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三天满城大白,用了午饭王爷就开始准备小小进宫面见皇后的礼物,小小正在院子里和冉乐玩雪王爷亲自将礼物装上马车后吩咐丫鬟去府中叫她出门,小小收了玩心同丫鬟一起走出来,走到正门前的影壁时正遇上福晋徐氏由丫鬟搀着走出来。
小小便叫了一声“福晋也来了?”
“是啊,昨日皇后传来口谕叫我一同进宫面圣。”
“面圣?”小小疑惑道“不是说只面见皇后吗?”
“王爷没和你说吗?那大概是王爷疏忽了。”徐氏笑道过来拉着小小朝门口走去,“一会见了皇上可不要忙手忙脚的别丢了王爷的脸。”
“这个自然。”小小嘴上说着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只埋怨王爷没和自己说,皇后虽然母仪天下好歹只不过是个娘儿们,还不至于让她害怕到哪里去,但是她与皇帝在怡红院曾有一面之缘只怕被皇帝认出来就完了。
她忐忑着走上马车,王爷抱她上去,见她面色凝重便挠挠她的腰间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早起睡的不够?”
“没事。”小小强笑道,“王爷坐车还是骑马。”
“骑马。”
“那多冷,做我们车里好了,有的是位子。”
“那好!”王爷抱她上马车,接着自己也跳上去。徐氏见她坐上了小小的马车心中愤愤不平,今日她能进宫面见全是她写信央求皇后表姐得来的,她绝不能容忍王爷和小小在皇后面前恩爱如漆这让她这个福晋的脸面往哪摆。
车队走的很慢,小小将自己的顾虑和王爷一一说清心中才放松下来,王爷思索了一会只让她咬死了不肯承认,怡红楼一事已经过去大半年皇上又日理万机肯定不会记得她了。
小小握着他的手道“皇帝自然有皇帝的过人之处,要是皇上认出我来那怎么办?”
“要是真的这么不走运就死活不承认好了,这世界这么大你担心什么?”
“你说的好听?”小小趴在他怀里嘟囔道“这可是死罪。”
“死罪我也帮你担着。”王爷安慰她,“进宫的路还长,你先睡一会。”
“那好。”小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中睡了。
王爷为她盖好斗篷待她睡着了撩开帘子看到身后徐氏的马车装饰的华丽无比,又看到几个奴才押送一辆装满了礼品的车子脸上一阵冷笑,迅速放下帘子。
此次面见皇后乃是宫中的礼节,皇亲娶亲皇后作为小小的皇嫂自然有拜见的礼节。徐氏一听说皇后要面见王爷和小小她就写了一封信送到皇后表姐那,请求进宫探望表姐一同面圣,皇后也是疼爱自己的表妹就同意他们一起入宫了。
皇后宫中她正坐在院子里赏梅花,一众丫鬟太监正在忙着布置宫苑,皇帝从书房回来专门前来皇后宫中坐坐,只听见外面太监报了一声:皇上驾到!
皇后让人拿出镜子整理仪态,等到皇上走进院子来皇后早已最好的状态领着和宫众人恭迎皇上,皇帝让他们起身该干嘛干嘛,拉着皇后在院子里走一走,“你这院子里的梅花向来开的最好,朕来看一看开了没有。”
“皇上,我这宫中种的是腊梅要等到来年一月份才能开花呢,皇上未免心急了些。”
“是朕心急了。”皇帝笑道,“等到你这宫中的腊梅开了,朕要宴请群臣前来观赏,也让群臣看看朕的皇后是多么心灵手巧。”
“皇上说什么心灵手巧,臣妾都人老珠黄了那还配的上这四个字。”皇后巧笑道。
“你就是太谦虚了。”皇帝道“我记得你刚进宫时朕才十五岁,你大朕三岁。”
皇后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马上又和颜悦色的笑道“臣妾未进宫时臣妾的娘就说你未来的夫婿小你三岁,你可哟啊好好学着照顾人了。”
“朕这岳母真是关心朕啊!”皇上笑道“我记得那时候你也是个孩子呢,就装的大人一样。”
“臣妾那时候都十八岁了,哪里是小孩子。”皇后笑道。
“你虽比朕大,在朕心里也是个孩子。”皇帝逗的皇后一阵脸红,仿佛又找回原来的样子。
“皇上,一会靖江王爷就进宫了。”皇后道“皇上是留在这用晚饭吗?”
