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两百年了,他还是没有现身!你还要我再等多久?”
旋龟族长说道:“大王,两百年对我们妖族来说弹指即过。只要你还在王位之上,他就一定会出现!”
妖王说道:“没用的!两百年来我们给他的机会还少吗?但始终都无法让他相信夺回妖界的机会来了。”
旋龟族长说道:“大王莫急,机会总是会来的!只要躲过了这次神族的这次巡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机会出现!”
妖王说道:“旋龟!十年了!你断定神族会来吗?”
旋龟族长说道:“神族大概每四千年来妖界一次。虽然大多数的妖族寿元都超过四千岁,但是由于战乱能活过两千岁的妖族便已经十分罕见。即使有妖族活过了四千岁并且恰巧能遇到两次伸出巡查,战乱期间朝不保夕谁又会放在心上?所以极少有妖族知道神族巡查的事情!
但是我旋龟一族不同,我族是寿命长久且长年躲在即翼泽,每次有神族前来巡查妖界我族都会记录下来。老朽活了一万三千多年遇到过两次神族巡查妖界,再加上我族之前的记录足以大概推算出神族前来巡查妖界的时间。
老朽虽然无法推算到具体是哪一年,但老朽断定十年之内神族必定前来妖界巡查!”
妖王说道:“你安排的事情各位族长都还在做吗?”
旋龟族长说道:“老朽每隔不久都会巡查一次,钩吾山、灌湘山、鹿台山、即翼泽一直都有族长伪装成一方大王。另外,老朽又在这四处之外的其他地方安排了八位族长伪装成一方大王。各位大王的属地边界都一直有妖兵把守,就和当年妖界还处在四分五裂之时一模一样。”
妖王说道:“这么做真的能骗过神族吗?”
旋龟族长说道:“不管能不能骗过神族我们都要尽力而为。总不能等着神族发现妖界一统之后前来剿杀大王吧!”
妖王听到这一句话,然站起来说道:“神族若是真来杀我,我也不惧一战!”
旋龟族长说道:“大王切莫意气用事!妖界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与神族对抗,当务之急是躲过神族的这次巡查!只要躲过这次神族的巡查我妖族便又有四千年休养生息的时间。等数千年后我妖族战力齐备、不惧神族之时,大王即使要冲破玄关与神族开战老朽也绝不阻拦!但是现在还请大王以大局为重。”
妖王说道:“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旋龟族长看着有些不耐烦的妖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老朽把这最后几卷竹简教完吧。”
妖王再次坐到桌案前,拿起旋龟族长带来的竹简看了看说道:“旋龟,两百年了!你至今还是看不出我的来历吗?”
旋龟族长顿了顿说道:“还是当年在即翼泽初次见到大王时的那句话,恕老朽眼拙,看不出阁下是何族高手。”
妖王的来历对妖界来说一直都是个谜,因为妖王从出现在妖界开始就一直是孤身一人。既没有见过它的族人,也没听说过他的父母。
对于妖族来说,任何一个成员都一定有它的出身之处。即使没有父母双亡,也应该有同族。即使族人全部在战乱之中死亡他至少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何族出身。
但是妖王不一样,照常理而言妖王一统妖界之后应该光大自己的种族,但妖王两百年来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他是何族出身,也从来没有去寻找过自己的族人,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片地方祭祀过祖先。竟然好像是连妖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历!
只是妖王刚刚出现在妖界的时候众妖看他的形貌和气息像极了灵草,都以为他是绿草通灵而生的妖怪,所以称呼他为草妖。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连妖王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一个草妖。但是当妖王懂得的越来越多之后慢慢发现自己并非绿草,但是自己究竟是什么来历妖王却始终弄不清楚。
妖王静静的看着旋龟族长,他清楚,旋龟族长是妖界活得最久、懂的最多、阅历最广的智者。如果连他都看不出自己是什么来历,那妖界便再也不可能有人看得出。
妖王顿了顿,继续问道:“当年我在即翼泽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众妖都一眼认定我是一个草妖,而唯独你说看不出我是何来历。我很奇怪,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把我当成一个草妖?”
旋龟族长说道:“当年蝎王重伤逃回即翼泽之后大王紧随而至,当时老朽在即翼泽水底清楚地看到了大王是如何杀死泥浆蚯蚓的。虽然大王的身上一直透着一股草木之气,又能驱使藤蔓杀敌,肢体更能像草木一样再生,但大王却和草木通灵之妖有本质的区别。
其一,草木扎根于地而生,纵使修为再高也从未听说过可以离地飞行草木通灵之妖。而大王当时浮于空中,脚不沾地,身体也未有其他任何地方接触地面,但是这种状态下却丝毫不影响大王驱使灵力对敌作战。自然不可能是草木通灵之妖!
