又不全见得,他现在要搭救史南振二人,一本辟邪剑谱拱手相送又有何不可?说不定他早就备份了。
赌一把的心思在海沧宇脑海涌现,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好,你过来。一手交人,一手交剑谱。谁也不要背后使绊子,不然……”海沧宇冷笑两声,其用意不过是震慑黄虹等人。
凌佐依旧笑得优雅:“余掌门果然通情达理,那么轻放人,小侄这就过来。”左手优雅的捏着辟邪剑谱,右边袖子里的手捏着的玉佩不禁加了些力道。说的好听,不使绊子,我能做到,你可以吗?带笑呼吸,前进一步。
海沧宇一个扭头,弟子便将人扭送前方,而那眼神的交汇,他们懂得。凌佐的武功,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莫要说比起他爹,就算是比他的师兄弟们,也是差的很远。除了能跟那些刚入门的嵩山弟子过过招,其他人,还真没有他能够打的过的。
所以,海沧宇根本不用出马,他的弟子,完全可以搞定凌佐。更何况,他要搞定的不是凌佐,只是送史南振夫妇上路罢了。
一步,一步,一步……
两方人走的愈近,心跳的愈快。黄虹还好,尚能平稳呼吸。史平陵紧张的心都要跳出去一般,海沧宇如是,木高峰如是,宭步越亦如是。
一方人担心史南振二人,一方人担心剑谱落入海沧宇之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此时杀了凌佐,可大家心里都是有数,得到辟邪剑谱只能隐蔽的拿。若你拿的路人皆知,恐怕不等你练成,呵呵,各路鬼神都该来找你了。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二、一,凌佐脚尖着地,用尽平生之优雅,努出漂亮的笑容,拱手道:“多谢。”
“剑谱拿来。”那声音夹杂着迫切激动。
“不可以,不能给!”史南振夫妇焦急。
“放人。”凌佐优雅的声音带着坚决。
“先拿剑谱。”那人提高音调,剑谱,势在必得。
“我在这里,你怕什么?先放人。”凌佐手里的纸稍稍晃了晃,纸张发黄,这是黄虹的主意,说是纸太新了,人家不相信是的,特意在火上烤了烤。想到这里,凌佐居然又想笑了。
“你!”那弟子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回望海沧宇。见海沧宇微点一下头,这才下命令:“放人!”那语气中的怨愤,怕是聋子都能感受的到。
凌佐礼貌的笑容,捏着玉佩的手心都出汗了。
人,已经走了三步远。黄虹稍稍松心,史平陵激动的无法言语,五指张张合合。若不是黄虹还拉着他的胳膊,他现在已经冲上前去了。
宭步越木高峰都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却又不死心的看着,想着柳暗花明。
“快把剑谱给我!”那人欲抢。
凌佐手腕一转躲开了那人的抢夺:“自然。”他也没准备做个不守诚信的人,虽然对这种人不需要,可就是要给人家剑谱祸害人家的,他留着何用?自然要给,没有丝毫的不舍。
“什么意思你?”厉声质问,只怕人再走的远了,他就没办法下手了。
“没什么意思,我在这儿呢,着什么急。”凌佐轻声温润,他要确保史南振夫妇安全无虞,不想在这留下什么遗憾,糟了某人的恨。
海沧宇也是被凌佐的举动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轻举妄动。但他也想了,拿到辟邪剑谱以后,还会怕没机会对付史南振他们吗?有千日做贼的,没千日防贼的。他们走掉更好,每日里活得惴惴不安,指不定哪天自己把自己吓死了,都不用他出手了。
史南振夫妇顺利到了史平陵身边,相拥而泣。黄虹微微一笑,连忙看着凌佐,虽说不会有什么事情,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欠了人家的情,还不止一条性命。
凌佐见史南振夫妇平安了,剑谱也就给人了,便折身而反,心下一点没有放松。他晓得,不是到了黄虹跟前就安全,从剑谱出手那刻,史家三人比起之前更不安全。黄虹也别想逃脱,而他,无形中也卷入了纷争。
那人取了剑谱,激动地难以言表,赶紧的就跑回海沧宇身边,递交给了海沧宇。海沧宇怀着激动难耐的心情颤抖的打开了宣纸,辟邪剑谱四字充血大脑。
宭步越剑指木高峰,现在既然利用不上了,一个“不注意”被木高峰逃脱了。木高峰倒也想抢,且自知功夫不如海沧宇,但用毒的功夫可是不弱,几个兜转,并没有靠近海沧宇,因为他发现了海沧宇脸色十分不对。
凌佐安全无虞的回到战队,黄虹几人自然也发现了海沧宇的愤怒,提剑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