“朕前几日便知道他要进宫拜见你,是不是老九又纳妾了。”
“皇上还要自重啊,奴婢们都在这呢。”皇后道“老九这次可不是纳妾,是娶了一房平妻。”
“平妻!”皇帝道“他不是已经有了正房福晋。朕记得还是你的姑家表妹。”
“正是臣妾的表妹。”皇后道
“那今日朕就留下用晚膳。”皇帝道“朕也见一见是什么奇女子能收服朕的老九。”
王爷的马车队进宫后由太监引着来到皇后宫中,小小十分好奇这也想看那也想看王爷不时拉他的手提醒她不许乱看。倒是皇后进宫次数多也不拘谨,只是低着头跟随在王爷身边随着太监入宫。
皇后和皇帝坐在正座上,接受王爷和两位福晋的拜见,礼毕皇后让王爷和徐氏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位子上,小小仍跪在殿下皇后又让她抬起头来看看模样,小小遵命抬起头来皇后见了大家赞叹“果然是年轻的很。”
“这让朕想起皇后初入宫的模样了,也是这样的年轻。”
“皇上正值壮年怎么好好的感慨起年龄的事来了。”
“真是让你们笑话了,今天是家宴咱们也都不用拘着,你也去坐着吧。”皇上挥手让小小坐回去,小小便坐到王爷的右手边去了。这时歌舞声起小小舒了一口气感慨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歌舞刚刚撤去不久,宫女们撤去桌上的食物换了新的餐食,皇后介绍道“这些菜是我宫中新来的御厨最拿手的饭菜。”
“那朕要好好尝尝了,这后宫中无论是食物还是其他都数你这宫中最优。”
“都是皇上疼爱臣妾。”皇后笑道,“老九你也尝尝,此次你打败瓦剌叛军,为皇上解决后顾之优,皇嫂也该好好谢谢你。“
“皇后严重了,食君之禄分君之优,这是臣弟该做的。”
“本宫已经求了皇上的恩准,晚上你们就留在宫中留住一晚,本宫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间水上别院。”
“谢皇上皇后!”王爷携三人叩谢皇恩。
宴会结束,王爷留在皇后处陪同二人说话,宫女太监领着两位福晋先行下去了。
二人跟随宫女坐了游船前去皇后所说的水上别院,那本是一处避暑的行宫,已经荒废几年之久,这次特意收拾出来由他们暂住。
湖上严寒异常,两位福晋无心赏景都躲在船里烤火取暖,徐氏本想和表姐多说两句话谁知道表姐就这么让自己走了,只留了王爷一人在宫中。
徐氏看了看发呆的小小,便笑道“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妹妹晚上早点歇着吧。”
“岛上景色一定很好,我还想赏赏湖上雪景再歇息呢。”小小道“姐姐不如一起了。”
“那好啊,长夜漫漫这是个好主意。”徐氏道“咱们一起赏雪等王爷回来罢了。”
二人约好在房中等待王爷归来,等下了船太监领了二人去了别院,这院子四周看着的确荒废了许久的样子,院子里面收拾的却也不错,想必是费心收拾过的,屋中一切摆设布置都和其他宫中别无二样,只是冷清了些。
小小让冉乐找太监要来了许多暖炉,姐妹两个坐在暖塌上烤着暖炉子吃着点心零食等待王爷回来。
这院子中许久没有人住冷不丁的住进了人反而有些空荡,小小对着雕梁画栋的屋顶喊了一声,仿佛还能听到回声。姐妹两个说话到深夜还不见王爷回来的身影,打发人去问了说是王爷仍和皇上说话还没回来,带了口信让姐妹两个先睡了。小小便睡了西厢房,东厢房自然留给徐氏。冉乐打扫了正殿后去了西厢房烧了热水为小小梳洗,她端着洗脚的木盆进去时看到小小正坐在床上发呆,便走上去“福晋在想什么呢,这都是半夜里主子还不睡?”
“睡了睡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主子我说了你可不要伤心。”
“伤心什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今日进宫面见圣上,且大福晋又是皇后的亲表妹,今日王爷自然是要歇在大福晋那边的。”
小小总算是明白了,深深叹了口气身子便歪倒在床上,“今夜注定无眠啊!”
“福晋,奴婢为您洗脚吧。”
“不要。”小小道。
“即使王爷不来,福晋也要像往常一样生活啊。”冉乐道。
“我就是不习惯嘛。”小小委屈的说“我以为他解散了家里的女眷就不会三心二意了。”
“可是大福晋毕竟还在,王爷还是要顾及皇后的面子。”冉乐道“奴婢虽然进府不久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这么长久的宠爱一个人。”
“这也算长久啊。”
“自从王爷半年前遇见福晋,王爷就再也没有沾花惹草过。”
“你知道什么?”他还不是日日泡在怡红楼,只是不把女人带进王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