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一众宫婢晃晃悠悠,就来到了秀女们居住的地方。
见里面似乎有争吵声,琕儿身为掌事姑姑,眉目一冷,立即站出来喝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林踏姝便惊奇的看了她一眼,她本应该是在宫外和顾清媚一起长大的宫女,怎么如今有了主子的气势?
秀女们见到是琕儿,小小的慌张了一下,纷纷变了脸色,收起刚才得意的嬉笑之情,安静乖巧的出来行礼。
琕儿横眉冷对,冷冷的教训道:“进了皇宫,那就都是秀女,都是要做主子的人,日后再较量也不迟,到了皇宫,都把自己的大小姐脾气收收!别到处惹事想要引起主子们的注意!“
秀女们纷纷乖巧的应下,现在她们都还不是主子,自然要听掌事姑姑的话,这些父母必定跟他们说了很多遍了。
琕儿冷哼一声,见她们一个个都乖巧可人,她心里开心了之后,这才转移话题:“见到惜贵妃娘娘都不行礼?”
秀女们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这才纷纷行礼。她们其实都没仔细的看到惜贵妃的模样,当初在选秀大殿上,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也难怪她们不认识,只是她们谁都不会忘记惜贵妃那冰冷的眼....
林踏姝冰冷的眼眸扫过这里所有人,眸光冰冷,语气也同样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直接就开门见山道:“是谁在闹事?”她是负责秀女进宫的人,这样的小事,她还是可以过问的。
众人愣了半天,都冒着冷汗唯唯诺诺的不敢说,生怕一个字说错了惜贵妃娘娘会迁怒于自己,本着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这储秀宫还是寂静无声的,良久,终于有一个秀女斗胆,即便是斗胆,声音也暗藏着颤音:“是沈、林姑娘。”
林踏姝勾起一抹兴味的笑,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惜贵妃在笑什么,林踏姝暗暗想着,这两人怕是已经水火不容了呢。同时,对于沈静,她的心里,就没那么好受了,毕竟她也不想将沈静当猴耍。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她还是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人,装作不认识沈静一般,出声训斥道:“服吗。”其实她的心中,还是在痛的毫无征兆,那双冰冷的眼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这样一双冰冷的眼浮起任何的一丝情绪呢?
两个人同时点头,虽然还是有所不服,但是若是真的说出来了,那便真的如同案板上的肉一般,无论怎么蹦跶都难逃一死,所以她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去想别的了,有的,只是仰慕面前这个同龄且高贵的女子。
其他秀女安静的跪着,纷纷低着头,只是心中,怕是一个个都在幸灾乐祸中,暗说,谁让你们运气不好,闹事碰到了正得宠风头正盛的惜贵妃娘娘,还有琕儿姑姑呢?
听说这次位分册封都是由惜贵妃娘娘全权决定呢!给惜贵妃留下这样不好的印象,活该吃不了兜着走,又少了两个对手,谁人不开心呢?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呢!想想就美好!对手可是又少了一个呢!
“你们两个人,都是皇后娘娘力保的人,本宫也不敢动你们,若做了主子还这般不稳重,那就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林踏姝冷冷的看着她们,她这番话,是教训,也是给其他的秀女一番警告,不要仗着身份就怎么怎么蹦跶了。
众秀女有些愣,沈静和林绘琉是皇后娘娘力保的人?那位分定然不会低的吧?当她们从惜贵妃娘娘的口中得知林绘琉是皇后娘娘的二姐,沈静是和皇后娘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时,他们的震惊之情,无以言表,这样逆天的身份啊!
惜贵妃冷哼一声,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准备走了,走时还不忘甩下一句嚣张至极的话:“以后在这个皇宫里,都给本宫安分一点!否则决不饶过!”
她拂袖而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小秀女拉住她的衣袖,于是林踏姝狐疑回过头来,迷茫而又懵懵的看着她。
“表姐,,我不想进宫,难道父亲大人给您的信您没有收到吗?表姐为什么还要留我!”那个小宫女几乎抹着泪,控诉一般对着林踏姝。林踏姝面上浮过一丝迷茫:“本宫没有收到你父亲递给本宫的信啊!”
那个小秀女的面庞上立刻浮现一抹悲伤,想来再出宫已然是没了办法,只能着手现在的情况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做皇帝的妃子,于是求救一般的看着林踏姝:“表姐,你有办法救救我吗?”
林踏姝看着她这般渴望的表情,也不好拒绝她,毕竟是顾家的人,就当是占着她身体的租金吧,准备帮她之后,林踏姝才警惕的问道,生怕隔墙有耳,走漏了风声会牵扯到谁:“你只是不想做皇上的妃子是吗?”
小秀女点点头。
林踏姝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若是不能做宫妃,做一个奴婢也不错的,于是道:“你且等着吧,本宫会尽力帮你。”
小秀女谢过她之后,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林踏姝叹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温柔一笑:“难得有个不愿意做皇上妃子的姑娘啊!”
御书房——
碎玉正跪着,向皇甫睿辞道:“主子,贵妃娘娘刚才遇见了太后,太后娘娘显然起疑她就是那个人,贵妃娘娘别过太后娘娘后,和琕儿两个人晃去了储秀宫,见到沈静和林绘琉再闹事,狠狠的训斥了他们,手段,跟那个人如出一辙!”
如出一辙.....
皇甫睿辞如竹般的背影狠狠一震,几乎要被这个词语震惊的倒下了一般。
碎玉惊呼,上前迅速扶起他。
皇甫睿辞长袖一挥,看起来仿佛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但是碎玉却立刻倒飞出去,同时,皇甫睿辞还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并不领碎玉的好心:“没有朕的允许,谁允许你接触朕!”
碎玉捂着胸口硬撑着,几乎是撑不住了,才跪下,可是又不敢用自己的血污了御书房的玉:“碎玉知错。”
皇甫睿辞冷冷的丢给她一瓶疗伤的药,又冰冷无情的继续道:“回去把身体养好了,继续盯着贵妃娘娘,她做了什么必须跟朕详细道来!”
碎玉扶着墙勉勉强强站起来,忍住胸腔内喷薄的淤血,应下皇甫睿辞的话:“是,主子,碎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