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忽然飘了大雪,雪来的又急又猛,王爷还在外面没回来,徐氏嘱咐下人去给王爷送伞。小小满心欢喜在院子里玩雪,还和丫鬟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冻得双手又红又肿仍旧是不亦乐乎的。
王爷从外面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但雪色照应的路上也还看得见,小小听下人来报说王爷要过来吃饭就让小厨房准备好,等王爷过来时晚饭已经备好只等着上桌了,王爷心情很好原是宫里赏了许多新婚贺礼,就让人一一搬进小小的院子里让下人收进仓库里了。
小小为他脱去了斗篷,见他脸颊冻的通红就用手搓了搓,“天突然就阴了,还下这么大的雪,冷不冷?”
“冷!”王爷握着她的手道“但是一看到你就不冷了。”
“说什么呢?”小小打掉他的手,接过冉乐递过来的暖手壶放到王爷手里“暖一暖就吃饭了。”
“好,等我手暖了再碰你。”二人走到饭桌旁,见冉乐带着下人一一摆上饭菜,看到有一道小炒肉便笑道“你可知道最好吃的火腿出自哪里?”
“金华火腿?”小小问。
“不是,我在广西时曾吃过一道小炒肉,厨子是云南宣威人,宣威的火腿真是妙啊!”王爷说着脸上都是笑“等本王有空了一定要带你去一趟云南玩一玩。”
“王爷不是在广西任职怎么对云南如此熟悉?”小小道,猛的反应过来“哼!”
“娘子无故冷哼什么?”
“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的女人太多,老实交代云南是不是有你的老相好?”
“那有什么老相好?”王爷道“娘子想的太多了,娘子吃饭吧。”
“来人呐,把这道小炒肉拿去倒了!”小小喊道“扔的越远越好。”
下人们看了不敢动手,只是看着,王爷见状忙的笑道”倒了去,倒的越远越好这一个月都不要烧这道菜,免得福晋看了心烦。“
“我才不心烦!”小小道,“不要倒了,留着吧。”
王爷拉着她的手,“快吃饭吧,吃了饭咱们一起看皇上赏赐的礼物,我留了几样你肯定喜欢的。”
宫里头赏赐的礼物十分多,有皇帝钦赐的礼品几把上等的宫纱折扇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不过是些俗物,皇后送的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十几样胭脂水粉,小小看的眼睛都花了。
“真是太美了!”小小捧着一盒蜜粉,蜜粉的盒子也是白玉雕刻而成的,打开精巧的小盒子里面是香喷喷的蜜粉,“只是什么做的?”
“奴婢也不知道。”
“那这是干什么用的?”小小又问。
“福晋没化过妆?”冉乐不可思议的问。
小小摇摇头“成亲之前我还没用过这些东西,这次皇后赏赐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用才好。”
“福晋要是不嫌弃我教福晋用好了。”冉乐道,打开一盒盒精致的胭脂水粉喜欢的不得了,擦了这个又擦了那个只可惜脸太小擦不了这么多东西。
王爷在一旁看着主仆两个玩的不亦乐乎忍不住笑了,小小见他笑话自己转身拧了他大腿以下,“你就会笑话我,人家不是没用过嘛。”
“你学就是了,我看着。”王爷笑道“冉乐你好好教你主子用这些东西,后日还要进宫面见皇后正好用得上。”
“后天进宫?”小小丢下盒子跑过去,“为什么要进宫?”
“你怕什么?”
