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弄碎了目光所及的实体，试图融进每一个人类的躯体中。人们倒下，智能军队终于出动，浩浩荡荡走在无人的街区里，与团子作战。剩下的人类都被安置进最后方舟中，只能通过连接的设备查看外面情况。这些未知生物过于强大，它们不停死去又重生，只有特制溶液才能彻底每摧毁个细胞。Daniel看着屏幕，报告目前情况不错，军队损失不多，那些生物正大批死去。众人默默等待，并不知道等待的结果会怎样。一个技术员忽然指着屏幕问这是什么，Daniel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过去，一个智能士兵忽然露出痛苦神情，它的各种指数开始混乱，接着这种情况向四周蔓延。它们放弃对抗，被未知生物入侵，转眼间军队遭受威胁，纷纷倒地。所有人看着这突然的变故，说不出话来。T先生偷偷钻向角落，试图隐蔽自己，却被Daniel的目光捕捉到。Daniel忽然想到扬曾经问过自己的问题，难道你们从没想过这些数据到底可不可靠？顿时浑身冰冷。
扬看到所有机器人先后倒下，整个城市只有团子入侵机器的金属爆裂声。他想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人们口中的鬼魂，并不是温蒂看不见听不到，而是自己已经无法被这个世界感知了。他想到M，M出现在他面前。面对他惊诧神情告诉他，之前自己不愿解释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相信。他问扬，你觉得已经死去的人会去哪里？扬仍处于震惊中无法回答。M说人死后并不会离开，死去是一种能量的消耗，而这种消耗是一定有另一种新生能量来补充的，就像太阳照射在水滴上，水滴消失了，但天地间多了一份热量。想想看，M说，地球一直保持着这种平衡是多么神奇的事情。扬喃喃地说，我亲眼见到你被大火烧死。
我还被水弹打中，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和我现在都只是生命的另一种形态，因为死去后能量也消亡了，所以我没法恢复先前样子，除非能量再次积攒，M有些不耐烦了。地球不是很神奇吗？没有什么会平白无故消失，你没了，会有新生婴儿，我没了，但我也可能会再次出现，存在的，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他说的话已经超出扬的理解范围，M仍喋喋不休说着植物、松鼠甚至一条河。扬打断他，问道，如果世界真的就像你所说那样，那么死了的这么多人，这些中心人、地下人、外环人，他们会成为什么呢？那曾经的动物们呢？他们变成了什么？那些机器人，还是这些团子？他嘲讽M。M气恼，不再试图向他解释，默默离开。城市这么安静，扬突然被孤独侵袭，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一直这样，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中自己又该用什么打发时间。直到感到一阵疼痛，他低下头，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团子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沾满鲜血迅速逃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获得实体，或许M是对的。
他笑了，摔到地上，远方盛大黑影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