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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吼声喝喝气盖世,烦恼重重心难明

二人在隧道中转了两个时辰,不知走了多少错路、回头路,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岔路口,用星镖做记号早已不够,便从衣襟上撕下布条塞进墙壁上,风啸的衣襟已被撕扯了大半,仍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迷宫。风啸担心俪坤施展摩尼宝镜术太久,过于疲惫,便让俪坤收起忍术,二人坐下来稍事歇息。

俪坤依偎在风啸怀里,见风啸半晌无语,便轻声问道:“啸哥,你在想什么?”

风啸道:“我在想咱们的蓝儿和茂娃。”

俪坤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也想他们了。咱们出发的时候,蓝儿还在睡觉,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见娘不在身边有没有哭闹。”

风啸道:“看不见娘倒也没什么,看不见爹爹她一定很伤心。”

俪坤捶了风啸一拳,笑骂道:“真不害臊!”

风啸也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咱们的蓝儿最坚强了,像她娘一样,不会哭的。”

俪坤道:“谁说我坚强了?我现在就想哭,自从蓝儿出生以后,我还从未离开过她呢。”

俪坤出了会儿神,又道:“啸哥,如果咱们不是忍者,你做个读书人,我每日都纺纱织布,做些女红家务,当你读书读得累了,我便为你煮汤烹茶,陪你说说笑话,那样是不是也很好呢?”

风啸笑道:“你哪有耐性去做女红?不耐烦时,还不得将那织机也给砸了。”

俪坤又连捶风啸几拳,假意恼道:“你老婆如此粗生不堪,你还不休了她重新娶个好的来?”

风啸捉住俪坤手腕笑道:“我偏偏就爱这个粗生的,你这辈子想跑都跑不掉。”说罢在俪坤脸颊上吻了一下,又道:“老婆,等咱们回去之后,你再给我生个双胞胎好不好?”

俪坤呸了一口,道:“没羞,我偏不。”

二人正说笑,俪坤忽然叫了声:“啸哥!”

风啸“嘘”了一声,已拉着俪坤站起身,原来二人同时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不久便看见二人经过的隧道转角处透出一片微弱的火光。

夫妻二人又轻轻向前奔出几步,转过一个弯道,守在转弯处,将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做好临敌准备。

只听脚步声渐近,来人奔跑速度不慢,火光也渐强,不久从二人埋伏的转角处现出一人,身材高瘦,手持火把,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

俪坤与风啸同时扑上去,俪坤以空无常攻击那人下盘,风啸则借着火光施展锁喉手,想要擒住那人。

那人反应亦快,仓促之下,双手齐推,右手持火把攻向俪坤,左掌击向风啸。

饶是如此,那人终究快不过风啸,俪坤不过是佯攻分散对手注意,见那人出手,便闪在一旁,风啸则侧步滑到那人右侧,左手扣住那人左腕脉门,右手反手拿住那人咽喉。

与此同时,只听俪坤叫道:“摧大哥?”

风啸甫一拿住摧尘,也已认出对手便是摧尘,忙放开手,向摧尘施礼致歉。

摧尘并不在意,反笑道:“风啸兄弟的身手果然厉害,在下自愧不如。”

风啸谦道:“摧大哥说哪里话,是我们偷袭在先,况且这隧道太过低矮,摧大哥施展不开罢了。”摧尘生得又高又瘦,比风啸足足高出大半头,是以无法在隧道中站直身体。

俪坤问道:“摧大哥,你是怎么下来的?其他弟兄回来了吗?”

摧尘道:“你们走后,我在上面等了一个多时辰,既不见有人回来,也不见你二人动静,我担心你们出事,便想下来寻你们。后来我琢磨着,既然你化出那两块石板能以忍术穿过,自然也不会像那巨石一般能够自行复原。我便在那两块石板的侧面挖出一个洞来,又寻了木柴,做成火把,从那洞口一路追寻你们过来。幸好路上有你们做的记号,我才没有与你们错过。”

风啸道:“摧大哥来得正好,我们下来时也不知这里有个偌大的迷宫,不曾准备火把,全凭俪坤的摩尼宝镜术看路。摧大哥此来,倒省了她许多力气。”

摧尘道:“这个迷宫也不知究竟有多大,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俪坤道:“这个迷宫非但规模宏大,而且路径极为复杂。我曾以摩尼宝镜术观察过,迷宫的墙壁倒不甚厚,只不过常常是走了数里之遥,才刚刚过了一墙之隔。半个时辰前,我还透过几道隧道墙壁看见啸哥插在岔口处的星镖,那至少是一个半时辰以前插的。”

摧尘道:“如此下去,走到天亮也未必能走出这迷宫。”

风啸道:“事到如今,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

摧尘又问俪坤道:“弟妹,适才你说这隧道的墙壁并不甚厚,且有多厚?”

