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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祭祀

我们早就猜测绿色球体中的婴儿大有蹊跷。这时见两个苗族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来到山洞里,更加闭气凝神,看她们下一步的动作。

少女抱着哭泣的婴儿,也跟着哭了起来:“阿妈,你向神婆求求情,放过阿楠吧!”

少妇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给他起名字了?”少妇叹气,拍拍少女的肩膀,“是你自己不争气的,你要是生个女孩多好,偏偏生下的是男孩。”

少女哭得更惨了,不再说话。

我和赵军、林佑对视了一眼,听两个苗族女人的口气,在村寨里似乎重女轻男十分严重。我们身后的干尸忽然瑟瑟发抖起来,好像对外面的两个苗族女人十分害怕。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像角落爬去,只见角落上又一个十分隐蔽的窟窿。

那窟窿上是道道划痕,似乎是用指甲挖出来的。

我们哪容干尸动作,立刻把他按住。但是一点轻微的响声,还是在洞穴里回荡起来。少妇和少女紧张地大叫:“谁在哪里?”

我们三个闭紧了嘴巴,不敢出声。隔了片刻,少妇和少女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没有追究。少妇的声音继续说:“来吧,阿妈第一次祭祀的时候,比你还小呢!”

少女终于忍住了眼泪,抱着婴儿一步步向水流中走去。她又浅水处向深水处走去,越走越深,水位逐渐增高,从她的腰部,一直蔓延到她的胸口。她把手里的婴儿高高举起,那婴儿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眼看婴儿就要淹没在水中了,林佑有点按捺不住,想要去救孩子。我和赵军按住他,向他摇摇头。这里处处透着古怪,不能轻举妄动。

少妇站在洞穴门口,张望着已经淹没在水里的女儿。终于水位淹没了她手中的婴儿,那婴儿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漂浮在水面上。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几个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我大叫一声救人。当先跳了出去,在水中游了几下一把把水中的婴儿抄了起来。

岸边的少妇没有想到会有人跳出来阻拦,挥舞这火把跑了过来,我把婴儿抛给赵军,一低头钻进了水里,寻找那个潜入水中的少女。

少妇手中的火把,在水中泛着粼粼的微光。我憋了一口气,下潜了几米,终于看到了那个闭着眼睛的少女。

那少女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保持着高举婴儿的姿势。我游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突然睁开了眼睛,跟着惊恐地挣扎起来。

我用力往上拉,她却毫不领情,反而拔出了一把匕首,向我刺过来。我堪堪躲过去,松开了拉住她的手。

我们两拉开了几米的距离,少女仍然保持这防备的姿态。在水中她丝毫没有慌乱,水性不知比我好多少倍。

两人对视的时候,突然水底哗啦一声响,原本黝黑的水底忽然分开了一个大洞,我们身边的水都像浴缸拔掉塞子一样,向大洞汹涌流去。

我和少女身不由主的下水底冲去。我只觉的后背重重的撞在一个岩石上,半天缓不过劲来,忍不住呛了几口水。

我在水中搏斗的同时,岸边的少妇挥舞着火把,向林佑冲过来。林佑立刻慌了手脚,这个少妇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满脸的凶悍表情。林佑心里打了突,别说还手了,只觉得脚上一软,连躲闪都来不及了。少妇一脚将他踹翻,朝赵军跑过来,要抢夺孩子。

赵军一手抱着婴儿,一手从腰上拔出手枪。他用胳膊堵住婴儿的耳朵,砰砰两枪打在了少妇脚下。苗疆地处偏远,丛林中多瘴气毒物,民风彪悍。对付这样的人,决不能心软。赵军枪口抬高,不介意下一枪打在少妇身上。

少妇虽然彪悍,却没失去理智。她高举火把,从怀里拔出一把银制的短刀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我们的禁地来?”

林佑这时也爬起来,向我这边张望。洞穴的水流迅速消失,只剩下几道细流还在流淌。我和少女躺在底部,我半天才爬起来,眼前的景象让我吃了一惊。水底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洞口往下竟然有一道台阶。

那个少条腿点干尸说“他们带了男人和孩子,就能去上游了。”敢情去上游的需要用婴儿做某种仪式,才能打开洞口。

林佑搭了把手,我从底下爬了上来。少女也趁机回到了少妇身边,她眨巴着泪眼哭道:“你们把阿楠还给我。”

赵军冷笑道:“你拿自己的孩子做贡品,你这样当妈的还真不多见。”

少妇怒道:“这是我们苗家村的事,你们管不着。”她眼睛扫过我们三个,“你们知道擅自闯进禁地是什么后果吗?”

