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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图书黑影

两个礼拜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值得庆幸的是,老天独爱我们这届,连着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又接着几天阴天,所以我们都没有晒黑。

不过繁忙的学习生活要开始了。送走了军训服,迎来了校服。中国校服一如既往的丑。夏装:黄领T恤,长裤。冬装:请参照企鹅。学校为了区分不同年级。分别设计了三种不同的校服。也是煞费苦心。轮到我们这届。恰好是就肚子是白色,其他部分全是深蓝色的,加上校裤肥大,活脱脱就是一个企鹅。

伟哥,就是我们的班主任,给我们重新排了座位,男女分开坐,美名其曰:防止早恋。早恋哪是那么容易防止的。

我和夏曦还是同桌,坐在了倒数第三排,不幸的是水妖坐在我后面,此时正摇着凳子得意地笑。我的前桌是云燚,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他安静的气质让人讨厌不起来。

班级事务安排:班长申屠博文,学习委员夏曦,团支书王雯,生活委员陈星星,体育委员杨淼,文娱委员李思思,宣传委员张天诗。因为从小有出板报的经历,我“荣幸”地被伟哥授予重任。

但是7个班干部,5全在我们组这是什么鬼。我开始怀疑班主任的智商。其实夏曦成绩并不是班里第一名,班里第一的是云燚。据说他向班主任以身体为由推辞了班干部一职。但是他还是颇得老师的喜欢,班里的尖子生哪个老师不喜欢呢?云燚,据我的观察,他是不住校的,因为每天要吃药,所以他必须回家住,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味。他很少说话,但是不是孤僻的人,他会细心为同学解答问题。声音也很好听。

总是听到这样一句话,全国三分之一的人身边都有个叫张伟的人,云燚的同桌就是一个。张伟是个动漫狂,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在看漫画小说,被老师缴去的就有十本有余。和云燚不常说话,只是每天一个劲地傻笑。不过云燚脾气貌似不错,作业总会借给张伟“借鉴”。

杨淼上课的时间很少,他参加了校里的篮球队,篮球赛在即,所以忙着训练。不过他的成绩不差,在班里人缘很好,和很多男生都能够打成一片。最爱的就是打篮球吧,他每天都要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去操场练球。毅力可谓望尘莫及啊。

杨淼的同桌,夏曦的后桌,就是开学第一天和杨淼一起迟到的那位。叫黄盖,也是周瑜打黄盖的那个黄盖,不过21世纪的现代他不认识周瑜。他暗恋夏曦,他每天都以各种问题找夏曦请教。我故意调侃他是个智障。他也不在乎。

我以为他也是校队的。可是不是,他只是杨淼的室友。初中同学。据他说杨淼小学是个胖子,被嘲笑后每天打篮球,才瘦成男神的。

“你确定不是把罗志祥的故事套在他身上?呸,他哪是罗志祥啊。”

“没骗你,我发四!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这还有照片呢,你要不要看。”黄盖冲我挤眉弄眼道。

“好啊,拿出来。”

“那个这可是机密,不能随便给。”不时还望了望我旁边的夏曦。

去你的,我可不会因为一张破照片出卖朋友。我直接转过身去。写了张纸条递了过去:小心,我让周瑜打你50大板。

“周瑜是谁啊,我们学校有这号厉害的人吗?”黄盖追问道。

不想和这个智障说话。我没有理会。

学校开学第一个月底要进行摸底考试,背负着自己的命运,我拖着夏曦去图书馆借书奋斗。学校图书馆随着建校,也有着60年的悠久历史,图书馆是校园小说制造恐怖的热点之一。我们的图书馆没有在04年新修。因为校长认为古老的建筑更能让人产生庄重之感。图书馆是欧式建筑,有三层,窗户还是古式的黄色,每一层楼都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老教师管理书籍。第一层是一些珍贵的老式图书名著。第二层是一些我们需要的教科书和参考书。第三层是一些档案和学校资料,三楼是禁止入内的。图书馆平时人很少,所以显得有点阴森。不过白天到还好,图书室里也有几个人在翻阅书籍。

我们向图书管理员说明了原因,上到二楼里,偌大的图书室里有四排书架。书架还是木质的,书架上排着一本本书,看来经常有人整理。整个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木头书籍的霉味,地上时常有人打扫。所以没有灰尘。

我和夏曦在书架找了几分钟,高一数学,很快就找到了,我在翻看着书,夏曦似乎看见了什么,转头对我说:“小诗,你等我下,我去趟厕所。”语气有一点急切。便匆匆从后面走开了。“唉。”我的声音追不上她离开的步伐,消散在了霉味的空气中。

