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悠悠在写着设计合约签约的会议记录,天气依旧晴朗,这久就没有一天不是同样的天气,秋高气爽,狂风大作。有时候,她也对这种搬运工一样的作业感到无聊。就像顾清风说的那样,公务员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人。没有激情和挑战的工作,年轻人谁会愿意就此埋葬自己呢?
可是,念悠悠每件事情做的都很认真、努力。包括如何做会议记录,电话记录,包括每次单位小型、大型会议的会务工作、小到端茶倒水。
努力,不是为了要感动谁,证明给谁看,而是要让自己有选择的权利。按自已喜欢的方式生活,可是最基本的是你要能解决温饱,最基本的就是你要有钱,有能力,变得更好,更美丽,更智慧。
你见得多了,自然就会视野开阔,心胸豁达,看淡一点再努力一点,你就会发现:离自己想要的生活就不会远。
所以,你想要生活是......
念悠悠停下手上的工作,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顾城
她特意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一只凌美红色钢笔,除了喜欢在电脑、手机上打字之外,她也很喜欢用钢笔、毛笔写字。闲着没事,就喜欢练字。当然,字如其人,加上常年练字,字也不会差。
恰巧,隔壁财务办公室的MISS杨,踩着高跟鞋咚咚走进来,看到桌子上念悠悠写着顾城诗句的记事本,不禁哈哈大笑。嘴里十分矫情地用她那夸张的嗓音念到: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这么简单的话也说得那么饱含深情。
念悠悠,你可真矫情啊。
念悠悠不看她,嘴里回敬道:比你差点。
MISS杨一改往常凌厉的作风,俯首帖耳道:悠悠,知道吗?听局领导说,你要当你们项目基建科科长了。
念悠悠听完,赶忙打断她:造谣造到我这里来了,有人信吗。就做了一个不想听的表情,让她滚。
对方看她确实不知情的样子,就说:believeitornot.扭着水蛇腰就走了。
念悠悠对她的话根本没介意。直到不久后接到任职通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
而此时在机场大厅里的陆野正背着行李来回奔跑,那双脏且面目全非的帆布鞋十分显眼。他差点跟安检人员打起来,就在前几分钟,机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从昆明飞往班达拉奈克国际机场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期了,反正今晚是飞不了了,而具体起飞时间无可知晓。
突然有一种被开玩笑的感觉,他跑到柜台急迫地问工作人员,其实是向工作人员吼,“我女朋友在斯里兰卡呢,现在去不了怎么办?”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他,一副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火急火燎的原因了,可关我屁事的表情,但嘴上却极为客气地说:抱歉,我也不知道你的飞机什么时候可以走,我们会尽快通知你们的,你可以先跟着我们工作人员去酒店入住。
“我没听错吧,意思就是明天才可以走了,那明天什么时候到?”
“这个,会尽快安排的”纳尼!眼看着就要冲到女朋友眼前了,这怎么就出幺蛾子了。
被大巴车送到旁边的机场酒店,其实就是一个小旅馆,这时已经凌晨,他却丝毫没有睡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却不知该不该向朋友求救,倒不是飞机延期,而是女朋友下了命令必须今天赶到她的面前。和他同屋的男子情况和他差不多,他是下一程要急飞科伦坡,而且机票是分开买的,他说他铁定赶不上下一班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再买一张机票。
陆野看着他那一副愁苦不跌的样子,大声道:这算个鸟啊,我如果赶不到。女友不知道又要消失多久呢。那个小伙不明所以地弱弱地说,好吧,我没有你惨。
心里咯噔一下,再买一张机票的代价也太大了,非得再次死缠烂打跟朋友借,可是谁还会借给自己呢。还没出门就把卡刷爆了,就想找女友接济。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那个小伙安慰他说,不会有问题的,这旅行还没开始呢,千万不能沮丧。
陆野白他一眼,拿出了烟,递给他一根,小伙赶忙礼貌地摇摇头说,不会抽。
陆野就自顾自地点上,眼圈在小旅馆里忽明忽灭。小旅馆的住宿条件也特差了,标间两个小床,除此之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而忽略不计的正式应该好好享受的。
然后他话匣子打开了,跟小伙聊到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打工经历,这个曾经一直被娇身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在美国大冬天的雪地送外卖,帮邻居家铲雪清扫挣小费,熟记纽约的餐馆街道名字,度过最艰难的求学岁月才成为现在的他。
我们总喜欢用头衔冠以身边的人名号,可能高富帅、官二代的背后也有你不知的过往辛酸,可能穷屌丝也有你无法想象的努力奋斗。
陆野一个爱旅行且不着调的大学老师,头衔不重要,自己经历的故事分享给旁人听,赞同或反对,支持或抵抗,才是他乐此不疲的。
只想当一个讲述者,把旅行的奇遇慢慢讲给你听。
第二天早上前往机场,太阳大的晃眼,头一晚没怎么入睡,眼睛快要睁不开,头晕晕的不知该何去何从,放眼望去全是游客,只能感慨昆明这个城市发展可真快啊。
这时候电话铃声随着一阵狂风响起,在嘈杂的人群中慢慢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