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闵文皱起眉头,认真看着隋晓甜反问:“也?什么意思?墨洛寒他也曾经差点杀了你么?是不是你身上的上就是他给造成的?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和墨总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伤也不是他造成的!墨,墨家都是好人,我没有被伤到。”隋晓甜慌忙摇头否认,她怎么敢对景闵文说出实情?
景闵文紧皱着眉头,沉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生了病,还被墨老夫人带回老宅?他们不想要给你医治,只是想要把你扔在老宅自生自灭,你的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值钱,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们遮掩呢?你如果出了事,你的妈妈该怎么办?”
景闵文说着,突然伸手抓住了隋晓甜的肩膀,大声说:“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们?连说出谁伤得你都不敢?”
景闵文抓痛了隋晓甜的肩膀,让隋晓甜发出一声轻轻的痛呼:“疼……”
景闵文这才松开手,带着歉意的温声说:“对不起,是失礼了,弄疼你了吧。实在是因为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她……她在别人眼里代表着低贱和不堪,她是为了钱财和我的生父墨宏远在一起的,墨家人因此格外的看不起她,也看不起我。任何肮脏的词语都能被用在她的身上,但是在面对我的时候,她却从来都不说,任何委屈都不说。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那个温和漂亮的样子,直到……”
景闵文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语带哽咽的说:“直到她跳楼自杀那一天,我才见到了她满身是血的模样。她留下的遗书写得很简单,只有几句话,说她想要自私一回,虽然不忍心抛下我,可是唯有死能把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她一直都很怕痛的,被针扎破手指,都要痛得流泪,她应该知道跳楼会有多么痛苦,但是她竟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可是临死前,她还让我不要恨墨家,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不够自爱,让别人看不起她,让墨家不能接纳她。”
景闵文说到这里,眼中含着泪,无奈的苦笑起来:“她临死的时候还是那么天真,墨家不接纳她,不是因为她不自爱,不是因为的性格外貌,就是因为她穷啊。因为她是穷人家的女儿,无论再怎么得到我父亲的宠爱,她在墨家人眼里,她永远都只是攀附权贵的下贱之人。可是谁又知道,她当初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是为了给她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外婆凑手术费?”
景闵文说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脱力般的坐在了长椅上,似乎回忆过去的事已经让他耗尽了立即。
听到景闵文的话,隋晓甜惊讶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没有想到景闵文的母亲竟然有着和她类似的经历,更没有想到景闵文的母亲竟然死的那么凄惨。隋晓甜能够感觉到景闵文母亲的那种痛苦,因为那种痛苦现在也发生在她的身上。
隋晓甜小心翼翼的走进景闵文,抬手轻轻拍了拍景闵文的肩膀轻声安慰:“都过去了,景先生。现在景先生长成这么优秀的样子,您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的。”
“聊得很开心啊?”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隋晓甜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即呆在原地,好像被这句话透出的寒意冻在远处一样。她身上微微颤抖着,她搭在景闵文肩膀上的手也无法遏制的颤抖起来。景闵文转过头,看到正大把走来的墨洛寒,一把抓住了隋晓甜的手,轻声说:“没有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可是景闵文还没有来得及抓住隋晓甜的手,隋晓甜就已经被墨洛寒扯住胳膊藏在了他的伸手。墨洛寒一把打开景闵文伸出的手,皱眉冷声说:“你伸得手已经够长了,她,你不可以碰。”
“可是你在伤害她,你看看她有多怕你,你对一个女人做过多少残忍的事,才让她这么怕你?墨洛寒,她是人啊,我知道你们墨家不怕她当人看,可是你们也不能这么伤害她,欺辱她。”景闵文也皱起眉头,沉声说:“今天如果我不在墨家老宅,她也许就……”
“她不会出任何事,因为她是我人,没人敢碰她。”墨洛寒说着,抓紧了隋晓甜的手腕。
隋晓甜虽然觉得很痛,但是一点都不敢躲避,只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哦?”景闵文轻轻挑了一下眉梢,对墨洛寒恢复了他一贯温和有礼的笑容:“没人敢碰她?可是她却被墨老夫人从你的别墅带走了呢。墨先生,你的权势是我不能比的。但是你却连个人都看不好,看来在墨家,还是墨老夫人掌握的权势最大,你只是她摆弄的棋子。”
墨洛寒抓住隋晓甜的手腕,眯紧了眼睛,冷声说:“不需要你来挑拨离间,你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你的聪明和你手里微薄的股份,而是因为我对你的宽容。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和这个女人接触,否则后果自负,不要以为我真的忘记了那年在水池里的事。我不说,我不做,是因为你也是他的儿子。”
隋晓甜听到“水池”两个字,立即抬起头看向墨洛寒。她记得景闵文刚刚说过墨洛寒在小时候曾经差点杀了他,现在墨洛寒又重新提起“水池”,还说什么后果自负。难道墨洛寒还在威胁景闵文,告诉景闵文,如果继续和她接触,那墨洛寒会像当初把景闵文推下水池那样杀了景闵文么?
