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到绒城来找我,反而到了这绒族的帝都?”
南宫无裂双手捏住青禾的肩膀,青禾隐约看见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之中闪动着些许的恼怒。
这个男人生气了,不是当年那种冰冷到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感情,如今却变成了担忧的。
她忍不住淡淡的笑起来,犹如雨后阑珊之后的淡淡倦怠,让南宫无裂原本所有的怒气都在瞬间慢慢的散去。
“我听闻绒族攻绒城数月,绒城屹立不倒,我想有你在,绒城自然不会有大问题,所以我潜入这边,想要看看能够帮上什么忙?”
耸耸肩膀,青禾双手一摊,貌似她还真没帮上什么忙。
唯独就是认识了个北野溟和北冥寒。
一个是自身难保的七殿下,一个根本是桃代李僵的假皇子,无论从哪个手里入手都讨不了好。
青禾就差没有双手纠起来,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南宫无裂了。
南宫无裂倒是淡淡一笑,七尺男儿,笑点江山。
他想要一个人能够站在自己身边陪他看尽天地浩荡而已。
这个女人既然找到了,就要握住她的手永远不会放开。
“听闻三日之后,绒帝亲自御驾亲征,无裂你不回去,你确定方南生能够守住绒城,绒城是北方防线,一旦出了问题,别说如今你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就是整个南翼都会出问题的。”
看着难舍难分的两人,顾斐然终于忍不住当了电灯泡,开口问道。
南宫无裂莞尔一笑,唇角飞扬:“方南生此人倒是天生的谋臣,他计谋千百,若是连区区一个绒城都受不住,那岂不是浪费本王花费了无数时间在他身上。”
“可是在你之前,绒城差点失手?”
“那是因为在方南生的心目之中从未认为自己能行,而人,信念这东西,一旦相信就很强大。”
南宫无裂shen手将青禾额前垂落的秀发勾到耳后。
青禾这下眼睛一亮,有南宫无裂在身边,这下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她双手揉在嫦娥的毛乎乎的身上。
嫦娥可怜兮兮的被蹂躏,这个跟它又没关系,为毛受伤的老是它。
这下三个人,全部偷偷摸摸的从月宁宫的城墙上趴着。
看着下方的场景,青禾托着下颚,再那悠闲开口:“恩,我目前是个医者,下面那个是我病人,你说我是帮他好了,还是帮那位绒帝好了。”
南宫无裂睨了她一眼,自家娘子一向是个颜党,那绒帝虽然不丑,但是一看就是纵情声色,而且心狠手辣之人,这样的人,青禾心中压根不喜欢,自然也不会多看。
反而是这位野王北野溟,容貌娟秀,两国混血,还有着一双蓝色如大海一般的眼眸,倒是个强悍的情敌。
他的手突然之间搁上了青禾的腰际,身后的顾斐然撇了撇嘴,在心里暗想,这南宫无裂的占有欲也忒强了。
“皇兄,你我兄弟一场,彼此之间也不用说任何的虚伪话。”
“你觉得大哥待你们如何?”
北野溟轻轻的将右手上的茶水放置到了雕花的桌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北野寒。
北野非美人在侧,一双眸子痴痴的盯着红袖,红袖对他温柔一笑,几乎是潋滟春水一般勾走了他的三魂六魄,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听北野溟说的什么?
“七弟,你再说什么?”
北野溟低垂着眸子,站在青禾的角落看不清楚北野溟那双眸子之中有着什么样的色彩,但是她隐约看见北野溟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下方的谈话一丝不漏的全部被听了进来。
“你说我们能听,其他人就不能来么?这北野非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心系这个红袖姑娘,哎,说不准人家就是喜欢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这个理。”
青禾在那自言自语,时不时的点点头,南宫无裂倒是觉得好笑,轻点了她的鼻尖:“这月宁宫角落之中起码藏着三批人,只是我们目前没有恶意,那些人也没有出来而已。”
青禾淡淡一笑,反正也跟她没关系,她自忖自己这点武功自保是足的,何况就是武功不怎么样,她这不是还有老头子给的那些药。
想到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心里居然有一丝的惆怅,虽然那老头是挺可恶的,手段百般,简直就是虐待她。
但是对她真没话说,她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包里那些各种各样珍惜的药材和保命的药丸,老头子就跟不要钱的塞给她。
虽然一如既往的毒舌:“身为我鬼医的徒弟,在外面丢人就是丢了我的面子。”
青禾莞尔一笑,抬起眸子对上南宫无裂,她手指勾勾,南宫无裂凑上前来,那双如墨漆的眸子之中闪动着盈盈笑意。
青禾不知道怎么看着有些耳根隐约泛红。
“我们帮他好不好?”
“好,夫人喜欢谁,我们就帮谁。”
南宫无裂的声音轻柔,每一字恰好带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青禾的耳根处,青禾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死人啦……
这家伙原本就长得不错,这下更是温柔得滴水一般,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咬住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南宫无裂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是谁?”
北野非虽然为人不够细心,但是却也是犬戎一族数得上号的高手,这细微的笑声即使轻微也传递到了他的耳中,他立刻松开握住红袖的手,站立起来,高声一喊。
这加了内里的一喊,屋顶上的人就有些受不了,青禾却看到顾斐然身形稳定,丝毫没有chan抖,心中倒是略有些惊奇,多看了顾斐然几眼。
顾斐然心中知道她在想什么,露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衡阳的时候曾经遇上了个古怪的老头子,所以跟着学了一些功夫。”
青禾见他的样子不想说,自然也没多问,不过也知道那些功夫绝对不是平常功夫。
“是我”
使了个眼色给南宫无裂和顾斐然,青禾从屋檐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