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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情生意懵

再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平板制式的布置,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程景颉闭了闭眼,再睁开,头脑空白地瞪着天花板半晌,才缓缓地坐起身来。

虽然没有喝过酒,脑子却如宿醉般的浑浊,可还依稀记得昨晚的情形。他冷静地起身整理妥当,下楼拦下遇到的第一辆计程车。把自己丢进后座里后,一波波的恶心才袭上心头,是许久未曾有过粘粘腻腻的不快感。他伸手按住额头,闭上眼,一路维持这副姿势回到了住处。

因为直到公寓门前都低垂着眼的缘故,所以当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女性的鞋子时,程景颉先是心头一跳,这才慢慢抬起眼来。

“Surprise!”一身休闲装的女子将手中的保鲜袋递到他眼前,巧笑嫣然,“怎么,是不是吓了一跳?”

程景颉僵着的肩膀无意识松懈下来,草草点了个头,越过对方打开公寓的门。

女人自动自发地跟进来,在门边换了鞋,一边用娇嗔的语气说着:“一大早就跑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害我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正打算走了呢!”

“不好意思。”他淡淡应道,摸出手机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已关了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对方又说了什么他没有再留意,只是任她像在自个家里似的走来走去,他则找出存放的烟抽出一根点上,坐倒在沙发里。

“……还想着给你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人送点吃的呢,没想到竟逮不到人,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把备用钥匙给——”容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后声音戛然而止,换了副轻松试探的语气,“怎么,好像很累似的?昨晚干坏事去了?”

程景颉按着额头,不说话。

她开玩笑似的凑过来,抽抽鼻子,然后拖长了腔调:“哦——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哦!”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对方见状怔了一怔,说:“开玩笑的,做什么神情这么可怕?”

程景颉瞪着她,半晌才移开目光,平声道:“我不喜欢被人乱猜。”

容若识趣地离开了沙发。

他得又闭上眼,听着对方走进走出发出的响动,心里充满难以言喻的厌憎感。

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当初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答应了这个女人“不需要承担责任地交往”的?

仔细想想,那确实也像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比较不可思议的应该是,为什么任由这段关系拖延了这么久,一直对对方不动声色的侵入视而不见的他,在今天竟突然觉得无法忍受,恨不得杀了这样粘粘腻腻的自己?

当容若再次拿着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时,看到的是已经起身站在窗前抽烟的程景颉,沉默的侧影有着难言的郁郁味道。她怔了一下,压下心头突起的不安,故作轻快地说:“好了,快过来吃吧,这可是我一早在徽记排队买的——”

“容若,”他打断她,依旧没有回头,“算了吧。”

“……什么算了,你不喜欢这家的粥吗?”

程景颉终于不耐烦了,转过身来,“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好啊,”对方显露出超乎意料的镇静,竟还笑了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他睨了她一眼,看出那镇定笑容下嘲讽的意味,所以没有出声。

这样犀利的容若,正是初识时她的模样。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容若耸耸肩,将料理手套脱下来,“虽然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可看在这段时间的交情上,我好歹可以问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吧?”

他没有做声。

“还是……”她慢慢走近,侧头看他,“你有喜欢的人了?”

程景颉皱起眉,“不要乱说。”

“别生气,”对方笑笑,“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吗?其实那同我当初会看上你的原因一样……知不知道你在女人圈里一向有个传闻?她们说你虽然多变,可是有固定交往对象时,就从没有与其他女人发生过牵扯。”就是这样的说法让她生了好奇,借机认识他,进而被吸引。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显得可笑而已。

“算了,反正也与我无关。”她摇摇头,拎起自己的外套,“你放心,当初既然是我提出了那样的条件,现在就不会赖着不走。其实你终于能表态我挺高兴,再这么委就下去,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了。”

那为何还要甘心做个玩弄心机的小女人?也许是他那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沉默,对其他女人也同样敷衍的态度,让她错觉就这么坚持下去,这个男人迟早有一天能成为自己的吧。

真是可笑。

低头穿上鞋子,在起身时若无其事抹去眼角的一滴水珠,在最后的最后,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仍然是沉默,连一句微乎其微的“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所以她还是开口了,头也不回地:“虽然有许多人都说过了,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程景颉,你真是个烂男人。”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漠然望着没有映进眼里的景色,直到指间微微炙痛才反手摁熄了烟头,转身倒进沙发里。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屋子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以及说不出的寂寥。

烂男人吗?