“没怕什么啊!”小小转过身去却被王爷一把拉在怀里,“不进宫行吗?”小小眼巴巴的看着王爷,冉乐见状慌忙起身退出去了。
王爷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有什么可怕的,皇宫里的也都只是人而已。”
“王爷你知道吗,去年父亲将我卖进宫去做宫女,曾见过皇帝一面。”
“那你还怕什么,皇帝长相还算是和蔼可亲。”王爷道。
“那时候他是主子,我是宫女。那时候我伺候的主子以为皇帝对我有意酒吃醋将我乱棍打晕丢到乱葬岗。”
“是哪个妃子。”
“我都忘了。”小小笑道“后来我走出乱葬岗,又糊里糊涂的进了怡红楼,然后就遇到王爷了。”
想起怡红楼小小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脸色马上变了从王爷怀中挣脱出来,“王爷那时候这么喜欢蝴蝶姑娘,如今怡红楼解散了你怎们不去找你的老情人去?”
“哪来的老情人,娘子怎么好好的又吃醋了。”
“没有我才没有。”小小连连否认。
“胭脂水粉还擦不擦了?”王爷逗她,拉着她走到一堆胭脂水粉一旁,又取了铜镜来让小小拿着,亲自为她涂脂抹粉。
“我是第一次,你不要嫌弃我。”王爷道。
“不会的,我也是第一次。”小小笑道,“你随便涂吧,只要你敢涂我就敢出去见人。”
“我的女人就是再丑也只能在家里面丑,出去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为什么,我丑了出去给你丢人吗?”
“说的什么话,首先娘子从未丑过,就算娘子的脂粉抹的丑了也不能让外人看到,免得她们笑话你你生气了又拿我撒气。”
“你倒是想的清清楚楚。”小小举着铜镜实在累的很,便放下镜子由他去了。
“一会咱们穿了斗篷出去看雪吧?”王爷道。
“好啊!”小小道,“今年第一场雪肯定要去看看。”
“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雪都还没下,今年冷的早了些。”
“那你快点,雪一会别停了。”
“别着急,雪且下着呢,停不了。”王爷按住她那躁动的身子,让她老老实实的坐着。
“好了没?”
“没有,不要急!”王爷呵斥道“你就是性子太急了。”
“我性子本来就急,你不喜欢?”
“你什么样子都喜欢,可是急性子只会让你做事不知所措。”王爷又道“遇到什么事只顾着着急有什么用,只会乱了自家阵脚。”
“你和我说这么高深干什么?”小小疑惑道。
“本王将近而立之年,你却只有十六岁,你说我该不该让你学的聪明一点。”王爷宠爱的摸着她的脸蛋,小小丢了铜镜握住他的手,“王爷你是说你会死吗?”
“谁都会死的。”王爷笑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死,我还是死在你前面好了。”
“胡说,我要死在你前面。”
“那你就死在我前面好了,说这么心狠的话你死了以后我就梅开二度,三度,四度!”
“我看你是太张狂了,看我怎么整治你。”王爷在她脸上重重的的摸了一条胭脂,她的右脸颊登时出现一条嫣红的道子,王爷看了忍不住亲在她脸颊上,自己的嘴唇自然也就被染的通红,小小见了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你看你的嘴巴!”小小的手指点在他的唇上,随后亲了上去,王爷动情将她拥在怀中深吻着。
夜半,二人坐在暖阁里说笑,小小忽然想起来说好要去赏雪的,便从床上坐起来“王爷起来穿衣服了。”
“大半夜的穿衣服做甚?”
“看雪!”小小忙着穿衣服披斗篷“你答应我要去赏雪的,我最喜欢下雪了。”
“好好好!”王爷站起来穿衣,不过手脚慢了些又被小小骂了“快点!”
夜色已深,雪后的院子静谧的仿佛一片雪融化的声音都能听见。二人手拉手从暖阁里走出来小小就冻的打了个喷嚏,王爷拉着她的手就往暖阁走,“太冷了,回房!”
“不!”小小撒娇的躲到他怀里“就出去走一刻钟咱们就回来好不好?”
“那好,就一刻钟不能多一分一秒!”王爷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两人手拉手从游廊下走出来,脚步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咯吱作响,这雪下的极大先前下人走动的脚印都已经被新雪盖住,这时身后只有两行细碎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