俪坤道:“大概四五尺厚。”

摧尘略一沉吟,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妨让我用摧手术将这隧道壁一道道地打穿,咱们直接穿行过去。”

风啸道:“摧大哥有所不知,这隧道壁与地面上那巨石一般,受损后都可自行复原。我们刚刚下来时,我曾在壁上划出记号,不想记号很快便消失了。我怕这墙壁未及打穿,便又恢复原状。况且也不知还有多少道墙壁,我担心摧大哥……”

摧尘道:“墙壁多倒不怕,这个厚度应当也不成问题,虽然它能自行复原,不过受损愈大,恢复得应该愈慢,料能打得穿它。我只怕这墙壁也同那巨石一般,每打破它一次,它便比前更加坚固,我便不知能打破几道墙了。不过事到如今,咱们也只好试他一试。”

摧尘向俪坤问明方向,将火把与身后背着的几根备用木柴棒都交与风啸,又叮嘱二人,一旦墙壁被打破,务必迅速穿过去。

准备停当,摧尘默念咒语,气运双掌,对准那墙壁用力一击,只听“轰隆”一声,那墙壁果然被打出一个直径不足两尺的孔洞来。

摧尘更不怠慢,紧接着推出第二掌,这一次摧尘乃是双掌一上一下,那孔洞又被扩成两尺多宽,四尺多高的一个洞口。

夫妻二人早已伺机在旁,此时见洞口打开,俪坤在前,风啸随后,眨眼间二人便已从洞口穿了过去。摧尘也紧随其后,跟着二人穿过墙壁。

三人落定脚跟,那孔洞也已开始复原,很快便又完好如初。

第一击成功,摧尘调息两次,便再次击打第二道墙壁。令他欣喜的是,这道墙壁并未比上一道更加坚硬难打,很快便如前次一般,三人先后从打破的孔洞中穿过。如此,摧尘接连打穿十几道墙壁,三人很快前进了很大一截。

摧尘歇息了一会儿,又施术连打十余墙,然后再次歇息。

如此反复几番,三人穿过数十道墙壁,摧尘已有些气力不支。

俪坤趁摧尘静坐调息之际,再次施展摩尼宝镜术四下观察,忽然惊喜叫道:“啸哥,咱们快要出去了!”

风啸忙问俪坤看见了什么。

俪坤道:“咱们得转个方向了,从这里向右,不足三十道墙,似乎便是尽头了。不过我从这里尚见不到更远处。”

摧尘一听也来了精神,忙起身道:“好,咱们再接再厉。”

俪坤道:“摧大哥,不要太勉强,你还是多歇息一会儿。”

摧尘道:“不妨,我心里有数。”说罢再次施展起摧手术。

又过了十道墙壁,摧尘力竭,只得坐下调息养神。俪坤再次观察后说道:“这回看得清楚了,从这里向前偏左,还有……十八道墙壁,墙外有个院落!”

“院落?”风啸讶道,“莫非那里便是阵心所在?”

“去了便知。”俪坤回道。说罢又取出一根木柴棒对着火,将原先那根快要燃完的火把换下。

这一回摧尘静坐时间颇久才起身,夫妻二人知他必是气力消耗太过,心中虽不忍让他再施展摧手术,却又无他法可施,为了早点破阵,也只好如此。

摧尘勉强再次打穿了十道墙,终于累倒在地,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俪坤忙上前扶他坐起,风啸以脉气注入摧尘体内,助他恢复元气。

俪坤道:“摧大哥,你不必再施展摧手术了,你先多调养一会儿,剩下这些路,咱们走过去便好。”

摧尘摇摇头道:“还剩八道墙,不多。不过若是走过去,便远了,还不知会错走到哪里去呢。”

风啸示意俪坤先不要与摧尘讲话,让他静养一会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摧尘才起身道:“好,这回我又生龙活虎了。”

话虽如此说,俪坤与风啸皆能看出摧尘是在勉强支撑。

连打了七道墙壁,摧尘每次都要击打三到四次,甚至五次,才将墙壁打穿,而且孔洞也比前小了很多。夫妻二人全神贯注,每次都以最快速度通过,生怕连累摧尘。

过了七道墙壁,摧尘哇地吐了两大口鲜血,风啸忙要再次为他注入脉气,被摧尘摆手止住,道:“我没事,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俪坤道:“摧大哥,你先歇歇,多调养一会儿再说。”

摧尘道:“还有最后一道墙,等我打破它再歇不迟。”

风啸也道:“摧大哥,不必急于这一时,你先歇会儿。”

摧尘深吸了两口气,俪坤盯着墙壁说道:“奇怪!”

