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擎?”
“拓跋擎?”
“拓跋擎?”
……
十二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脸色动作各不相同,但都显得十分惊讶,甚至武命也是一脸惊讶,拓跋擎是谁?为什么要提他的名字?
聂凡在说完这句话后紧紧的盯着十二人的脸色,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今天把你们绑过来是我的主意。”聂凡轻声道。
“是你?!”那位白袍儒士咬牙切齿的向聂凡吼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告诉我,你这混账凭什么说我是奸细?我太史融尽心尽力辅佐王上,竟然被你这竖子污蔑成奸细,我一定要号召全国的儒雅之士,将你批判致死!你的家族也逃不了,有你这样的小子,家族也必然是蛇鼠一窝。”
聂凡一挑眉:“你说完了吗?”
“哼!”
“太史融,现年五十二岁,书香门第,三十四岁为国君赏识,入朝为官,官至殿阁大学士,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格行为。不错。”聂凡笑道,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哼,查我底细又有什么用?我太史融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炽炎国之事!”
聂凡眼睛一瞪厉声说道:“确实是个脑子腐朽的儒士,除了会几句诗词歌赋,简直是一无是处!你身正但这不是你屈服懦弱的借口!昨晚上极力向王上觐见不准出征的是你吧,让王上放弃那九城的也是你吧。”
“哼,是我又怎样,那祁水国不过是想要一点领土罢了,他要给他就是,为什么非要进行战争,最后搞得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罪恶吗!”
“哦?”聂凡笑道,“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照你这么说,那九城的百姓就不是我炽炎国的百姓了,他们就应该在敌人的铁骑下被肆意蹂躏吗!荒谬!如果害怕战争就直说,别他么的用满口的仁义道德来掩饰你内心的虚伪丑恶!”
“我没时间和你这小杂鱼废话,一会在处理你。”聂凡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大汉面无表情,一身彪悍的气息散发。
“镇西大将军蒋天和,我没说错吧。”
“没错。”中年大汉,也就是蒋天和冷静地回道。
“现年四十二岁,父母早亡,少为孤儿,从小混迹乡里,我没说错吧。”
“没错。”蒋天和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突然,聂凡厉喝道:“你是奸细,没错吧!”
“不是。”蒋天和突然抬头看向聂凡,眼睛快速眨动。
“什么,他是奸细?”武命惊呼出声道。武命简直不敢相信,蒋天和可是镇西大将军,一生战功赫赫,不知道多少次击败侵略的敌人,他会是奸细?昨晚上虽然也曾来劝说过自己,但是意见十分中肯,想必也只是一位将军自己独特的看法,这种人会是奸细?
而且对于他的为人,众人也都是有口皆碑。
聂凡看了一眼武命,皱了下眉。
武命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可是心中还是十分的难以相信,他想知道聂凡这么说的理由,不仅仅是他,在场众人也都想知道原因。
“蒋天和,清水人也,三岁丧父,七岁丧母,为邻里抚养成人,十六岁参军,参加起义战争,至炽炎国建国之时,因为略有战功,升至百夫长,结发之妻邹氏,育有一子,名蒋承国,妻贤子孝,家庭和睦,生活幸福。之后又经历多场战斗,负伤多次,侥幸余生,升为千夫长,时年三十九岁。”聂凡微笑,“我说的这些可与你的生平有所出入?”
“没有。”
“那好,我继续。”聂凡接着说道,“三年前,也就是你刚刚升为千夫长之时,我国与祁水国爆发了一次小型的战斗,派你前去征战,却不料后方传来你家人的噩耗,全家尽皆被屠戮,横尸遍地。消息传到你那,心神大乱,不慎落入敌人圈套,战友尽皆战死,你奋力杀敌斩杀对方千夫长,也身受重伤,之后便杳无音信,被定性为战死。三天之后却又浑身浴血的回归,据你自己所说的,你当时被俘虏了,趁着敌人遭受不明攻击的时候杀出生天。”
聂凡一顿:“是这样吗?”
“是。”
“这又与他是奸细有什么关系?”却是那白袍儒生出声问道。
聂凡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死里逃生之后,或许是否极泰来,或是上天眷顾,之后三年连续十七场边境战争,十七场胜利,十七场生死厮杀,算无遗策,神机妙算,从无败绩。被誉为不败战神,升至镇西大将军!被世人敬仰,对么?”