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威胁景闵文,隋晓甜觉得墨洛寒真的远比她想象的恐怖,让她心里发寒。
景闵文似乎也被墨洛寒吓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用一种诡异扭曲的表情取代了他之前脸上一直带着的温和笑容。
“走!”墨洛寒没有再多看景闵文一眼,抓着隋晓甜的手腕就转身离开。
隋晓甜匆匆回头看了站在原地的景闵文一眼,见到景闵文低着头站在原地,再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隋晓甜猜着景闵文的表情,应该很惊慌失措吧。
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要继续和景闵文接近,为什么不坚决些推开景闵文,竟然让景闵文也被墨洛寒给威胁了。
可是隋晓甜也只匆匆回头看了景闵文一样,就被墨洛寒扯到了医院外的汽车旁,像是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到了汽车里。
隋晓甜一进到汽车里,连忙缩到了汽车的最里边,胆怯的看着墨洛寒。如果说之前隋晓甜害怕墨洛寒,是怕他手里的权势,怕自己被墨洛寒杀了。那现在她怕墨洛寒,则是像是惧怕死神一样畏惧着墨洛寒,而且惧怕中带了一丝的厌恶,因为墨洛寒现在在隋晓甜心里可是一个连亲兄弟都能下手杀害的人。
墨洛寒见到更加畏惧他的隋晓甜,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也坐进了车里。坐到车里后,墨洛寒也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但静寂下来的车厢不但没有让隋晓甜感到放松,反而让她更觉得紧张。
现在的隋晓甜就像是怕在老虎身边的小羊羔,不怕他戏弄她,但是很怕他突然安静下来,因为这样的安静透露出杀戮的气息。很有可能他的下一动作,就是向她扑过来,咬断了她的脖子。
隋晓甜不禁颤抖起来,她短促而紧张的呼吸声成为了车厢里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
这辆汽车就像是安静的棺材一样重新开回了墨洛寒的别墅,一到门口,墨洛寒就走下了汽车,连看都没有多看隋晓甜一眼。隋晓甜紧张的捏了下自己的衣角,她真的很不想要下车。可是如果墨洛寒想要处罚她甚至杀了她,不下车,根本就改变不了这一切。
隋晓甜就紧张的捏了下衣角,也跟在墨洛寒身后走下了汽车。隋晓甜一步步的跟在墨洛寒身后走进了别墅里,一进到别墅里就立即闻到了一阵浓烈的糊味儿。
隋晓甜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是着火了?”
墨洛寒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对隋晓甜冷声说:“你竟然还有脸问!你自己做得事,你不清楚么?”
“我做的事。”隋晓甜皱起眉头费力的想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哎呀,我的粥,我的粥,我给你熬的粥。可是,家里不是有佣人么?她们怎么不关上火啊。”
“家里没有佣人了,以后这个别墅都由你来打扫,饭菜也都由你来做!”墨洛寒似乎完全闻不到屋子里的糊味儿一样,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冷声说:“反正你有很多的精力不是么?与其用在其他男人身上,还不如为你真正的主人有些事!”
墨洛寒说到这里,脸上才显露骇人的怒气,他盯着隋晓甜,好像是饿狼盯着猎物一样,怒吼道:“隋晓甜,我发现你还真的不怕死啊!竟然敢继续违背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