风啸问道:“哪里奇怪?”

俪坤道:“我在几十道墙外观看,便只看见这道墙外是个院落,不过却看不见院中的景物。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道墙,仍然只能看见院落,不见院中景物。”

摧尘道:“过了这道墙,便见分晓了,剩下的就靠两位了。”

俪坤皱眉看着摧尘道:“摧大哥,你还是不要勉强了,最后这道墙,无论如何咱们也走得出去。”

摧尘笑了笑,并不搭话,摆好架势,深吸一口气,双掌收在两胁。

夫妻二人知他又要出手击墙,不敢怠慢,守在一旁做好准备。

摧尘大喝一声,吼声震耳,双掌齐发。这一掌,却比先前大有气势,竟然一击便将墙壁打出一个一人来高的大洞来。

俪坤见状,忙跃了过去,风啸紧随其后。

二人落定,却不见摧尘跟来,回身看时,只见摧尘靠立在身后的墙壁上,对二人微笑不语。

俪坤叫道:“摧大哥,你怎样?”

眼看墙上的孔洞迅速合上,摧尘始终无语地笑望着夫妻二人,口中不停地流出鲜血,隐没在墙壁后面。

“摧大哥!”俪坤哭着被风啸抱在怀里。

风啸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咱们走吧,别辜负了摧大哥。”

俪坤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拉着风啸转身向那院落走去。

二人围着院子转了一周,发现这里仿佛是个大山洞一般,洞顶高有五六丈,院子四周各长百步,四面皆是一丈多高的院墙,却无院门。

俪坤试了试那院墙,发现仍然无法以坤行术穿越。

二人略一商议,决定跃过墙去。风啸率先纵身跃起,双脚刚刚碰到墙头,“呼啦”一声,墙头蹿起数丈高的火焰,直通洞顶。

风啸忙跃下墙头,回到俪坤身边。

二人见四面墙头火焰俱盛,将这偌大山洞照得通亮。

俪坤蹙眉问道:“啸哥,这可如何是好?”

风啸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一试。”说罢挽住俪坤胳膊,说道:“贴紧我,咱们一同上去。”

二人纵身跃起,身在半空,风啸便已施展起旋风术,在自己与俪坤身体四周旋起一股疾风,风力甚强。待二人落在墙头,旋风果然将火焰吹开,不能烧到二人。

二人迅速奔行,见眼前一片火海,不知那墙头究竟有多厚。

奔出七八丈远,二人忽然脚下一空,只听“咚”的一声,二人竟然落入水中。

俪坤忙施展开水遁术,拉着风啸在水中奔行。这水遁术也与坤行术、师行术一般,功深者可带着一二人同行,只是不能脱开手。

二人抬头看去,原来水面与墙头齐平,皆遍燃大火。

奔出数十步远,只见水中有一根两围粗的大柱子。围着柱子绕了两圈,并未见到特别之处。俪坤便拉着风啸向水底走,在那柱子末端,发现一个圆形洞口,仅容一人通过。

俪坤拉着风啸一前一后从那洞口钻入,原来柱子中空,里面也充满了水。

二人沿着柱子上行,俪坤以摩尼宝镜术观察柱子外面,见二人已超过外面的院墙,又穿过巨大的洞顶,再向上数丈,忽然便出了水面,却是一个水池的底部。

那水池只有方圆丈许大小,池壁以汉白玉雕成,池水也只有齐腰深浅。

二人从水池里出来,却见这里竟是一座山峰的峰顶,峰壁陡峭,顶平如削。四下环望,众山皆小,脚下独高,四周山林静谧,池流清浅,而且光明如昼。那光亮却不似日光照耀,而是清淡柔和之光,并非从一个固定方向照射而来,倒像是草木空气自身皆会发光一般,地上并无半点影子。

夫妻二人愕然相觑,莫非又回到秦山之中了?却又不像。何况此时山中应是漆黑一片,如何这里这般光亮?

