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库里分别后，清晨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请把地址码图案对准屏幕的黑色方框中。”出租车里的语音这样说着。清晨打开手机应用扫下图案，“目的地已接受，请点击确认或者修改。”
确认了目的地后，车子开动了，那是萧晓公寓的地址。
电梯打开了，老旧的楼道里堆放着一些纸箱子，旧报纸杂志，还有一辆自行车，上面落满了灰和淡黄色的蜘蛛网。头顶上的灯反应有些迟钝，萧晓拍手以后好一会才有反应。走过楼道，来到自己的公寓门口，萧晓发现门口很干净，墙壁上没有小广告和污渍，脚下的垫子有明显洗过很多次的痕迹，门上还是旧式的按键密码锁。
输入密码，萧晓推开了门，明亮的阳光透过门照进了楼道，照在了门口的地毯上。客厅里一切都是萧晓脑子里的样子，很多细节已经忘却了，但是熟悉的感觉的确实是满满的。客厅厨房都被打扫的干净，厨房里有用过的痕迹，屋里也没有灰尘或是洗涤剂的味道。干净，但是感觉的并不是三十年没有人住过，清晨和女儿每周都会在这里住两天，度过周末，清晨知道萧晓不喜欢房间里干净到没有人味。
萧晓坐在沙发上，茶几的水壶里还有温热的白开水，旁边的茶盘里放着一些铁观音，拿起茶壶萧晓为自己泡了一杯茶，苦涩的味道让萧晓差一点反胃，青绿色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到了胃里，三十年未接触到茶叶水的神经立即敏感紧张起来，但是随着味觉的麻木，苦味渐渐地蒸发了，淡淡的茶叶特有的甜味从胃里延伸到了食道，爬进了萧晓的舌头上，嘴中温暖的回甘搅拌着心中的苦涩和希望又被萧晓咽了下去。
清澈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点了一支烟，烟瘾是这几年才染上的，以前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清晨总要抽四五根烟，回到家才能安心的睡去。花园里很安静，偶尔会有野猫叫几声，天气的关系，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在花园里散步了，风有一点点凉，吹得烟燃的格外的快。抽了三根烟后，清晨一直在意的那间公寓的灯光终于熄灭了。从下午到现在，清晨一直在楼下坐着。“睡吧，我回去了。”清晨看着熄灭灯光房间的方向说道。
“结束了就回家吧，今天早一点回去，说是会下大雨，别堵在路了。”萧明对自己的学生说。
“嗯，实验结束了我就回去。”
萧明拿起水杯，吹了吹蒸汽，喝了一点热水。看着实验室里的学生，萧明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做实验做到快要下班的时候，李琪教授都会站在自己现在站的地方默默地看着自己。
“等会。”萧明突然想起来，李琪教授的课题，曾经有一个课题是研究冬眠技术的脑神经保护措施的。当年仅仅是听教授提起过，萧明并不知道这项研究是不是被教授继续研究过，因为只是有那么一次听到了教授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过。
“如果教授当年秘密的研究了下去，就一定会有关于人格修改手术的分支被加入到其中。”萧明自言自语道。
“我到档案室收拾一些东西，你继续加油。”萧明对自己的学生说道。
打开档案室的门，萧明走到最深处的一个架子，那是教授留下来的一些从未发表的论文和实验记录，李琪教授去世的时候把这一架子的资料都托付给了萧明，从法律上来说现在萧明是这些资料的所有者。由于所有的卷宗都是机密的实验结果和论文，所以档案的磁盘上都没有标注名称或者年代，这些资料都在静静的等待科技发达到可以支持它们从理论到实验的时候。一共有四十五个硬盘，每一个硬盘都是一项研究和理论。
萧明找来一个箱子，一个一个的取下硬盘放进箱子里，十分钟，萧明整理好了所有的硬盘，从档案室出来，锁好门，萧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一个一个的检查这些已经需要转接器才可以连接到电脑上的古董。
每一个资料都有可能，因为并不知道李琪教授的论文里是有专一的研究冬眠技术的资料，还是每一个分支都包含于所有的资料中，就像是藏宝图一样散落在其他的理论论文中。但是也不能排除专门研究的可能性。
萧明先是一个一个的快速的打开文件，只检查题目和目录，检查相关的可能的理论和研究。
但是结果是没有，不仅是小标题或者目录没有，就连用关键字去搜索都没有一丝丝的痕迹，萧明记得李琪教授总是喜欢在下午休息的时候看各种侦探推理小说，也常常说起自己如果不是脑神经专业也许就去当私家侦探或者刑警之类的。平时的课题谈论中，李教授也经常会用一些很隐喻的得信息来提示或者萧明。
“教授。”学生没有打断萧明，静静的关上门。
萧明过了一会才反映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已经夜里两点多了嘛。”萧明打了个哈欠，取下眼镜。“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看着手边的二十多个硬盘。
“生日打算怎么过呢？”开车的男人问道。
“不知道，我妈刚醒不久我想多陪陪她，不想叫朋友来了。”刘佳说道。
“都听你的，还有一阵子呢，我准备准备吧，第一次和你妈见面，我还有点紧张呢。”
“我也是，不知道为啥感觉莫名的紧张。今天我爸妈吵架了，我在车里看见了。但是没听见是因为什么，当时紧张的我动都不敢动，这种感觉得太奇怪了。虽然是我妈，但是陌生感一直都有，而且她看起来一张跟我差不多的脸，实在是想象不了那是我妈，你明白吗。”刘佳看着车窗外的灯光说道。
“谁遇到这种事都是差不多的反应，但是万幸的是醒过来了，这不就是好事吗，好事多磨，你们一家一定会好起来的，加上我。”
“老公，生日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让女儿回来呢？”
“下周吧，提前一点回来，大家都适应适应，家里的新成员。”
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明天我下班了去找你，想跟你聊聊妈的事情。”
“嗯，张海来吗？”
“我们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