“你们跑进禁地来又有什么后果呢?”我接口说道。在村寨外面我们绑架了一个苗族少女,据她所说,禁地之中只有神婆才能进入。眼前这两个苗族女人,分明是背着村寨的人,偷偷跑进来的。

她们通过蹩脚的仪式打开了洞口,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句话显然噎住了那个彪悍的少妇,她身旁的少女还在哭喊:“你们把阿楠还给我。”

赵军朝我使眼色,刚刚我们按捺不住救人,已经暴露了行踪。这两个苗族女人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们离开。

站在对面的少妇眼睛一转,好像看出了赵军的意思,一手按住身旁的少女,便想开溜。

我明白赵军的意思,看到少妇已经猜测到我们的意图,不敢再耽搁下去。我从赵军手里接过孩子,突然作势向外扔出:“接着你的孩子。”

少妇身后的少女立刻扑了出来。赵军大叫:“动手。”说着向那少妇扑过去。林佑则跑到我身边,把地上的少女按住。

对付两个女人本该是三只手指拿田螺,十拿九稳的。谁知那少妇却出奇的狡猾,拉不住女儿,看到赵军扑过来。突然将火把往水中一扔,掉头就跑。

洞穴中立刻陷入黑暗,赵军也没料到少妇反应如此之快。他追出几步,突然端起手枪,向前射击。我们能听到一个女人痛叫了一声。赵军打开手电筒,向前照过去,已经没了少妇的踪迹。

三人把地上的少女拉了起来,她脸上蹭上了不少泥土,但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怀里的婴儿,一边大叫着:“把阿楠还给我。”

赵军和林佑分左右堵住了少女的退路,然后朝我点头。我把婴儿还给了少女,她抱着婴儿哄了几下,孩子还是哭个不休,她拉开衣襟,露出白花花的胸膛,当着我们三个给孩子喂起奶来。

我和赵军咳嗽了几声,觉得有些尴尬,林佑则是脸红到了脖子上。

“咱们这里不能继续呆着了,呆会儿那个女人回去报告了村里人,咱们就跑不了了。”赵军说着,就收拾东西,准备撤退。

我看了一眼地下的大洞,怎么也舍不得这样离开。我抬头说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去下面看看。”

赵军和林佑对视了一眼,知道劝不动我,只好点头同意。我推搡这抱着孩子的少女向地洞走去。她默不作声地瞪着我们:“你们这些外来人,早晚会受到神明的惩罚的。”

我没工夫和她斗嘴,推着她继续往下。洞口的台阶不长,但十分湿滑,少女几次差点摔倒,都是我一把搀住她。

下到地洞里,我们三个用手电筒在四周一照,顿时感到有些失望。这个地洞里,四面都是光秃秃的拳,其他什么都没有。

忽然,我们的手电筒都闪烁了几下,跟着一起熄灭。这里果然由古怪,们三个立刻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子,谨防有人偷袭。忽然墙壁上出现了几个光斑,都是翠绿的颜色。

那些光斑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布满了我们面前的整个墙壁。我们几个人的脸都被映得碧油油的,我们身后的少女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你们听到了吗?”林佑低声说道,侧起耳朵示意我们仔细听。

果然,洞穴中慢慢由低到高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就好像无数男人的惨叫被混合在一起似的。面前墙壁上的光斑也在此时出现了变化,一只碧绿的鬼手从墙壁里伸了出来,接着又有两只、三只,突然那些鬼手密密麻麻的从墙壁上伸出来,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赵军本能地后退,我却拉住了他:“别着急,这些是被困住的亡灵。”

那些鬼手只能伸出墙壁,却无法更近一步,无数的鬼哭狼嚎从墙壁里面发出来。我朝林佑招招手,一起走到墙壁前。

“好厉害的法阵!”林佑忍不住赞叹。在墙壁的四角,有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文字通常是无法看到的,只有被触发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这么一道普普通通的墙壁,竟然封印了这么多亡灵。这需要多大的能力和知识啊!我感到一阵欣喜,仅仅一道墙壁就有这样大的力量,那它背后的宝物岂不是更加珍贵。

我们身后的少女把孩子抱得更紧了,我看看墙壁上争先恐后的探出鬼手的亡灵,再看看少女抱着的孩子,登时明白过来,祭祀孩子是为了喂养这些亡灵。

我一把把少女拉了过来,她拼命挣扎,林佑看我动作粗鲁,还想阻拦。但我已经被墙壁背后神秘的宝物冲昏了头脑,我拉着少女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你们要怎么打开墙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少女一个劲儿摇头,连连后退,好像怕墙壁里的鬼手把自己的孩子抓了去。

赵军不是抬手看看手表,时间过去的越久,我们越危险。他突然拔出手枪指着少女怀里的孩子说道:“那你知道什么?快说!”

赵军手指拨动手枪保险,谨防手枪走火。这个小动作我和林佑看在眼里,少女却没发觉。她缩着身子挡住了赵军的手枪。

“阿妈和说是偷偷跑进来的,她怀里有从神婆哪里偷来的法器,只有用法器才能打开墙壁。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少女一口气说了一堆,不像是作假的模样 。

我顿时感到一阵泄气,这可真是功亏一篑,让那个少妇跑掉,没想到是我们最大的错误。林佑和赵军对视,想要拉我出去。

可越是这时,我越不肯放弃。如果我们离开了,是不是还有机会来这里呢?一旦我们暴露,苗家村的只会有了防备,再想拿到宝物更加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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