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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演播厅的狂热

节目按照董事会的要求,如期进行录制,决赛的录制现场放在了KBS的千人演播厅。一直占据着新闻头条位置的安雅熙因为这次的绑架事件变得更加炙手可热。其他综艺节目邀约安雅熙参加各类的访谈,广告商们也认识到了安雅熙的潜力,虽然决赛还没有开始录制,但安雅熙已经是所有人默认的冠军了。此时,根本没有正式出道,个人专辑一张都未发行的情况下,安雅熙拍摄一条广告的费用就已经涨到了五亿韩元。安雅熙只要抽出几天时间拍一条广告为公司赚的钱就是我年薪的一半。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社长可以那么轻松地答应我给我五亿韩元的奖金,因为那不过是安雅熙几天的收入而已。

虽然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想到作为当红节目的制作人,我的身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明年我就可以要求更多的年薪,到底应该要二十亿呢还是三十亿。我心里如此盘算着然后在手机中计算汇率,当我把那一长串的零输完之后,发现手机竟然提示出错了。我吃惊之余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年薪可以多到让计算器出错。

放下了手机,我躺在座椅中。公司的五辆黑色MPV载着所有参加决赛的选手沿着奥林匹克大道飞驰,我和安雅熙坐在队首的一辆车中,车窗外汉江的景色一览无遗,江心的鹭得岛飞速向后移动,经过汉江大桥就是KBS的演播厅了。想想不久之前我还差点死在大桥上,还曾在汉江公园绝望地望着江水,现在却感觉如同站在人生巅峰一样,人生的命运真的是难以预测,似乎我真的有神仙保佑一般,无论怎样的厄运都会有人在暗中帮我化险为夷。

这场直播预计将会有五百万人同时观看。汽车的收音机中不断播送着新闻,无一例外地都是围绕安雅熙的话题,或者继续探讨绑架案的真相或者关注着这次DANCE DANCE的总决赛。但真相是什么我已经毫不在乎了,相反我甚至期盼着警方永远不要发现真相,就让民众们继续猜测好了,安雅熙身上笼罩着这么多神秘的光环,这是比舞蹈和外貌更能吸引眼球的东西。虽然这一切并非我的努力,但运气如此眷顾我我也只好欣然接受。此时车已经开到了KBS的大楼下面,大楼外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狂热地躁动着。

粉丝的热情真的是让人意外啊,我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好到了极点,每一个人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亲切。我拉着安雅熙的手,在打开车门的前一刻脑中飞速思考着到底是冲粉丝们挥挥手呢,还是要要保持自己的权威,仅仅留给他们一个微笑呢?到底是应该先迈左脚显得更有风度还是应该先迈右脚呢?

几十名保安将人群劈开,开出一条过道连通了我们的MPV和KBS演播厅的大楼。虽然没有铺上红地毯,但有这么多的粉丝热情的呼喊,虽然听不清他们在呼喊什么,但总之一定都是对我的崇拜。有这样热烈的氛围,有没有红地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终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然后俯身下车,刚刚抬起头,打算给他们一个微笑时,却突然感觉眼前有个东西迅速飞来,还未看清是什么时,那个东西便砸在了脸上。

我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一股粘稠的液体在额头摊开,慢慢向下流动。

我伸手抹下了脸上夹杂着碎裂蛋壳的蛋清,刚刚放下手试图甩掉手中的蛋清时,紧接着又是好几个鸡蛋从四面飞来,我还未来得及擦干脸上的蛋清,身上整洁的西服便被鸡蛋抹上了滑滑的一层。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狂热地叫喊着向我这边冲来,几十名保安拼命拦住,但那堵脆弱的防线眼看就要崩溃了。我拉起安雅熙,忘记了微笑,在那条越来越窄的过道中急速奔跑,冲进了KBS的大楼内。

我站在大厅内喘了一口气,想着那些不过是一些看不惯安雅熙的人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但我奇怪的是明明安雅熙刚刚从绑架中被救出来,这么一个值得同情的角色他们怎么忍心来捣乱,而且这次的人数还这么多。难道是竞争对手的公司故意安排的吗?因为安雅熙的横空出世让其他娱乐公司的艺人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他们想要打压安雅熙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实在是让我心中积起了怒火。

我让助理给我换了一套新的西服,然后步入演播厅后台。安雅熙跑去化妆室化妆,我开始和技术人员一起测试灯光效果。

“部长。”我的助理站在一旁,“我觉得有必要再多增派一些安保人员,现在演播厅里十分混乱。”

“没关系,这只是粉丝的热情而已,他们只是想和自己的偶像亲密接触,派来太多的安保人员会失去他们的信任。”

“部长,我觉得今天的节目是不是应该暂停录制。”

“什么?”

“现场的状况来看,似乎不是太合适……”

“不太合适?你是部长还是我是部长,你一句不合适难道节目就得暂停录制吗?你知道全国现在有多少人守在电视前观看节目吗?”

“部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知道就不要说,现在马上就要开播了,我没时间和你闲扯。”

我的助理悻悻离开。

“灯光组就绪?”

“灯光组就绪。”

“音响组就绪?”

“音响组就绪。”

“摄影组就绪?”

“摄影组就绪。”

“选手就绪?”

“选手就绪。”

“好,倒计时五秒钟。”

全场陷入了黑暗。

“5,4,3,2,1,开始!”

舞台上灯光突然闪烁,伴随着K-POP的音乐节奏,十名参加决赛的选手分成五个组在十几名伴舞的簇拥下跑上舞台,剧烈的音响声和场下观众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高潮戛然而止。

灯光也随之熄灭,再次闪亮时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

“大家好,我是DANCE DANCE的制作人文西,感谢大家对节目一直以来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我站在舞台上,背着早已练习好多遍的台词。

但是台下的氛围却开始变得喧闹起来,这样的时刻台下的观众本应该是安安静静地倾听,然后配合我感动的说辞,流几滴眼泪,最后摄影师再抓拍下擦眼泪的镜头播放给全国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才对。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我还是继续背着我的台词,强烈的灯光照耀着我的眼睛,虽然眼前的舞台笼罩着明亮的光芒,但台下对我来说却是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台下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听到各种吵闹,推挤的声音。

我的台词还未背完,只看见一个男子冲破安保人员的防线,跳上了舞台,满目狰狞地向我冲来。我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人就把我扑倒在地,然后我的左脸便狠狠挨了一拳。安保人员马上跑过来,拉住了那名男子,但是更多的人此时也涌上了舞台,怒吼着冲向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已然来不及多想,那些安保人员显然拦不住那么多愤怒的观众,继续留在舞台上我只会被他们活活踩死。

“关掉所有灯光,保安,保安!马上警戒!警戒!”我拿着话筒,边喊边向后台跑去,我的声音透过巨大的音响震动着整个演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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