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梦源
无边的苍穹似是被庞大的黑云笼罩,散不去那繁荣昌盛的市中心一抹苦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戏码永不停息地进行着,夜晚正在降临。
而此时,独树一帜的别院里。
“呜呜…呜呜…”粉色公主房间内传来阵阵的哭声,苏母听到又像是陷入了梦魇无法摆脱一般。
难不成真的是不能回来,是报应?在苏母的声声呓语中,一个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眸中满是不知所措。小女孩突地一个坐了起来,白皙的小手使劲的揪着胸前崭新的棉被,额头上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苏母见了,将她脸上的发丝别起,用毛巾拭去那几滴汗水,阻止它顺着发梢滴落。
“玉儿,怎么了,又做梦了?”苏母抱了抱苏玉,不知如何来安慰自己的女儿,可怜刚到苏家就发烧,还好退热了,不然苏母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苏玉只是木讷的看着她,眼里刚才的无措此刻被一片无知代替,扑红扑红的小脸上有些利汗。只是她很怕做梦,这个梦她做了很久,自从自己出院以来就一直做着这个梦,梦里的四周都是漆黑漆黑一片的,小苏玉小小的身子抱在一起,只知道哭,没有像此时妈妈会抱着自己。
“妈..妈,怕..怕,不要..这里..可怕,肖..姨。”小苏玉哽咽的说着,哪知道自己的家都没有了,在那一场大火中消失了,还有她口中的肖姨也在救她时,被火烧死了。
六岁的小苏玉此时丧失的关于那场火灾的所有记忆。
小苏玉只知道自己每晚都会做着同一个梦:梦中处在一个自己不知的地方,突然前面伸出了一双手使劲的掐着她,画面很模糊,即使对着的,也看不清身前人的样子,小苏玉奋力的想要伸出手阻拦,可发现自己的手竟是小小的够不着,那一刻就觉得所有的痛苦,都聚集在一脖子上,狠狠的不能呼吸。
可是,最后那女子突然放手,抱着她,画面一转,倏地到了另一个场景。
熊熊的大火中,看不清什么,只知道那火放肆不停的燃烧摧毁周遭的一切,一个人死命的拼着命在把自己往安全的地方推,而小苏玉她只能拼命的叫“肖姨,妈妈。”
小苏玉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而且不熟悉的环境,看着妈妈摇头又苦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快一个月了,小苏玉还是不适应这里,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
因为在出院之后的小苏玉每晚的噩梦不断,苏母心口到这会似乎都还在疼痛不止,所以她每天都会抱着她睡觉,但是今天她有些事耽搁了。
门被轻轻的推开,小苏玉有些怔然的看着进屋的人,带头的人是一个温和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小苏玉似是不怕他地眼眸紧紧盯着,可小苏玉颤颤的看着这个男人身后的人,那个老爷爷每次见到她都没笑容,小苏玉打心底就不喜欢。
“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苏母看着大哥带着这么多人到这里,不免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家是大家族,但是人丁稀少,爷爷辈的就剩下这么一位了,毕生都献给了这个家族,自是盛得人尊重,苏老爷子是退役的军官,自然这个职位是多大,那就对有这一认识的人,听到这一名字时,立即感到庄重凝肃。而苏州明则从事经商,但都是军仕商务,娶了一位从事书香世家的妻子沈语,家里更是书香味十足。苏州晴则是苏家领养的女儿,但是苏老爷子夫妇也是视于己出,不曾亏待半点,可是,自那一件事后,老爷子便一直对苏州晴心怀芥蒂,何况老伴..
“是这样的,小晴,之前这间房间一直都是苏染住的,他明天要回来,你走了那么多年,所以..”苏州明看着自己的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是老爷子偏要这样折腾自己也没有办法,他可是没忘记他对自己那孙子宠的无法无天。
“嗯,我知道了大哥。”苏母没有说什么,又想到什么似得,“大哥,现在搬吗,玉儿有些不舒服,可以明。。”苏母有些担心小苏玉,对这里有些熟悉,现在又换房间,会不会更不适应?
