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兮墨勉强的扯出一个笑,目光落到床柜上的相框,相框上的是宫兮墨的一家三口。
男人的容貌还算是风华正茂,女人的容貌可谓是倾国倾城,那时的宫兮墨也不过七岁。
她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她努力的把要流下来的泪水给憋了回去,下了床,无力的说道:“辰梓啊,我想去看我爸妈。”
辰梓直接答应:“好。”
宫兮墨与辰梓吃好午餐后,便与管家何叔坐上了车,开往她父母的墓地。
宫兮墨与辰梓坐在后座,她腿上趴着安静的辰梓,车里在这个时候是那么寂静。
她麻木的看着窗外模糊闪过的景物,闪过的行人,她的眼中就这么无味的倒映着这些画面,心中不只是在想什么得过且过的事情,那种失而不得的样子不好受。
突然,天空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闪过,随之,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把景象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车窗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雨点。
雷声把宫兮墨唤回了现实,她回过神时才认真看这窗外的世界。
刚好,何叔问她:“小姐,还去吗?”
“去。”宫兮墨淡淡回答。“去常香花店。”
“正在前往,快到了,请问小姐是不是要往年一样的花?”
“嗯,以后这种事何叔你就不要问我了。”
何叔点头,撑着一把黑伞下了车。
她把头倚在窗上,静听着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她的心一直被一个身影占据着。
辰梓见宫兮墨这样子,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何叔推开了门,进了去。
宫兮墨注视着花店里一说一笑挑花的男女,勾唇。
花店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穿一件简朴的衣裙,她的样貌说不上好看,也算不上大众。因为宫兮墨经常来此店的原因,也与这位老板娘结识了,而且关系还很好。
老板娘的名字叫常香,她是个热情的女人,来她店里买花的人都留下了好印象。
常香跟她说,她有一段算是过得去的故事。
常香说,她是从另一个城市搬来的,她以前不叫常香,叫常云冉。她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嫁给了一名三十岁的男人,她说是她爸爸妈妈为了让她进入豪门逼嫁过去的。常香知道,那是家族的联姻,爸妈只是为了利益而已。
常香在那里过得并不好,几乎是天天被那个男人锁在家里,做过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她只负责做家里的分内活。
男人的父母不与他住在一起,也不管他的生活,除了给钱寒暄几句就没什么了。
常香生下他们家的孩子时,她就决定要在晚上的时候在医院的天台跳下去。
常香告诉她,她以前想,如果就这么离开了人世该有多爽,真想看看天堂到底有多么的快乐。嫁给那个男人,常香觉得自己的生活都被糟蹋了。
但她没有跳,她在天台犹豫了很久,她怕高,她不敢死,她怕她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痛苦蔓延全身,她害怕,恐惧。
她回去了,过了个不踏实的夜晚。
她的孩子在生下的第三天就死了,她觉得这孩子死的好,她想如果那个孩子是她的话就好了。
不久的几天,有人告诉她,她的丈夫死了,他父母与她父母都死了,说是一家三口坐私人飞机航空坠机死了。
她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她的性情一天比一天忧郁。
她带着剩下的财产离开了那座城市。
重新办了一张身份证,在现在这座城市生活着。
常香的故事讲给了宫兮墨听,她说,宫兮墨是第二个知道。
宫兮墨问第一个是谁的时候,常香笑而不语。
两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