水池后面便是一座青瓦小宅,非庙非观,朱门紧闭。

俪坤欲待上前推门,被风啸一把扯住,道:“小心为妙。”说罢右掌推出,一股劲风冲到门上,“咣当”一声将两扇大门冲开,那两个门扇来回摆荡了数次方才停住。

这倒让风啸有些意外,因他并未使出多大力道,只是那大门并未上锁,只消轻轻一推便开。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门,只见屋内四壁空荡,只房屋正中有一小方案,上设一个铜香炉,炉内插着一支小指粗的线香,有三四寸长,淡淡的香烟若隐若现。方案旁站立一人,须发花白,一身浅灰布衣,双手背后,凝视着二人。

俪坤将这老者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问道:“足下想必便是阵牍阵老先生吧?”

老者微微颔首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风啸合十施礼道:“在下风啸,这位是拙荆俪坤。”

阵牍道:“原来是坚地长老的女儿、女婿,没想到你们两位年轻人居然能够来到这里,着实令老朽惊讶。”

俪坤道:“我们此来正为破了您设下的这烦恼阵,您是前辈,我们也不想为难您老,请不要出手阻拦我们。”

阵牍咧嘴一笑,说道:“阻拦?不。虽然你们说出了这烦恼阵的名字,不过看来你们并不十分了解这阵法。这一百零八烦恼阵乃是我阵族忍术中最厉害的阵法之一,它并不像寻常忍术那般可以自如收放,若要施出烦恼阵法,至少需要三到七日光景,视地域大小而定。一旦阵法施设成功,便无须理睬,阵法会自然存在。”

俪坤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忍术?既然烦恼阵是您设的,那就请您收起,否则的话,休怪晚辈对您无礼了。相信施术之人一死,这烦恼阵自然也无法存在了。”

阵牍哈哈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烦恼阵我自然可以收起,不过我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即使你杀了我,这烦恼阵也不会破去。”

俪坤道:“你撒谎!难道它会永久存在不成?”

阵牍微笑道:“当然不会永久存在,不过阵法一成,短者七日,长者四十九日,自生自灭,任谁都无法破去。”

俪坤冷笑一声道:“阵老先生,您当我们是三岁娃娃吗?这里便是烦恼阵的阵心,我们的确费了很大力气才能来到这里,不过现在,只需轻轻毁掉这里,便可破了您的烦恼阵。”

阵牍伸手向身旁一展,道:“是吗?那就请试试看吧。”

阵牍话音未落,俪坤右手扬起,一块大石凭空冲起,“喀喇”一声击破屋顶飞去。

夫妻二人同时看向那屋顶,只见被大石击穿那破洞已开始渐渐愈合,不久便又恢复如初。

阵牍嘴角露出一丝蔑笑。

俪坤与丈夫对望了一眼,又向屋内踱了几步,四下看了看,忽然盯住香炉看了片刻,随即转向阵牍问道:“阵老先生,您燃的是什么香?怎么闻不到一点香味?”

阵牍与俪坤对视了一眼,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香,随便点了支草香罢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味道。”

“草香也有草香的味道。”俪坤笑了笑,又对风啸说道,“啸哥,玉髓临走前曾告诉我说,这烦恼阵的阵心有句口诀,叫作:心生烦恼生,心灭烦恼灭,如烟生于火,火灭则烟灭。”

风啸道:“哦?听起来倒像是禅语。却是何义?”

俪坤道:“本来我也不大明白,如今见了阵先生香炉中这支‘草香’,似乎明白了一点儿。阵先生,我说得对吗?”

阵牍并不回答,却反问道:“玉髓是何人?”

俪坤道:“自然是位高人。”

阵牍微微笑道:“不知这位高人从哪里听来了这几句话,不过正如这位风兄弟所说,这的确是几句禅语。一百零八部忍法,每一部皆是入道方便,每一部修法中也都有点拨学人入道的禅语要诀。我这一百零八烦恼阵法亦是如此,这四句口诀正是学人参悟的关键,后面尚有四句,两位既然有缘得闻前四句,老朽索性将后四句一并奉告,两位不妨常常拈出参究,若有幸契悟,岂非天大造化?这后四句乃是:应知生灭法,皆因心而有,行到无心处,无生亦无灭。”

俪坤亦微笑道:“多谢阵先生不吝赐法。不过请恕小女子无礼,阵先生果然老辣得很,忍痛道出另外四句口诀,同时便也将这天大的秘密瞒得如此轻描淡写。小女子不敢奢求契悟您老这几句禅语,不过却很有把握破了您的烦恼阵法。”

风啸不明所以,看着俪坤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俪坤道:“啸哥,你有没有发现,炉中这支香很是特别。”

风啸问道:“有何特别?”

