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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舔伤口(四更)

饭毕,英霍将自己锁在屋里舔伤口,再次杀人的感觉和第一次完全不同,而且下意识的用镜子刺伤对方的自尊,甚至生存欲望,这种想法在英霍不开启【精力集中】的时候是不会有的。可这不正是打败对手么?照着对方最软弱,最不可触碰的地方刺下去,无论那里是所谓的自尊还是曾经留下的阴影,好像这就是,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对敌之道吧。

所谓的最强,到底是能够打败所有敌人呢,还是比所有敌人都厉害呢?英霍打开浏览器,找了《黑客帝国》的电影来看,电影里阳光帅气的黑客在自己的世界中变成了一个没脸没皮的怪物,一个会因为照镜子而死的人。是电影讲错了故事么?还是自己侥幸好运呢?再或者是又一部《沙耶之歌》,以某个人的视角来看尼奥的样子才算是正常么?亦或是那个乌鸦专门给自己设计出了如此大的空缺,好让尼奥失去生存意志呢?英霍不知道答案,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念叨一句“对不起”。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电影播放完毕,夜幕也遮蔽了天空,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只差睡一觉的功夫……

次日清晨,照样的五点来钟,英霍走出房门慢跑向公园。公园距离英霍的家大概有半个来小时的脚程,大概两公里左右的样子。如果慢跑的话这个时间会缩短很多,十来分钟就到了。将所有心事全都放下了的少年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所以今天起的也比较早,早到他来到的时候公园居然还没有开门。

公园开门的时间大概在五点半钟,五点二十九分门卫大爷会准时起床,打开公园的小门,放各位前来晨练的人们进入,大门是不开的,只有车子要进出的时候门卫大爷才会打开大门,平时只有小门能够让人们进出。而开门的时间也不是固定的,夏天是五点半,冬天是六点钟,春秋天则看天亮的时间而定,但是总也跑不出这半小时的区间。作为来的最早的一批人,英霍在无人的小路上奔跑着,和并不存在的其他人比赛着。

呃……不是说是最早的一批么……“玉晨大叔你来的这么早啊!”英霍跑到打太极拳的地方,这是公园的最东面,穿过小路可以望见若隐若现的公园后门,有人比少年来得更早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玉晨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打太极拳的大爷大妈们有的会带一把工艺剑,偶尔的耍耍剑什么的。还有两把折扇,一条毛巾,这些东西都是应用之物,都得随身带着装在一个小包袱里。随意收拾了一下,玉晨瞧瞧周围还没来什么人,便拉过英霍,先给他开开小灶。想了想今天该教什么,玉晨缓缓道:“孩子,你知道太极拳的内容么?”

“强身健体,除魔卫道?还是忘了自己姓什么就能打出太极拳?”英霍努力将脑子里关于太极拳的电影电视剧都翻找了一遍。有没有用先不提,除了由李连杰出演的张无忌之外,他竟然想不起其他的有关太极拳的影视作品的内容来……武侠电视剧好像都一样,主角找了个女朋友然后一边打架一边谈对象什么的,谁提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么?

玉晨看那少年努力思考的模样,呵呵的笑起来。“别想了,看来你是一点不懂。”他走上前来,拉住英霍的手。“太极拳分为太极拳架,太极劲还有太极道。”玉晨一边讲解,一边推着英霍的手脚四肢运行起他教了十来天的各种细碎的东西,并不停发出“松”、“圆”之类的提示。说来也怪,独自在船舱里练习了好几天却丝毫没有进展的英霍,一被玉晨拉着,提醒两句瞬间便得了要领,修改着自己动作和认知上的错误,进步飞快!“你现在练得就是太极拳架,而且还处于最基本最基础的阶段。”

“那后面的我啥时候才能学到啊?”大概掌握了一些要领,在玉晨的点头示意下自己联系各种抱圆动作的英霍又想着别人的其他功夫。虽然这次获胜基本全靠自己的诡诈,不过多一样技术总是好的,技多不压身么!

“太极道是太极拳里的道理,这个你年纪还小急不来。太极劲就是内功,你还没学会全身放松,太极劲也是不好学的。”看着英霍热切的目光,玉晨大概能明白这个年龄段的小青年们对于武侠小说中神妙无比的“内力”的渴求,“罢了,我来给你演示一遍吧。”玉晨走远两步,一边打拳一边解释道:“太极拳,一讲松,二讲柔,三讲中正四讲圆。”简单的二十四式太极拳在玉晨的展示中变得圆融又富有力道,不仅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道法自然,其松松垮垮的步伐和动作中还带有些许不一样的意味。

“太极,讲究的是融入自然,以拳带人。”玉晨的动作忽而变得柔软轻浮,仿佛随时被风儿吹走的树叶,时而缥缈出尘,像是缭绕腾飞的轻烟,但是无论如何变化,都脱不出一个柔字,也走不出一个圆字。“记住了,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玉晨的声音沉稳有力,却听不出半点刻意,仿佛每一个字都是随着地脉震动而带出来的。话说完没多久,只见他轻轻一跃,仿佛没有用一丝力气,却蹦起一米多高,又缓缓飘落,似乎完全不受力!