“什么明天,现在,马上,立刻。”苏州明身后的老爷子发话了,一脸的温怒看着苏母两母女,手里的拐杖一掷声,哼的一声转身出了门。
“我知道了,爸。”苏母看着苏老爷子这么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当初要不是自己极力要跟那个人走,自己的养母也不会因此丧命,自己都会被自己的梦语给惊醒,每次想起来都是后悔,女儿这时候就会过来默默的过来看着自己,无力的感觉,只能将她抱在怀里哭,最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想。
可是,似乎真的是报应,自己的女儿也这样的每天都做着噩梦,年纪小小的就遭此罪。
苏州明轻轻的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爸过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
“嗯,我们住哪?”苏母也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奢求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玉儿。
“玉儿,明天哥哥就回来了,你就有伴了。”苏州明看着满身都是汗水的小苏玉心疼的说道。
“玉儿,又做噩梦了吗!”苏州明有些担忧的问道,刚进门闻到房间里点了一种安神的香,将轻轻的她抱在怀里。
苏母点头,过去将房里的灯全部打开,顿时整间房都有亮的有些刺眼,苏母走到了床前,帮小苏玉穿上脱掉的鞋子。
苏母觉得,就是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自己这闺女好像是傻了一样,就只会在梦醒时抱在自己说,“妈妈,玉儿怕怕,玉儿不要在这里,这里的人很可怕,玉儿很想肖姨。”
小苏玉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有时眼睛里似乎透露的是呆泄的眼神,这让苏母越发的焦心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好友,万不能再失去女儿,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苏母就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幽闭症!
苏母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没办法,自己只有选择回苏家,况且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了解。
“大哥,我们住哪?”苏母又问了一句苏州明。
“住在二楼的客房吧!我已经令人打扫好了。”苏州明看着自己刚回到家的妹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自己当初及时赶回了,悲剧就不会发生了,自己一定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人走的,可是世事难料。
“玉儿,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舅舅在这,不要害怕。”苏州明抱着小苏玉,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着,声音夹着说不出的心疼!
小苏玉还是没有出声,任由苏州明抱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更不会说什么。
“怕,舅.。。舅..”小苏玉紧紧的拽着苏州明的衣袖,小嘴里模糊的说着,可是苏州明还是听清楚了。
“小晴,玉儿讲话了!”苏州明有些激动,听苏母说这孩子有幽闭症,但是现在这孩子总算有点反应了,比起之前的不言不语,能有这样的举动也实属难得。不禁有些激动。
“睡觉吧,妈妈就在这陪着你的,不害怕啊!”小苏玉对于苏州明的话还是不理解的,生生的看着他,就是没有了反应,一动也不动,苏母见此就抱过自己的女儿,细声的安慰着。
“小晴,你怪哥吗?大哥当时..”苏州明突然开口朝抱着小苏玉的苏母问道,他想要确定一下外面的当时的谣传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却在那是消失不见了,直到现在才出现,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孩子,说是她的女儿。
苏母有一刻的怔住,没想到大哥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永远我的大哥,那些都过去了!”苏母定定的看着小苏玉,脸上露出温柔。
“早点休息……”苏州明没有接着说下去,他不想逼她,现在的她也许是真的累了。
苏州明转身离去,房间里只剩苏玉两母子。
“大哥,真的,已经过去的就是已经过去,我不想提起了,现在只希望女儿好起来!”苏母对着外面的星空轻轻的说道,长舒一口。
翌日清早,小苏玉醒了,独自一人静坐在床上看着一个角落,眼眸里没有光亮。苏母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小苏玉呆坐着,木讷眼里出现了一些她不曾见过的东西,以为是情况有些好转,可是,一叫她,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