“对。”蒋天和依旧神态从容,沉声道:“你说我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用?好像也不能证明什么。”
“对啊,竖子,你说的都是别人的丰功伟绩,还想证明人家是奸细,没有那个能耐就别胡说,今日之后,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聂凡一耸肩:“貌似是不能证明什么,我就是看了那几场战争,觉得有些蹊跷罢了。”
诸葛亮听见聂凡所说,急忙将卷宗翻开找到描述蒋天和的战斗。脸色急转,慢慢体味着什么。
“哦?能否说来听听?”蒋天和也来了兴趣。
聂凡淡然的额说道:“据我观察,你这十七场战争都有一个共性。”
“共性?”蒋天和皱眉。
“那就是……赢得太简单了!”聂凡厉声说道。
“简单?何来简单一说?难道战争赢得简单还不好吗?生死之危我也遇到过不少。”
“好,当然好!对别认来说是好!但是对你却不一定!湾顶山一战,你被敌人困在半山腰,几乎是必死之局,可是你竟然找到了敌人包围圈中疏漏的一处,带领将士从缺口处逃生,接着趁着敌人没有反应过来,率军反包围敌军,最终将敌人尽皆歼灭,主将逃离。灵源谷之战,大致也是如此,没有费一兵一卒坑杀敌人千余人,主将逃离。奠定你至高地位的孽海岭之战,凭借百人硬捍五千大军,将敌人杀得丢盔卸甲,主将逃离。十七场战争,敌人十七次失误,主将十七次逃离,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为什么敌人就这么照顾你?为什么敌方主将一次次的逃离?”聂凡厉声发问,最后却低沉的问道,“为什么……你至今未曾为你的妻儿立碑!甚至连衣冠冢也没有!”
“告诉我为什么?!说!”聂凡紧紧盯着蒋天和,“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是奸细,所以敌人放过你,因为你是奸细,所以敌人配合你,不惜牺牲自己国家战士的性命,演戏来配合你,这戏你一个人唱不了,所以必须有个与你搭戏的人,敌方主将便是扮演着这个角色,但是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所以才会出现主将一次次逃离,战士全军覆灭的现象,为的就是将你推上权利的顶峰。用盈盈尸骨铸就的一个不朽的神话。”
“至于……最后你不为妻儿立碑……我想他们还没死吧,当年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完全辨别不出是谁。你说,我说的对否?”
武命的脸色也已经变了,脸色铁青,自己的心腹竟然是奸细?自己还一直没有发现?
蒋天和缓缓的低下了头,鼻尖上已经隐隐冒出了冷汗,缓缓道:“这些毕竟只是你的一面猜测,证据呢?”
“哈哈,证据?我说的就是证据,蒋天和自己的妻儿被拓跋擎控制的感觉好受吗!”聂凡突然怒喝一声,声音震天。
蒋天和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聂凡,脱口而出道:“不好受,可是没办法!”
话刚一出口,蒋天和的脸色就变得煞白,惨然一笑:“怎么脱口就说了出来,哈哈哈。不过说出来的感觉真是舒服啊,好久没这么舒畅过了,压抑的太久都快憋出病了!哈哈!”
聂凡静静的看着他,脸色也是好不到哪去,刚才在那一句话的瞬间,他动用了全部的魂力混合着魔音一吼而出,震慑蒋天和的灵魂,当时蒋天和正处于最为紧张的时刻,意志力最为薄弱,自然中招。
“你竟然真的是奸细?”武命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待你如兄弟,你却……”
蒋天和也是一脸愧疚,声音都有些哽咽:“王上,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栽培,可是我没办法啊,当日我接到家里传来的讯息之后,整个人便像丢了魂一般,而对方又暗示我,我的亲人都在他们手里,我放不下他们啊,我的孩子刚刚成年,我不想他就这么因为我而死去啊!”
“所以……在他们的指示下,我故意中了敌人所谓的圈套,是我将我的兄弟们亲手送入火坑,我是罪人啊!呜呜,为了亲人,我丢弃了兄弟,这些年,无数次的日夜我被惊醒,我忘不了兄弟死前仍然拉着我的手,让我快跑……那满是鲜血的双手,满含期望的眼神,每每令我伤心欲绝,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被刀割!我对不起他们啊!我该死!”蒋天和说到这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失声痛哭,一个九尺的汉子,哭的跟个孩子似得。
为了家人抛弃兄弟?值还……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