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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仁慈之刃(2)

直到有一天,一封通过飞镖射进王二狗屋子的密信打破了他当前乏味到长毛的生活。

信上说:

“朋友,还在为前途迷茫而忧虑吗?还在为生活困顿而烦恼吗?你的生活里是否充满了苟且?你是否还在期待着远方的田野?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发现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王二狗,武林的未来和江湖的明天会因你的努力而改变!

我知道你现在心存疑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我们选中,更不知道我们会让你干啥。想知道答案吗?

明晚二更到小甜水井胡同甲四号,谜底为你揭晓。切记切记,勿得泄密。”

王二狗心潮澎湃了一下,但又瞬间冷静:这一定是个骗局,把我骗进那个院子,然后先劫财、后劫色。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断:我一没财,二没色,他们即便骗我,又有何价值?

翌日,二更。

王二狗把“杀猪刀”别在腰后,推窗而出,轻轻落在后院,穿过菜园和猪圈,翻墙上了大街。穿过猪圈时,很多猪以为只是刮了一阵风。

他像是鬼魅一样在街上穿行,一盏茶时间便到了小甜水井胡同。寻到甲四号的门口,门上挂着大锁,但是从门缝往里瞧,却隐约见到院子里有光亮。

王二狗翻墙进入院子,甫一落地,就看见院子里正对着自己的树上钉着一张白纸,上书四个大字:狗急跳墙。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进屋,打开桌子上的木盒,按照指示行动。对了,读完请撕掉。”

王二狗觉得此人有点故弄玄虚,便一把将白纸扯下,谁知后面却是一张红纸,写着:“温馨提示,屋里有个人被捆在椅子上,你若没遵从上面的指示撕掉白纸,吓到你活该。读完请撕掉。”

王二狗再把红纸撕掉,终于见着树皮。

王二狗推门进屋。正对着门口有一张红木桌子,一豆烛火被开门带动的气流扇得晃了两晃。红烛下是个一尺见方的木匣。桌子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他周身被绑,嘴里堵着一团麻布。

那人见着王二狗,眼中充满恐惧与哀求,看样子是想让王二狗放了他。

王二狗打开盒子,入眼的是一封信,信下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元宝,约摸有二百两。

信上说:

“杀了此人,银子全是你的。否则,连你也走不出这间房子。相信我,不会食言。”

二百两银子不是少数,要知道王二狗在长庆楼的工钱还不到两贯钱,也就是二两银子。匣子里的钱,是他十年的工钱,足够他在开封的近郊买个宅子,把爹娘接来,再娶一房老婆,让她孝敬爹娘,即便这样,剩下的钱,再节俭些,三年也花不完。

王二狗抽出杀猪刀,切在桌面上,伸手拔了那大汉口中的麻布。

“大侠饶命!”大汉滚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但脑袋还在用力点头,像是下跪求饶的样子。

“有人让我杀你,可我还没杀你的理由,你能给我一个吗?”

“没有理由,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哦?善在哪里?”

“团结友爱,严肃活泼,敬业奉献……”

“嗖”的一声,袖箭破窗而入,正对着大汉的太阳穴而来。王二狗用刀拦下,解下袖箭上的信。

“第一句话我要说给马老六请转达:杂碎,给我闭嘴!下面才是给王二狗的——此人马老六,江湖人称‘镇山虎’,上个月在‘中原侠客榜’的排名是七十四,三日前陡然升至六十三。经我们调查,马老六与几位结义兄弟,在一夜间屠灭天目山中河甸村九十余口人,无论老幼,全部杀害,如此行径,人神共愤。”

王二狗念完,马老六已经抖成了筛子。

“该死!”

“大侠饶命,大侠若能放了在下,并助我杀出此地,在下愿以万两黄金相酬,并发誓远遁江湖,隐姓埋名,再不贪什么江湖排名。”

“哦?听起来不错。”

“哎嗨,在下虽然是武林中人,但实际颇有钱财,大侠若不嫌弃,在下的钱粮庄园,甚至我那七个老婆,就全是大侠的了,只求你带我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王二狗冷冰冰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啊?难道是我的话得罪了大侠,小的的确不应收买大侠,但此时,我实在没有办法……不过我马老六对天发誓,刚才所言,皆出自肺腑。”

“你不懂啊,我最讨厌的是除我掌柜之外的人,给我下命令。”

“这……”

“对于杀人这件事,我的刀,只听我的。”王二狗顿了顿,朝着窗外说道:“谁也休想利用我的刀。”

说罢,长身而起,踹门而出,震得桌上的银子“哗啦”了一声。

庭中,有个红色的影子向后一翻,向着王二狗甩出一串袖箭,王二狗冷冷一笑,舞动杀猪刀,一一拦住。却听屋内一声闷哼,两支飞镖已经扎进了马老六的心口和太阳穴。

那个红影飞身上了屋顶,留下一串银铃般的声音——

“王二狗,第一场考试已经结束,桌上的银子,就算是奖励吧!”

王二狗冷笑道:“你不知道我是富二代吗?”

“银子送你了,要不要随你。”

王二狗一跺脚,凌空升起一丈,踩着树干上了房顶,他运足真气,向着开封府衙的方向喊道:“杀人啦!小甜水井甲四号谋杀亲夫啦!杀人犯朝南窜逃啦!对,就是那个红衣服的,别让她跑咯……”

那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王二狗,你够狠,我会回来找你的。”

“杀人犯到大相国寺啦……敲锣打鼓,追起来哟,烧死这个小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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