其二,草木通灵之妖驱使的藤蔓都是由身体所化,或是由身体中长出。而大王当日是把自己的灵力注入两片绿叶,令绿叶长成藤蔓后在驱使他们作战。那两片绿叶既不是大王的身体,也不是从大王身体中长出。老朽自然无法认定大王是个草妖。”
妖王说道:“以你的所见所闻,妖界之中真的就没有一族与我能力相似?”(妖界战乱期间消失了很多妖王从未见过的种族)
旋龟族长说道:“能力可以通过后天获得,并不足以能用来判断出身。最能表明出身的是身体和血脉的特性,但偏偏大王的这两点最是离奇。可以在雾气与血肉只间自由转换的身体,颜色碧绿、离开身体就会化为绿雾的血液,老朽活了万余载、看过无数典籍却从未见过、从未听说过如此离奇的肉身和血脉!所以即便老朽在大王身边呆了两百年,依旧还是看不出大王是何来历!”
草妖说道:“当年我与猼訑一战,猼訑说我不是妖而是灵。因为我的能力很像典籍中记载的灵族。旋龟,你觉得我可能是灵吗?”
旋龟族长说道:“大王的能力虽然和灵有些相似,但大王绝不是灵。因为灵没有身体只能把自己的魂魄寄宿到器物中,而大王虽然身体奇特但却有身体,而且身体强悍!”
妖王苦笑一声,说道:“那我究竟是什么?”
旋龟族长正色道:“您是妖界的大王,是众妖的共主!您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至于您之前是什么出身?是什么来历?在这一点面前都不重要。”
妖王手持竹简仰起头吐了口气,然后再次看向旋龟族长说道:“开始吧。”
旋龟族长一笑,郑重地开始讲道:“神族,是这天地间最古老的种族!在开天辟地之初,其它生灵还都没有出现之时便已经生活在了这个世界。那时天地间灵气充沛,天材地宝无数,神族用这些天材地宝造就了无数宝物。而在神族的众多宝物之中威力最强的当属天帝的佩剑——轩辕剑……”
妖界北部,狱法山。这里是山挥一族的属地,也是山挥一族的故乡。在众妖被放逐到明我之灵之后,山挥一族在这里生活了数万年。直到五千年前,冰齿虎王扩张势力攻打到狱法山下。山挥一族向虎族投降,迁徙到钩吾山,从此成为冰齿虎王的手下。
迁徙到钩吾山以后,山挥一族追随冰齿虎王南征北战。两千年前,山挥一族的族长得到冰齿虎王的重用,成为钩吾山的头领,管辖钩吾山十几族的妖兵,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两百年前,冰齿虎王打败妖界的其他大王一统妖界。山挥族长是冰齿虎王手下仅存的两位头领之一,地位、权势又上一个台阶。那一段时间的山挥一族可以说是威风八面,志得意满,处在从未有过的巅峰时期。
但是命运总会在你最得意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冰齿虎王自封妖王的那一天妖界忽然冒出了一个草妖。草妖用众妖难以想象的力量杀死了冰齿虎王和当时还是冰齿虎王手下的山挥族长、狰族族长,然后取代冰齿虎王成为妖界之王。
在这个过程中,山挥一族的精英为了给族长报仇几乎全部被草妖杀死。在草妖成为妖王之后,或许也是因为山挥一族曾经对抗过妖王,妖王从未正眼看过山挥一族。
在那一战中,妖王回来钩吾山,山挥一族只能再次迁徙,回到狱法山过着简单而平淡的生活。妖王一统妖界之后,派旋龟族族长来到这里把狱法山发分给他们作为属地。然后带走了新任的山挥族长,让山挥族长在妖界中央的木屋周围随时听候妖王的命令。
十年前,不知为何妖王突然下令所有的族长回自己的属地,没有诏令不准前往妖王所在的木屋。半年前,山挥族长更是接到了命令。每过一个月到钩吾山去向孟极族长禀告本族的情况。
虽然孟极一族曾经也是钩吾山上的头领一族,但是现在突然把山挥一族划分到孟极一族的麾下,不免让三婚一族感到气愤。山挥一族不少的族人都开始怀念当年在钩吾山上的日子,怀念当年山挥一族在钩吾山上的荣耀与辉煌。
这一日,山挥族长像往常一样巡视了一圈族人的对外防卫和下一代的修炼状况之后回到自己所在的山洞,回到自己的石室。但是山挥族长刚一进自己的石室却忽然发现一个白袍男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石室中,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翻看自己石室中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