玉晨看看震惊的张大了嘴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少年,“明白了么?”他问完了这句话便笑了出来,怎么可能明白呢。英霍摇摇头,“好像很厉害,但是我一点没懂。”

“没懂不要紧,跟我慢慢练吧,你知道我练了多久么?”“啧啧……”

“松,柔,正,圆……”

日复一日,每天都有新的体会。讲究从上到下的顺序,当英霍的脖子终于松下来的时候,也正是他过生日的那一天,中考发榜了。虽然是周一,但英强东直接请了一天的假,骑上他的大洋车子便到了一中的门口。虽然网络上可以查到成绩,但是放榜这种事还是看那些大红色宣纸上写着的名字比较爽。虽然自己的姓氏缩写应该排在接近最后面,只有张姓和赵姓等少数几个姓氏还能更往后,英家爸爸还是从榜单的第一位开始看起,寻找着自己儿子那简单又不寻常的名字。

霍音通祸,这个字不好听,更不是什么好兆头。强拉回自己飘远了的思维,英强东继续看那大红纸上的名字。终于,八百名正榜生的名字他差点看了个遍,才在第六百多个名字看到了那个其实他不喜欢的字。

但是,其实,这个字在成为自己儿子名字的那一天起,也可能是娶到老婆的那一天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字了。见到正榜名单上的这个名字,英家爸爸开心的笑了。他拉过旁边如他一样扔下工作前来看榜的刘家爸爸,“怎么样,找着你闺女了么?”刘家爸爸叹气,又顺着英强东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特立独行的名字。他甚至不用比对准考证号,全国叫这个名字的恐怕都不多!殊不知,这名字岂止是不多,全国都一个没有!

“你儿子倒是争气。”刘爸爸悻悻的,转身离去了,也没有理会英强东“改天喝酒,下次我请”的邀请。正榜生只需要缴纳入学的千八百块就够了,而二榜生往后则需要至少五千,至多两三万的“教育成本费”,可是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一万,两万,三万,掏不掏?还是说让自己的闺女跟着那些初中没毕业就有了小孩的混小子小太妹们去九中?

压根没有这个选项!刘爸爸咬着牙走了,只剩下英强东,一边看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发笑,一边默念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嘿嘿,我儿子正榜!

正巧,今天还是英霍的生日。霍红英一大早便去了菜市场,宰鸡杀鱼,又是猪肉又是牛肉,还得去蛋糕房定个蛋糕。同样的蛋糕,在品牌商店贩卖可能得七八十元以上,而在定做的店铺则只需要五十元甚至更低,这余下的钱还不如多给儿子买点肉和菜补补身子呢。自从开始练习太极拳之后,英霍的饭量便十足见长,而且他的身高和肌肉块也在成长。闷在家个把月的这段时间里,最让英妈妈开心的不是英霍听话了,而是他又长高了。一两公分的距离在大多数时候都毫不起眼,但是在母亲的眼中这便是天差地远,可能这就是“母亲”二字的重量吧。

练拳,看动漫,打游戏,直到今天结束。今天是英霍的生日,也是一中的发榜日。考上了正榜的英霍不能继续懒散,开始进入新的学习阶段才是正题。英强东向其他孩子稍微大一点的工友借来了高一上半学期的课本,语数英政史地理化生外加根本没开过的音乐和生理卫生,总共十本。其中生理卫生是在老英翻开看了一眼之后决定不给儿子的,这玩意等他二十岁再看不迟。

因为基本没有内容。两百多页的生理卫生知识居然没有一点关于责任感啊之类的教育,反而是疾病,从肺结核到肝炎讲了一大通。这些在英强东看来毫无意义的东西……反正高考考不到。

每天看新闻的英爸爸知道这两年高考就会改革,但是打有狗那年到狗死绝那年,这东西恐怕都考不到,这就是******的******(编辑语:我们没有屏蔽,作者打出来就是这样子。)

英霍的假期被延续到了生日之后的第二天,从那一天开始他过上了每天早上晨练,白天学习,晚饭后可以稍微玩会电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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