俪坤答道:“第一,这香根本没有香味;第二,这香似乎很耐燃,自从咱们进到屋内,这支‘草香’好像丝毫没有变短,也不见燃出香灰来。”

风啸道:“你是说,这草香便是阵心的要害所在?”

俪坤笑了笑,说道:“咱们何不试试看呢?”说罢伸手便要去拔那支香。

阵牍迅速出手,拦住俪坤道:“且慢!”

俪坤微笑道:“阵老先生,事到如今,您败局已定,又何必如此不甘?据我所知,阵老先生的阵法虽然厉害,其他忍术倒也稀松平常,恐怕您不是我的对手。”

阵牍略一沉吟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罢走向门口。

风啸一直站在门口,见阵牍迎面过来,并不让路。

阵牍说道:“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风啸与俪坤对望一眼,遂侧开一步,让阵牍过去。

阵牍跨步出门,回头道:“你们站在这里可看仔细了。”说罢快步向前,直奔那水池走去。

俪坤忽然叫道:“啸哥,快拦住他!”

阵牍闻声,迅速跃起,眼看便要跳入水池之中,风啸出手却更快,未及阵牍碰到水面,一股疾风已然飞旋而至,呼啸着从背后袭向阵牍。

阵牍闻见风声,蓦地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子,向右避开,堪堪躲过那股旋风。不料第二股旋风又至。此时阵牍已从空中落下,刚好踏着池壁上的栏杆,足下借力,再度纵身跃起。谁知那第一股旋风并未被风啸收起,此时又横扫了过来。阵牍见状,忙在空中又做了个鹞子翻身,想要避开旋风,可惜他的身法不如旋风迅速,并未完全躲过旋风,而是被那旋风的外缘擦到。那旋风原本是要将阵牍裹住,再带回到门口来,此时却反将阵牍旋了出去。只见阵牍被高高抛起,飞速越过峰顶的崖畔,向外横飞出去。

风啸与俪坤皆以为阵牍必然会摔落山峰,风啸此时再想要出手救他已来不及了。忽听阵牍“啊”地叫了一声,似乎撞到什么东西,竟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摔落在峰顶的地面上。

风啸与俪坤均吃了一惊。

风啸不及多想,忙奔上前将阵牍擒住,点封了他几处大穴,令他动弹不得。

俪坤也跑过来,问阵牍道:“阵先生,你为何要逃走?”

阵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风啸道:“他定是见你识破了阵心的要害,明知烦恼阵将破,便想脱身逃走,以期再设下新的阵法来。”

俪坤点点头,又道:“适才是怎么回事?”

风啸摇了摇头。夫妻二人四下观望一番,俪坤随即拾起几颗石子,向四处投去,却见那几颗石子都嘭嘭地被反弹了回来。

俪坤走到崖畔,又向外踏出一步,风啸急道:“夫人,你做什么?”

却见俪坤一只脚踏在空中,随即又向外一步、两步,忽然立住,两手在空中摩挲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随即回头说道:“啸哥,这风景都是假的,这里根本没有山峰,没有悬崖,也没有四周的山林流水,通通都是假的。”

风啸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阵牍,问道:“阵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阵牍仍旧一言不发。

俪坤道:“咱们且不必理他,先去灭了那香火再说。”

“住手!”阵牍忽然开口叫道,“你们不能碰那香炉。”

“为什么不能碰?”俪坤问道。

阵牍叹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们,这四周的景色便是烦恼阵当下的格局样貌。它之所以能够时时呈现在这里,全是因为那香炉中的香火。你们两位从洞口处下来,一路经历的种种关隘,也都是因那香火而有。一旦你们灭了那香火,这里便会天塌地陷,咱们都得葬身此地。”

俪坤道:“原来阵先生藏身在这地洞之中便可尽观山中迷阵全貌,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阵眼’所在吧。”

阵牍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里才是全阵之眼。”

俪坤又问道:“阵先生,你实话告诉我们,那香火不仅仅是用来施设关隘和阵眼的吧?”