在昨天之前只会不痛不痒的标签于今天,竟在他心里唤起了难以言喻的厌憎,只是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

许久都未这么疲倦过,只想不受人打扰地睡上几天几夜,程景颉摇摇头,起身从衣柜里取出换洗衣物。在进浴室之前伸手按上手机的关机键,却在犹豫了片刻后移开了。

就这样抱着矛盾的心情度过了闭门不出的几天。

最终还是被大远的电话烦到了。

“搞什么?”那个大嗓门的家伙在电话那头嚷着,“你都快要发霉了知不知道?妈的这次休息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吧,快给我出来,信不信老子直接上你家踹门去!”

他把手机挪远了些,虽然可以直接摁断不鸟这家伙,可想想还是叹了口气,“知道了。”

已经是周五晚上的夜,灯火粲然的大街深处不时响起一阵喧闹声,程景颉将托人找回的跑车停在固定位置,在进门的刹那竟然有片刻的迟疑。钥匙在指间无意识地晃动轻响,他垂眸看了它们好一会儿,才合掌收起。

他想我犹豫什么?以那个家伙的个性,能在这里见到她才奇怪呢。

这样的婆婆妈妈,都不像自己了。

大远他们没有如往常那样荼毒人家的大堂,也许是要闹上一闹,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开了个包厢。他推门进去,见里头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都有些上头了。见他出现,便有几个人鼓掌起哄,揶揄大远:“大远,你做人还不算失败呀!一个小妹妹给你弄丢了,失踪了的哥们总算给你面子,舍得出现了!”

“滚你们的!”大远横眉竖目,伸手在旁边的位子上放了个杯子。

程景颉过去坐下。

在电话里那样地大放厥词,可人到了他面前,大远只是看看他,什么都没说地叹了口气,给他倒了一杯,“喝吧,大伙商量好了,今晚玩个痛快。”

这个多管闲事又心思细腻得恶心的家伙,估计以为他是在家族聚会上见到了那男人,不痛快了。

程景颉什么都没解释地一口喝干了。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所以也不喜欢喝酒,这些年来日子虽然过得低迷,可真正放纵的时候屈指可数。

但是这几天的感觉实在很糟,糟到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酒精。

便是这么闷头喝着,偶尔听听大远应付晃过来揶揄几句的无聊人士,从面前横七竖八的杯子上移开目光时,已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因为有烟瘾的不在少数,在场的女士又少,包房里显得有点乌烟瘴气,他便透过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实体的烟雾望着面前众人的面孔,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大远,”于是站起身来取外套,“我先走了。”

“啊?”被人拉到了牌桌上的半醉男子抬起头来,止不住吃惊的样子,“你不是吧,这么快就支持不住了?犯困的话这里又不是没地方给你睡。”

“算了。”

“喂,你真的没问题吗?”走到门口还听见那个家伙有些担心地提高声音,程景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说起来,他似乎真的从未醉过。

要不然也能死得容易些。

一路没发生任何事故地把车开回住处,直到进了门才觉得脑子有些晕沉。连灯都懒得开便直接躺下了,无意识地摸出手机,一条一条地翻出这几日的来电。全是大远和合伙人公司的电话,连一个稍微陌生点的号码都没有。

算了吧。

他想,然后就像是放弃了一切似的安心睡着了。

不知道是这几天睡得太多,还是因为终于决定放下心里一直悬着的事情,他很快就醒了,听到外头依稀的鸟叫,还有隔着窗帘微微泻进的薄光,是他暌违了许久的清晨。

将窗帘拉开,涌进的空气中有削割人面的寒意,还有纯粹得不含杂质的清冽。

突然之间有了在这样的清晨出去走走的冲动。

天色还是太早,天际边低低的云霭未消,似乎预示着一个多云阴沉的冬日,然而实际上不必等到晌午它们便会奇迹般地消散开来,露出平静明晰的天空。

寒冷却又干脆,决绝得叫人恨它不起,是所有季节中最令人舒心的一个冬天。

程景颉边抽烟边往附近依河而建的一个公园走去,站在堤岸上望着似乎都冻结了的河水半晌,一转头,便看见坐在椅上的何佳。

瞬间便产生了在这个女人面前常常会有的荒谬感。

她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坐姿,素淡的连身羊毛长裙,一袭长款风衣,只是多了条围巾。纤细的十指交握在膝上,嘴角带着淡淡微笑地凝望河面,无论是线条明朗的及耳短发还是白皙的侧脸都是与这个冬日清晨再相衬无比的画面。

