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先进去吧。”白嫣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曲婵,扶着伞语钦进到寝宫更衣。
张笙亭被平安的带下去了,曲婵则被一个宫女拿了块破布胡乱的擦了一下血迹,就被扔在了一边,等待服侍。
夜幕降临,曲婵被安排在服侍的一批宫女之中,过了不久,龙辇到了句莲宫,一袭尊贵的黑金龙袍,恍惚入了眼睛,在众人的参拜下,进了句莲宫。
曲婵跪在宫女之间,没有抬头,傅修走进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身上有一道特别的目光落下,在她身上彷徨了片刻,然后游走了。
她始终低着头,看着那一双金贵的龙靴从眼前走过,王者的气息,洗尽铅华,龙气天下。
宫女们,皆是迷恋的眼神,直到傅修进了句莲宫的正厅,秀女们才抬起头,脸上都露出向往的申请。
唯独曲婵,手痛心冷,脸色哗然。
傅修的到来,为这座本就气焰嚣张的宫所,又添光彩,所有人都小心的伺候着,晚膳,山珍海味,食界宝珍,全搬上了桌,用的是琉璃杯,饮的是琼浆酒。
这会儿,最得意高兴的莫过那伞语钦,不过用晚膳时,伞语钦只是找了果脯桃仁几个身边的宫女伺候,并没有传唤曲婵前来为难。
夜,渐渐染了墨色,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曲婵冷冷的站在句莲宫大厅门外,往后几步转个头,就能看见整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间接害的自己受这些苦头的男人。她心里却觉得那么无力,她能做什么呢。
无名无分,人轻言微,她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她不愿低头,一直这样守着自己的个性坚持着,后果会是什么,她不想往下想了。
手上的伤口得不到处理,又涌出了丝丝血,一望无垠的天空,连颗星星都没有,这样孤单的夜,何时才熬到头。
“喂,说你呢,娘娘让你进去服侍。”不知道等了多久,曲婵累的差点站着睡着了,突然被一个宫女声音叫的清醒过来。
“服侍什么?”曲婵脑海一个激灵,此时已经夜深人静,肚子咕噜饿的叫了一声。
“看你那倒霉样,当然是服侍皇贵妃娘娘和皇上就寝了,赶紧点了香进去,耽误了娘娘和皇上的好事,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那宫女藐视的看着曲婵,一脸你真不识相的样子,看曲婵的眼神跟看个活死人尸体似的。
曲婵迈了迈酸麻的脚,往里面看了一眼,灯火静谧处,迷乱的寝宫,无声的散发出,蛊惑的味道,正在暗处,诱人的向她发出宣召……
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曲婵拿了要点的熏香,也不知道是不是迷情香,一步一步,往句莲宫的寝房走去。
曲婵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走到了句莲宫寝房前,这里垂挂了一卷奢华的珍珠帘,掀开帘子走进去,就是伞语钦和傅修就寝的地方。
此时,珍珠帘子后面传来一阵伞语钦咯咯媚笑的声音,曲婵脖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掀开珍珠帘子,拿着手里香木走了进去。
“修,臣妾今天穿的,你喜欢吗?”
“她进来做什么?”曲婵的闯入,榻上的男人俊眉微皱,身上的黑金袍还未褪下,只是妖靡的侧卧,迷人凤眼,突然停泊。
汇集了四海的洋流淡淮,被袍子遮住,诱发人们去无止尽的想象。
可歌可泣,融火融冰,惊天地所动的外貌,在这一刻,视线尽数放在了进来点香的曲婵身上。
“修,臣妾不要你看别的女人。”伞语钦难得撒娇,眼睛却恨怨的瞪了曲婵一眼,曲婵一进来,傅修的目光就转移到了曲婵的身上,伞语钦神色忽有不悦,转瞬即逝。
“爱妃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傅修语气冷淡的回了一句,伞语钦脸色降了好几分。
“这个秀女不懂事,臣妾又看皇上总是关照她,既然将来要服侍皇上,臣妾就让她过来学习,如何更好的伺候皇上。”伞语钦笑颜如花,往傅修身上靠去。
曲婵始终低着头,听着那隐晦的词汇相勾,头也不抬,只顾自己点起香炉。
“原来如此,还是爱妃想的周到,几日不见,又懂事了。”傅修似笑非笑,低首看着身旁衣襟着露,身形巧玲的伞语钦。薄唇冲伞语钦勾了一抹挑笑,眼中,竟没有对伞语钦产生的兴致。
“不过,朕不喜欢就寝时有不相关的人在。”龙言又启,听在曲婵耳朵里,甚是可笑,因手上有伤,点香速度也很慢。
“这有什么,臣妾会让皇上忘记所有的人,眼里只有臣妾。修,你好久没来了,臣妾好想你。”声音嘤嘤细细,带着不知是否故意的渴望。
伞语钦的主动,是循环渐进的,顺着傅修的脸色,从而加大进度。
“爱妃今天怎么这么急。”岂止,傅修撒开了手,反而声音似乎有些不快。
“修……”伞语钦见自己主动居然没有得到回应,脸色恼怒的红了一半,顺着傅修的视线,伞语钦突然看向点香的曲婵。
“曲秀女,你点个香这么久都点不好吗!”
伞语钦口气不善。“去,把桌案上的精油给本宫取来涂上。”
精油?又是什么幺蛾子,曲婵只好盖好香炉,整个寝房只点了飘忽的几根蜡烛,抬头一看,发现了一瓶琉璃牡丹花形的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枚红色的油状液体。
这应该就是精油了,她顺手拿起,低着头,拿着精油走上前。
“愣着干什么,给本宫伸进来。”伞语钦此时紧紧依附着傅修的身体,故意加高了声音。
“是。”心中忍气吞声,她撩开床帘的一截,刚准备打开精油盖子,傅修就开了口。
“这是什么东西。”傅修凝了眸子看着曲婵,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的东西你也敢呈上来,看来你最近胆子又变大了,晚上来这给皇贵妃和朕陪寝,也是你自愿的?”
傅修的气势,总是无形中,让人深陷囫囵,却又恨不起来。
“刚刚皇贵妃娘娘不是说了吗,这是精油,至于是什么精油,我想只有您跟娘娘自己最清楚。”曲婵不经意跟傅修的眼睛撞在了一起,傅修看上去是那么的充满精力,惑人惑心。可是她呢,一个无力抵抗的小丑,她恨极了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