阵牍沉默片刻,方道:“此香唤作‘真元香’。秦山之中,方圆百余里之内都布下了一百零八烦恼阵,移山易水,变化风云,全都靠着这不起眼的一炷线香。其中所蕴含之力量委实不可思议。这烦恼阵法之所以要七日方能施设成就,便是要在这七日之中,吸取天地日月之精气,聚成极强之真元气,以供偌大的迷阵变化之用。如今香炉中这支真元香,少说也可维系烦恼阵七八日之久,而今只过得三日,若是强行毁灭香火,其中所藏之真元气便会在瞬间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俪坤“嗯”了一声道:“这一回阵先生说得应当是实话。既然如此,只有请阵先生收回忍术,将这烦恼阵法去了,也免得咱们大家同归于尽。”

阵牍低声道:“事到如今,老朽也只好从命了。”说罢看了看风啸,待他为自己解开穴道。

风啸与俪坤对视一眼,伸手解开阵牍的穴道,未及阵牍站起身,风啸忽然照准阵牍心口便是一掌。

阵牍只觉得心口倏地灌入一股凉风,迅速传遍身体,四肢百骸皆冷飕飕的。

俪坤在旁微笑道:“阵先生想必听说过‘风心术’吧,如果阵先生有什么不轨图谋,休怪我们对您无情。”

原来风啸拍打阵牍胸口这一掌,所施正是“风心术”,乃以风气灌入对手心脉之中,借此控制对手体内的风息。人体不过以地水火风四大和合而成,风大主一身之呼吸、动转,一旦控制了对手风息,则可左右对手的呼吸、运动,甚至可以随时结果对手的性命。

阵牍低哼一声,起身走回门口,对夫妇二人说道:“收回阵法之时任何人不得在旁干扰,请两位在门外等候。”

俪坤道:“好,请阵先生不要忘记我适才说过的话。”

阵牍走进房内,在香案前站定,双手结印,口唇微动,时而变化手印。只见炉中短香火头发亮,而且那光亮愈来愈大,很快便如个小太阳相似,香头散出的烟雾也不断变幻出各种奇形怪态。

夫妇二人正在门口观望,忽然“轰隆”一声,那大门蓦然消失,原来门口那面墙壁竟变成无缝无隙的一堵死墙。

俪坤叫道:“啸哥,我们果然又被他骗了!”

风啸道:“不怕,我止了他的手脚,停了他的呼吸。”边说边连连结成数个手印,却讶道:“不好,他好像离咱们越来越远,不知在搞什么鬼,恐怕不用多久,我便制不住他了。”

俪坤忙道:“那还犹豫什么,快杀了他!不要坏了大事!”

风啸眉头一皱,双手散开,右手握起金刚拳在额头一印,口中大喝一声:“呸!”

散开拳印,风啸叹一口气,说道:“成了。”

二人退后两步,重新观察那房屋,却见面前一道长长的高墙,通高彻顶、横贯左右,早已不似先前的房屋样子。

二人面面相觑,又回身四看,只见来时所经由的那座水池竟已消失不见,四周景色倒未改变。

俪坤道:“啸哥,亏得你及时除掉了他,却不知这墙后面被他设了什么机关。”

风啸道:“怕不是又像那隧道一般是个迷宫吧?”

俪坤施展摩尼宝镜术看了看,说道:“这墙壁并不甚厚,不过两尺有余,要击破它想必不会太难。”

风啸道:“阵牍为人老辣,为何要设这面不难击破的墙壁来阻挡咱们?”

俪坤道:“想必是他仓促之间来不及施设得太厚吧。”

“墙后情形如何?”风啸又问道。

“你自己看。”俪坤边说边结起手印。

摩尼宝镜术既可施术者独自透视,也可令旁人一同透视阻隔之物,便如当年铁幕志在金州施术令众人观赏汉水一般。只是若令身旁同伴一同透视,则须耗费较大气力才行。

风啸这才见到墙后不远处又有一堵一模一样的高墙。

“再后面如何?能看到吗?”风啸又问。

“我看过了,似乎是水,我先试试将这面墙击破再说。”俪坤说罢,右手结印向那墙面一指,只见一个浑圆的大石球凭空飞出,向墙壁上砸去。只听“嘭”的一声响,墙壁果然被砸开一个大洞。