我只好在屋子里等他,因为我们是下午下课后来图书馆的,所以时间已经5点了。天色还不算晚,我就边看边等她。

我看完了考试的范围,合上了书,看了看手表,哇,已经6点了,此时天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夏曦怎么上个厕所,一个小时还没回来。图书室里的光线更暗了,估计半个小时不到就要全黑了。夜间图书馆是不开放的,图书管理员巡视一圈就会关门的。我心里有点急。夏曦应该不会扔下我,自己跑掉。我决定去厕所看看。楼道里很黑。我努力睁大近视200的双眼。撞着胆去了女厕所。整个图书馆寂静无声。只听得到厕所里水龙头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我走到厕所边,扬着脑袋,喊了几声:“夏曦,夏曦,你在里面吗?”回应我的是寂静。我往嘴里塞了颗彩虹糖。走了进去。一个一个推开厕所门,脑子里幻想着一个长发女鬼伸长舌头的画面。推开的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还好的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最后一个门被封死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又怕夏曦被绑架。就缓缓蹲下身子,从下面的门缝往里看。还好什么也没有。我正站起身。“喵——”一只黑色的猫从我头顶跳过去,这凄厉的一声猫叫把我吓得差点摔倒。出门遇到黑猫,准没好事。也不知它是哪里冒出来的。

厕所没有夏曦,难道这小妮子真的弃我于不顾,一个人走了?真是太可恶了。回去定要好好说说她。

我正准备从厕所出来。走到门口,突然看见一个身影上了三楼。难道是夏曦?她去三楼干嘛?我心中升起一团迷雾。也悄悄跟着上了三楼。

三楼平时是禁止入内,楼梯口处是一道铁门。应该是防止有人进入而设置的,上面有锁,这钥匙应该只有管理员有,不过今天它开了。我想应该是刚上楼的人打开的。我跨过铁门的门槛,走了进去。三楼的光线更暗,空气里的霉味只冲鼻子。我几乎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我拿出手机,手机屏幕的光不是很亮,但是足以看清我的前方。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图书馆,对于格局和布置完全不清楚。但是一楼二楼是一样的格局,我想三楼应该也是一样的。但是我错了。三楼蜿蜒的走廊很多,图书室有6个,每一个都上着锁。还有一个应该是办公室,我跟着脚步声走着,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跟了上去。那个黑影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跟着他,步伐匆忙。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档案室,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我在窗户外面关掉了手机,静静看着他,他打开了手电筒,一本一本在找着什么。即使有灯光,我依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他戴着帽子,只能看出是个男的。

他似乎找到了什么,拿走了一个档案袋。这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在里面吗?私闯三楼可是要被处分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应该是图书管理员。

我连忙躲进了图书室里窗户的底下,这个角度应该是手电筒灯光找不到地方。黑影男子先我一步躲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才意识到档案室门没有关上,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远处响起一声猫叫。“喵——”

“哪来的猫?”图书管理员随意照了前方几下,就扭头去查看有猫叫声的地方。脚步声逐渐远去,随后就听到三楼铁门上锁的声音。铁门被锁上了,我心里一丝惊慌。此时黑影已经不见了。我在图书室里用手机灯光照了照,发现地上有一张纸,应该是那个黑影掉落的。是一份处分单子。我没细看,塞到了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出了档案室的门,锁好门,走到三楼铁门处,发现门又被打开了,还好他没有锁上,看来他已经发现了我的跟踪。我重新上好锁,走下了楼梯,此时已经八点了,图书室的大门已经锁了,这不是楼上那种老式的锁。我不知怎么办。这个时候黑影又从我眼前闪过,应该是有意让我跟上,他闪进了男厕所。他不会想趁机教训下我吧,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想教训我,就不会有意放我下楼。难道是有逃跑的途径?窗户,一定是厕所的窗户可以出去。果然,男厕的窗户有一面是没有玻璃的,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穿过去。此时他已经跳了下去。没有声音,不过跳窗户,我还是第一次做,不知道会不会摔伤,还好不高,我钻过窗口,身子一跃,跳了下去。掉到了草地上。还好是绿色植被,不过全身还是有点痛,膝盖有点破皮。不过安全逃出已是幸运。

我掏出手机,发现了三个未接电话,三条短信,未接电话是夏曦的,短信内容大概就是她图书馆遇到班主任,让她去办公室,所以先走了,让我不用等她。我怎么还没回来,等等。我之前手机一直静音,拿出手机照明也没有注意。原来错怪了她,于是忙发了短信回她:刚有事,现在回来。

回到宿舍,难得小玥在宿舍。不过在做俯卧撑。夏曦问我怎么了。怎么那么迟回来。

“我之前在图书馆看书了忘了时间,你也知道我手机静音的,等我出来天就黑了。后来肚子疼,就去了厕所。现在才回来。”我编了个谎言。

“那你腿怎么受伤了?”夏曦关心地问。

“路上跑的太急,摔了一跤。”我拿了创口贴准备贴。

此时宿舍已经熄了灯,我洗漱好,趴在床上,拿出之前捡到的处分单,用手电筒照明细看:

我校化学老师韩书云在校内私自研究违禁化学物品,特此警告处分。

1999年4月10日

化学老师?1999年?不就是十一年前吗,难道说韩书云就是鬼楼自杀的那位,我拿处分单的手抖了下。这个黑影为什么去找韩书云的档案?有什么目的呢?

我天生就是好奇心很重的人,这些事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我又偏偏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韩书云,也不知道十年前的事,还有必要继续去纠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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