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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舞台就是战场

“行百里者半九十”,如果这条路不艰难,也不会有人半途而废了,但是,也就是在这即将结束的艰难中,我们的意志力才得到了最终的磨练。

把剧目搬上舞台是演职人员之前所有努力的回报,而我们平时的工作也是这样,当你即将面对你辛辛苦苦做出的成品的时候,你会发现,这时不论之前有多大的痛苦,即将经历怎样的痛苦,这一切也都值得了。

奇异果在看到阿呆的时候才真的发现胖妞说的都是真的,阿呆那张从来没有棱角的脸有了明显的变化,这让那双大眼睛显得更加突出,这样的美让奇异果总觉他得像看着日本漫画里的少女,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美到爆。

胖妞可没这个力气看阿呆,在大家的簇拥下,胖妞早在后台候场了。

奇异果还是不放心胖妞,“瑾依,你们先试试看能不能行。”

胖妞点点头,做好准备,阿呆熟练地蹿上胖妞的背,胖妞毕竟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一个踉跄,狠狠地栽倒地上,阿呆失去重心,摔倒了胖妞的手腕上。奇异果惊呆了,她看见胖妞本来蜡黄的脸立刻变得惨白,汗瞬间爬满了胖妞的额头,与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一起滚了下来。

一时间,后台一片混乱。

奇异果赶紧迎上来扶住胖妞,阿铭也被这里的混乱吸引了过来。所有人都为今天的演出捏了把汗,大家都看得出低着头的胖妞浑身都在发抖。

胖妞跪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腿的缝隙中,阿呆知道,胖妞这次是伤重了。时间好像瞬间凝固了,胖妞缓了缓,胖妞用另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又是艳阳高照,“我没事儿,阿呆你一点都没瘦!你把肥肉变肌肉啦!下回减肥实际点行不行?”胖妞用大声的说话掩饰了自己的颓废的状况。

胖妞说出这话,大家都松了口气,各归各位,可是阿呆,阿铭和奇异果却一点都放不下心来,阿铭托着胖妞的胳膊把她扶起来,“你回去歇着,我上!”

“你给我消停!我没事儿,刚才没站稳,你们再这样,军心不稳,我要是弄砸了这个晚会,我叫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这种时候,我们几个才要团结啊!你们知道我们今天要对付的是谁,要是让她抓住了我的小辫子,我之后真的没法再回剧团了。”胖妞的眼神和语气无比坚定,不容置疑。

虽然这样,大家还是一致心疼地劝胖妞。“下面请看校剧团为大家带来的短剧——《带儿子去医院》……”

台下的掌声就像一双充满力量的魔爪,比任何语言的控制力都强,掌声一响,僵持着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妥协了,阿呆没敢直接跳上胖妞的背,而是站在台阶上,慢慢地趴上来。胖妞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走上台。

演大夫的白冰翘着一条二郎腿,早早地坐在台中央的凳子上,那种傲慢的样子让胖妞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本来应该马上说词的白冰不紧不慢,对着手里的小镜子描眉画眼,胖妞确实觉得白冰这种演法很好地诠释了这个大夫的性格,可是背后阿呆的重量真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前几天熬夜就让胖妞落下了背疼呼吸困难的毛病,今天的胖妞愈发难以呼吸。阿呆的脸贴在胖妞的肩膀上,听到了胖妞咬紧牙关的声音,多亏台下爆笑和鼓掌的声音掩住了胖妞的声音。

白冰没完没了地加戏,就是不说台词。本该等“大夫”喊“二号进来!”才能坐到椅子上的胖妞拉过椅子坐了上去,“来,大宝,妈抱哈!”她搂过阿呆,让阿呆坐在腿上,“大夫,我们是二号,刚才看见一号出去,我们就自己进来了。”

看着气鼓鼓地盯着两人的白冰和怀里尽量避免和白冰视线交错的阿呆,胖妞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天他脸上红色的印记应该是手印,是阿呆拒绝了白冰之后的结果吧。

胖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真正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忍了这么久,胖妞准备好好和白冰较量一场。于是,会堂的舞台成了她和白冰飙戏的战场。两人围绕主题,各自尽情发挥,阿呆也见缝插针,虽然台词不多,但时不时引来台下的笑声,本来就是天然呆,再加上穿着胖妞借给他的连体睡衣,嘴上再叼着牙胶,台下的女孩早已不知道什么叫淑女形象了。

叫板白冰,胖妞时不时摸摸阿呆的脸蛋,最后,还在阿呆被打针弄的嚎啕大哭的时候亲了亲阿呆的额头。白冰看着胖妞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下台时,本来还应该背着阿呆下去,谁知阿呆从她身上下来,爬在地上,“麻麻,让大宝自己爬吧!”说着,一扭一扭地爬下台。

胖妞谢幕,尖叫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用“high翻全场”这个词来形容这场表演真是十分贴切,会堂一度进入到一个巅峰阶段。

胖妞一走到幕布后就一阵眼花,台上台下都是掌声,团友的祝福也纷至踏来。阿呆去后台换下一场的衣服了,胖妞浑身无力,几乎很难迈步到化妆间去准备下场的行头。一个结实的身影慢慢走到胖妞身旁,“亲爱的,下一个段子我帮你上。”

“下个段子我演黄蓉和梦姑,这些人,男生怎么能演的出来?”胖妞靠在墙上,缓缓抬起头,当她看清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她发誓如果可能,她真的愿意收回刚才说的话。

阿铭穿着胖妞的行头,虽然后背的拉链拉不住,可是,妖娆的眼影下更突出了他如梨花般干净白皙的脸和如樱桃般红润光泽的唇。阿铭没长着标准的女生般美丽的脸,平时的作风更是男子汉气概十足,从没人能把他和“姑娘”这个词联系起来,可是此刻阿铭还真真让胖妞想到了那句古书上写的“倾国倾城的貌。”

胖妞平时见到那些阴性的男生就打心眼里恶心,可是此时胖妞竟然对眼前的这个娇柔的大男人怜爱不已。他乖乖的,害羞的,干净的一点都不像他自己嘴里常说的那个小混混,更不像世俗中的任何一个男生,他没有阿呆那样光彩照人的像个王子,不像阿劲那样弱势的像个小弟,他只是安分守己地做着自己,内敛的做着那个最单纯的人,只有挑逗自己的时候才会用到那伪装的很好的霸气和痞气,而且运用自如,没有一点攻击性,只是点到为止,让自己心里暖暖的有点湿润。就像现在,即便身着女装,头戴假发,却完全不让人生厌。就是这样,对身边的朋友完全无害,纯洁如他才能诠释好每一个角色,让每一个适合亦或是不适合的角色都散发出明媚但不刺眼的光芒。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演,你放心,你的段子,我不会演砸。”阿铭揽过胖妞的头,把她整个人抱在自己怀中,“妞,有我在,别怕。看见你受累,我比你还疼,你去歇歇,不用看着我,回来我把刻好的盘给你,在化妆间等我,乖。”

阿呆也换完行头走过来,“胖妞,你坐着歇会吧,我让奇异果帮你回办公室取棉花糖了,我杯子里有热水,你回去喝点吧。”说着,拉着阿铭上台了。

胖妞看着两个走到候场区的人,慢慢浸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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