夫妇二人心下甚喜,连忙穿过墙洞。站定之后,再看那墙洞已渐渐合上。

走不出十步,又是一堵高墙。俪坤再度以摩尼宝镜术观察了一番,确认墙壁后面的确是清水无疑。

俪坤道:“这道墙倒不难破,只怕咱们到了水中之后,阻力颇大,若是再有一道墙,我化出的石球必然力道不济,难以击破墙壁。”

风啸道:“这倒不怕,我可以帮你。”

俪坤点了点头,再次化出石球击墙。墙壁一破,顿时从破洞中哗哗地流出水来,水势颇急,二人不易穿过。俪坤连忙又化出一块大石来,堵在破洞当中,待墙壁复原时,那大石便夹在了墙壁当中。俪坤这才拉着风啸的手,施展开师行术,穿过大石,来到水中。

在水中行走了二三十步远,面前又是一堵大墙。俪坤看了看墙后面,微微摇了摇头。

风啸一时看不清墙后是何物,疑惑地看着俪坤。俪坤此时无法开口说话,便对风啸笑了笑,又示意他帮助自己击破墙壁。

风啸点点头,做好准备。见俪坤甫一化出石球,便同时出手,掌中射出一股劲风,推着石球砸向墙壁。

石球得风力相助,去势甚猛,墙壁应声而破。

令风啸意外的是,墙壁一破,水并未从破洞中向外流出,却见那破洞处一片混沌。

俪坤拉住风啸,迅速从洞口钻过去。风啸这才发现,原来这面墙后竟然充满了泥浆,难怪那洞口处一片混浊。想是那阵牍见夫妇二人能够闯过阵眼中的水池一关,知道二人必有水遁之术,便在此处布设了泥浆,因水遁术是无法在泥浆中施用的。他却不知俪坤精通师行术,水土和合而成的泥浆,对俪坤而言根本不在话下。俪坤适才摇头微笑也正是此意。

二人在泥浆中行进了数十步,方又遇到一墙。

二人皆盯着那墙壁看了半晌,相觑无语。原来那墙后竟是断崖,足足隔了数十丈开外方是另一处崖畔。而且这面墙与崖壁垂直相接,墙外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俪坤忽然拉了拉风啸的手,示意说自己有办法了,又示意风啸先出手,击打墙脚处。

风啸会意,知道泥浆中阻力更大,若是先化出石球,则无法击破墙壁。

这回由风啸先出手,放出一股旋风开路,在泥浆中旋开一条通道,俪坤再化出石球,并借助旋风旋转之力击打墙壁下部,墙壁轰然破开。

俪坤忙又化出一块长石板,填入墙脚的破洞中,墙洞愈合较快,将那石板的一端固定在墙里。二人自然来不及再从洞中穿过。便又依前一般配合,在石板上方再度打开一个破洞,二人迅速从洞中穿过,刚好落在露出墙外的石板上。

总算不必在泥水中行走,俪坤收了师行术,略微歇息片刻。

二人呆望着对岸崖畔,不知这断崖如何过得去。

俪坤开口说道:“那个阵牍也当真厉害,不过短短一小会儿工夫,他便弄出这么多花招来。”

风啸道:“夫人,你还记得咱们从前游戏时,玩的‘仙人踏步’吗?”

俪坤道:“当然记得,那时候咱们还没有茂娃呢。啸哥,你真想那么过去吗?咱们从前都是在平地上做的,这断崖又深又远,不知道能否过得去,而且也容不得半点失误。”

风啸道:“如今也只好试一试了。”

二人稍稍沉默,风啸问道:“你怕吗?”

俪坤摇摇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怕。”

风啸又道:“丫头,如果我回不去西角村,你一定要带着孩子们好好过。”

俪坤好久没听过风啸唤自己作“丫头”了,那还是俪坤在嫁给风啸之前他对自己的爱称。

俪坤闻言眼圈一红,道:“你这乌鸦嘴,胡说些什么?你不是说过咱们还要再生一对双胞胎吗?你可不许反悔。”

风啸笑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俪坤轻轻捶了风啸胸口一拳道:“你这坏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俪坤便要开始行动,风啸道:“不急,你再多歇歇,这可要大耗气力呢。”

俪坤微笑道:“放心吧,啸哥。”说罢在风啸脸颊上吻了一下。

风啸也回吻了俪坤一下道:“丫头,你可要小心。”

俪坤点点头道:“啸哥,咱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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