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薛琪刚刚和原来店主谈好退租的事情,沐誉就打来了电话,让秘书带着解夏来到了一间店里,店面是两间房子打通了,大大的落地窗和玻璃门让整个店面看起来宽敞明亮。四周是刚粉刷过的白色的墙壁,时间还不长,多少还有点不太好闻的味道但是解夏依旧很是欣喜当沐誉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康复礼物,喜欢吗?”沐誉看到解夏眼中重新出现的点点星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条街上足够繁华,你以后的顾客一定会很多的。”沐誉走到玻璃门出轻轻拉起解夏的手,触手终于不再是一片冰冷了,“你看,这街上再也没有会掉下来的广告牌了。”
解夏蓦地眼中暗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温柔,低声开口问道:“这个地方,很贵吧。”我还是没有这样的实力。
“不贵,买我的放心一点都不贵。”沐誉却笑得开心。“走吧,这里味道不好闻,等这里彻底弄好了我再带你过来看。”
所以,这里其实还是属于你的,我只是参观,可以短暂停驻的过客。解夏不知道心里的感受,却暗暗说是自己计较太多。
路上,解夏看了看沐誉,糯糯的开口;“我打一个欠条吧。”
“什么?”旋即立刻明白了,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浅浅的梨涡消失在了嘴角。“有必要吗?”
“誉,你是商人,你知道的感情是感情,金钱是金钱。”终究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爱,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欠你。”
“不想欠就别提这件事情了。”沐誉冷冷的开口,“你总是能容易把我的心情弄糟糕。”闭上眼睛不看她,“小陈,送林小姐回家。”
解夏含了几分惊讶的看着这个第一次冲她发了这么大脾气的人,咬咬嘴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下了车看着他扬长而去,甚至没有一句再见。
解夏的弟弟林飒没有多久就要中考了,孩子一直窝在家里看书,压力大的看起来都呆了,一个星期天解夏给林妈打过招呼后就带着林飒出门写生。路过旁边院子时邻居阿姨正在门口织毛衣,“带弟弟出去玩啊,小飒快该考试了吧。”
这边孩子一听见考试脸瞬间就垮了,解夏笑的温和:“是啊,带他补习班。阿姨再见。”
走到车子棚却发现钥匙忘记带了,解夏让林飒在这里等着,自己拐回去拿钥匙。路过大院的时候阿姨已经没坐那里了,小板凳生还放着一团五颜六色的毛线和已经起好头的毛衣。待解夏拿了钥匙出来路过大院门口时,隐约听到门里在教训着些什么,仔细听过去却是在说:“看人家的不是亲的比亲的都亲,你们俩小兔崽子还天天吵架,看看人家解夏多知道让着弟弟,你看看你们。”后来又低声说了什么,解夏没有能听的真切。是说的我和小飒?怎么不是亲的呢,弟弟可是我亲自看着妈妈在医院生出来了,解夏笑着摇头好玩这没由头的话,可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解夏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现出妈妈在病床前说的‘我们的血型和她的都不配,这可怎么办才好,佛祖保佑可怜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无意识的抬头,好像林飒正朝这边看来,解夏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赶紧过去了。一下午,金黄的麦田都在和南非的的大雁纠缠不清,风卷在一角无动于衷。
这条街上的生意确实很好,解夏招了一个年轻的艺术学院的女孩来这里做****孩留着齐刘海,笑起来一团孩子气,看着就让人喜欢。没过多久这条街上多了一个心理治疗室在商业街的二楼,小小的招牌,素雅大方,看起来很舒服但是却感觉颜色被其他红红绿绿的广告牌夺了去,十分不显眼。大概也是因为大家对心里治疗还没有什么概念,这个治疗室的生意看起来很冷清,加上经营这个店的治疗师好像也没有很上心,店里的生意总是很冷清的样子。
解夏因为在法国留学几年对心理治疗还是很理解的,于是一个云淡风轻的下午就走上了对面的二楼,隔着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摆满花草的房间里处处弥漫着大自然的气息,窗边的吊兰开着几朵淡紫色的小花,若隐若现的木篱笆上青色的藤蔓遮掩的远处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的私密空间。店门是锁着的,解夏正要下楼,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却传了过来,一双白皙圆润的手轻轻拉开了锁,“进来坐坐吧,”手的主人声音很轻柔。
解夏朝手的主人看去,怎么形容呢,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长的并不是很好看但是却极其的舒服,大大的眼睛盛满的水叫真诚,年龄看起来很小却又让人觉得靠谱又安心。
解夏随看不出年龄找不到合适称呼的女子进去,刚走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浓郁却盈盈于鼻。女子走过去取了什么泡了水放在一个像家中林爸下棋一般的石桌上,随意在一旁的石凳上。
“来坐吧。”解夏听到这声才又注意到这个女子,她穿着一身似麻似纱挺轻薄的衣服,就像是和这里的环境融在了一起,那般和谐,仿佛这是退了年代的画,她就是这画里的风景。解夏坐过去坐下,摸到石桌却没有想象中的凉,这才发现虽然外边是大冷天这里却是只带了一点清冷的暖和,四处环顾没有发现空调。
“这房子四周的循环水是热水,”那女子微笑了一下就看穿了解夏所有的心思。“我叫苏子墨,您怎么称呼。”
“我叫林解夏,叫我解夏就行。”解夏拿起水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只觉的这里的环境哪里都让人从心里感到一种舒适和放松。只短短一会解夏便对这个叫苏子墨的女子有了好感。“我在楼下开了一家画室,叫夏风过境。”
“我记得你。”苏子墨轻轻的说。这个女子好像无论说话还是动作总是浅浅淡淡,却又那般自然亲切,好奇怪的女子。
“是啊,我是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解夏看看自己的左臂,终是无法释怀吗?
“不是。”语气的坚定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几乎没有什么停顿接着说“模仿梵高的向日葵没有那般碰撞突出却更添朝气未来感。”
解夏眼神一亮,“真的吗?”语气中满是惊喜,“以前的一个前辈也这样说过。”
相识恨晚,解夏与那人在那样一个云眷恋清空,叶眷恋枝头,微笑眷恋脸庞的下午聊了很久很久,傍晚走出来的解夏像是很久没有这般内心温柔舒适了。接她下班的沐誉一直好奇的看着今天晚上微笑格外动人的解夏终于一把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像是抚摸着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