应该是没有看到他吧。程景颉想,否则也不会有那样安静的神情。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视线中的女子动了动,似乎就要往这边看来。他一瞬间有退缩的冲动,偏在此时几个晨跑的人从自己面前经过,隔绝了一切可能与不可能的目光交错。

等那些人过去后,女孩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姿势,无从分辨她是否曾往这边投注过视线了。

可是那种不受打扰的气息已经消失。

被看到了。程景颉调转目光抽了口烟,反而没了转身走开的念头。

即使没有望着她,彼此的存在感却从未这般强烈过,隔着这样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她在动摇不安。

当眼角余光中的人影开始有了动作时,他回头,正好看见何佳起身离开。

程景颉只顿了顿,便也跟了上去。

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后面跟着的,却没有加快脚步,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只是手插在大衣微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也以相同的步调漫不经心地跟着。

像是一场沉默的拉锯,看谁先沉不住气,看谁先下定决心。

结束,或改变。

在一个转角处,前方的女孩脚下顿了顿,略转了方向朝另一条街走去,程景颉看着她进了一家餐饮连锁店,心里莫名笑了笑。

于是也进去与她一样挑了个前台的位子,彼此隔了张椅子斜对着,都没有抬眼正视对方。

何佳点的清粥小菜先上来了,他看着她举止文雅地用湿巾拭了拭手,慢慢抽出筷子,然后才抬起头来一笑,“程先生。”

程景颉一瞬间有嗤笑的冲动。

他想他其实是不大喜欢女人这种生物的,不管是哪种女人。容若也好,面前这貌似单纯的女孩也好,在被逼到一定程度时,却都表现出男人无法理解的镇定。

天知道他这时候有多讨厌她这种“关键时刻的潜力”!

对他似笑非笑的讽刺神色视而不见,女孩镇定自若地继续睁眼说瞎话:“真巧,没想到你也会在这儿吃早餐。”一副下定决心装傻到底的架势,说着还端起了水杯。

程景颉冷眼看着她的举动,淡淡开口:“那天我没做防护措施。”

对方喝水的动作蓦地凝住了。

半晌,她才放下杯子,转过身去,用力地咳嗽。

程景颉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心头闪过一丝恶意的快感。

装吧,你就给我装吧。

拼命隐忍却抑制不住的急咳声把服务生也惊动了,女孩百忙之中竟还能腾出“我没事”的笑容回应对方的问候,等气息终于平坦了,她才转过身面对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是一副要笑不笑、而且真的给他笑出来的表情,“那个……咳,你别担心,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还是知道怎么处理的。”

程景颉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这么讨厌这个女人过。

似乎什么事情她都觉得好笑,在不该迟钝的时候偏偏又迟钝得要死,关键时刻还给他来个“火灾现场的潜力”!

他想******我为什么会神经错乱碰了这种女人?

在女人问题上,他是很混乱没错,可是想要或不想要,他一直把选择权清清楚楚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几乎没有失控过。

几乎。

他很讨厌失控的感觉,因为怎样疯狂也好,始终还是无法颠覆自己理智的本性,在清醒过后仍旧要收拾自己制造出来的麻烦。

如果连害母亲过世、被父亲憎恨、自己像个活动的伤人机器那样的时期都无法击垮他,那还有什么样的疯狂能将他毁灭呢?

所以程景颉极度讨厌失控的感觉,偏偏这个女人就撞在他失控的时候。

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早上醒来,看见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简直没有另一个人气息的房间,那种几乎要将自己灭顶的厌恶感。

不是为谁,而是针对自己。

抱着说不清的矛盾感觉等了几天,没有一个电话。

想着“算了干脆忘掉这件事”的次日,遇到她。

他闭了闭眼睛,好容易将心中一闪而过的暴戾感压下去,手指习惯性地去摸烟盒,又忍住了。恰好套餐在这时送过来,程景颉便埋头吃起来。

不去看那女人的脸,怕想杀人。

她想装傻,她说没问题,那就随她吧,会挂着这种事情的自己简直像傻瓜一样。

似乎也察觉到他身上一闪而过的危险气息,何佳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也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秀气地吃起来。

只是才吃几口,她便顿了顿,像下了决心似的放下筷子,抬起头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未等他回应她便说了下去,“如果……真的发生了你不愿意发生的状况,你会怎么做?”

