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逸有些哭笑不得,这锦服少年倒是能直能弯,可是将欺软怕硬,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东方逸就有些自承不如了。
“在下东方逸,敢问这位可是领主府的陶少爷”?
锦服少年听到东方逸话语,挥手让人将管事汉子拖了出去,也热络的回道:“原来是东方武尊,我就是领主府的陶战,刚才都是我这家奴误了我,一场误会,还望东方武尊不要见怪啊,哈哈”。
“原来是战少爷,战少爷果然如传闻一般光明磊落,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些许误会,自然就此揭过。晚间,我欲在飘香楼设宴,如果战少爷赏脸,可前来把酒言欢”。
东方逸此前只想按部就班,稳妥的渗入各方势力,没有想过如此早的与领主府打交道,不过现在有了结识的机会,也不会平白放过,热情的邀请着锦服少年。
锦服少年愣了下,接着不知作何想法,痛快答道:“东方武尊来到我桃元部落,哪有让你设宴的道理,就飘香楼了,掌灯时分,我等东方武尊前来宴饮,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东方逸没有再客气,抱拳相送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战少爷慢走”。
回转厅室后,东方逸让众人无需担心,依照吩咐,各自去行事即可。留下周玲周星两姐妹和罗憾,稍后一同赴宴,打发走了其他人,东方逸就暗自沉思着。
桃元部落领主府由陶氏一族掌管,领主陶宗是木系地伯巅峰,不过由于六大宗门压制,威望稍显不足。
有个弟弟陶司,执掌部落城卫军,位高权重,就不服陶宗登领主之位,与陶宗的长子陶尚结党营私,与陶宗分庭抗礼。
陶宗的二子叫做陶度,乖巧听话,深得陶宗欢心,由陶宗引荐,入得桃枝派,如今是桃枝派宗主的入室弟子。
陶战就是陶宗的幼子,自小好勇斗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架不住他能折腾,借助领主府的威名,建立了一个战刀武门,从无到有,慢慢地门徒数百,地伯过十,成了桃元部落中最大的武门,可见这陶战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东方逸自然清楚这种三子夺嫡的戏码,目前来看,陶战的机会最小,大哥陶尚有宗族支持,手握城卫军,二哥陶度有领主支持,背靠桃枝派,关键时刻,规模不小的战刀武门,面对城卫军,面对宗门,也不过如同土鸡瓦狗,瞬间就会离析分崩。
所以陶战是几人中,最渴望增加手中筹码的。
先前,估计是离耀,或者恶煞武门,找上了那管事,将刑戈武门有四阶妖兽一事一说,再加上本身不过区区两个初阶地伯,只要猝然发难,制住东方逸,就有机会驱使一只四阶妖兽。
利益和功劳就在眼前,唾手可得,那管事没受住诱惑,也是情有可原。
可惜,听了他话的陶战,最终铩羽而归,原因还是因为所说的消息不准确,那自然要承担后果了。
东方逸在陶战出现后,猛然间发现了一个更稳妥撬动培元岛局势的办法,于是悄然变动了先前的思路。
华灯初上,飘香楼,顶楼贵宾厅,东方逸与陶战分宾主而坐。
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飞禽走兽,灵果佳酿,无所不包,足见陶战诚意。
陶战首先举杯:“东方武尊,今日冲撞了你,这杯水酒聊表一下歉意,来!干了它”。
东方逸看着天生凶相的陶战,脸露豪迈之情,也同样举杯道:“战少爷,如若不弃,就喊我东方逸便是,过往恩怨,皆在这酒中,饮下此杯,一切恩怨烟消云散”。
两人同时仰头饮尽,相视大笑。
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过如此了。
“东方逸,你也别称我战少爷了,直接喊我陶战吧”。
两人可谓都是少年英杰,聊起来颇为投缘,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停下杯箸,东方逸沉吟了会儿,时间不等人,抛开交浅言深的顾虑,还是抬头对陶战说道。
“陶战,今日你我相谈甚欢,我明白你急于增强麾下实力,我有一策,可助你成事,但其中亦有风险,不知当讲不当讲”。
“东方逸,刚才还说你是痛快之人,这会儿怎么又婆婆妈妈了,有妙策,当然要说来听听”。
陶战眼神流露着不以为意,他不觉得区区一道计策,能对自己的处境有多大的帮助,不过不妨碍他嘴上热情相询。
东方逸对此也在料想当中,自不会在意,高笑一声,挥手让罗憾和周玲周星都出了隔间,陶战见状也同样让身后护卫退了出去。
接下来,两人在隔间中说了些什么,旁人都不清楚,只是看到隔间的门打开时,陶战眼中的不以为意无影无踪,只有残余的震撼和激动。
再细看两人间的神情动作,一顿宴席的功夫,徒然少了分刻意和警惕,多了分诚意和信任。
许是陶战的笑声太过响亮,惊动了其他人,正在陶战和东方逸两人要下楼时,对面的贵宾厅也打开了厅门,一位穿着朴素,不苟言笑的青年,在一群城卫军的簇拥下,跨步走了出来。
一念兴起,就敢抢夺四阶妖兽的陶战,看到那青年时,却不自觉收住了笑声,一言一行都规矩了起来。
“大哥,原来你也在这儿啊,早知道,小弟该去敬酒才是”。
“嗯!不知者不怪,母亲前几日还在念叨你,有时间回府,看望下母亲,免得她挂念”。
“小弟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府去看母亲”。
不苟言笑的青年就是陶战的大哥陶尚了,与陶战不期而遇,兄友弟恭的絮叨了两句,就领着城卫军大步而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东方逸。
陶战躬身相送,掩饰着眼底的心虚,直到陶尚的身影消失在飘香楼中,才长身而起,对东方逸无奈笑了下,低声解释了句。
“我大哥性情严谨认真,容不得府中之人违了规矩,在这桃元部落,宁愿让父亲不悦,也不能得罪了我这大哥”。
东方逸点点头,只言片语中,已可见陶尚的威势。
这种威势并非背靠叔伯陶司和城卫军,就能轻易得到,而是长年累月,行事作风深入人心,得众人认可,才能具备。由此看来,这陶尚绝非简单人物,才华怕还在陶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