“……”虽然有些诧异以这女人的个性竟会主动挑起话头,可是一领会她话中的意思,程景颉的面色几乎是不自觉地一冷,没什么音调起伏地开口:“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说完,微侧过脸,看她的反应。

对方没有被他话中的寒意吓到,而是露出“果然”的神情,微微一笑,“我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没法得到足够感情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用够隐晦的话语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她像是终于达到了共识,很安心似的不再多话,低头吃起来。

他却没法将目光收回。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又懂得什么?

两种想法在他心里不住交错,比起不信,更多的倒不如说是疑惑,甚至……有种这女孩真的懂得的感觉。

怎么可能?

可是她什么都不问也是真的。

那晚那样诡异的状况……那样反常的自己,她竟然……什么都不问。

他盯了何佳半晌,最终还是收回视线,在有些微妙的违和感中吃完了这顿沉默的早餐。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对方吃得有够慢,程景颉推开餐盘时她面前的东西竟然还剩下一半。他竟也不想提前离开,无意识地摸出烟盒在手中把弄着,思绪如厚滞的河水般缓缓沉浮,似乎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

直到余光中对面的人起身离座,他才回过神来,也跟着她离开了连锁店。

几乎是一出到外头便像是习惯般地脱口而出:“我送你。”

不用人提醒也能察觉出气氛因这句话而产生的变化,他闭了闭眼,有些心烦地低头点了根烟。

何佳回头看看他,笑了笑。

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很相似呢。

无论是看起来安静乖巧的也好,我行我素的也好,下意识都在自己与他人之间划了条界线,都有一种不求于人也能好好活下去的自信与觉悟。所以一旦越了线,一时下产生“似乎亏欠了这个人”的认识,不痛快的感觉便会一直悬在那,选择忽视与否,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就是那样没有太多杂质了然似的微笑,让程景颉的情绪莫名安定下来。

送与不送,其实是傻话,因为两人的方向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呢?前一刻还恨不得从未认识这个女人,下一刻却能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走在一起,想想都觉不可思议。

又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因为是周六的早晨,这座城市似乎也比平时醒得晚,街上显得空旷又安静。走到方才的公园时,悠扬的吉他声突然从桥下飘了过来,伴随着不知是哪所学校的几个少年低低的讨论声,也许是正在排演学校的节目。

吵死人的小屁孩。

纵然这么习惯性地想着,眼睛仍是因为那清脆的弦音微微眯了起来,不经意睨见离自己一臂之遥的女孩偏头望着乐声传来的方向,嘴角是今早他碰到她时所看见的淡淡笑容。

她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景颉还没来得及因这一眼产生“这女人想干什么”的念头,便见她随乐声绕着自己飞快地旋了一圈。

幅度不大却轻巧的动作,踩在节奏上的滑步,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由他身后回到了原地,只有嘴角加深了的笑弧和轻轻落下的风衣下摆证实了这个女孩方才突兀的举动。

程景颉微怔了一下,睨着做出一副目不斜视刻意样子的何佳半晌,把烟叨进嘴里哼笑了一声。

无论这个女人再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那样活泼的神气,在以往她跟在大远身边时便已窥得一丝半缕,所以程景颉一早便知何佳并不是表面看来那样安静沉闷。

只是不轻易展露出来罢了。

那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原本还想躲着自己的女人心情轻松到当街秀了段舞步?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本领,所以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练过?”

“嗯,”何佳仍是噙着笑不紧不慢地走着,神色坦然,“小时候学过一阵子,突然记了起来。”

这副落落的神色一直维持到他偶尔顺路载她时会送到的巷口,她才朝他点了下头,真个毫无芥蒂似的转身进去了。

程景颉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站在原地低头吸了口烟,想着这个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早晨,更多的是这个不可思议到让人说不出哪里怪异的女孩。

不经意睨见脚边的一点绿色,是不知名的植物,在墙与路面的水泥裂隙间悄悄挣了出来。

笨蛋,要冒头也不该在这时候吧,还有半个冬天呢。

无意识地想着,在觉得这样刺眼又柔弱的绿肯定挨不过严寒的同时,心里似乎也有什么与眼前这幅景象相似的东西在微微挣动。

这样的假日,那个女人会怎么过呢?

无非是收拾收拾房间,补个懒觉,或者捧本书消磨半天,做一切她那样的平淡性子会做的事。

察觉到自己竟然开始这样惴想另一个人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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