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宿双飞你个头啊!孟一然完全没有想搭理沈千皓的欲望,依然安静地躺在长椅上。
“小嫂子,你再不出去,我可就要管别人叫嫂子啦!”
一会所有的媒体都会挤到酒会的入口处,这是烨爵集团举办的酒会,所有人的伴侣绝对都有名有份,各个媒体都在等这一时刻,想知道赫爵究竟会给哪个女人一个区别于新宠的身份。
孟一然也知道这些,但是她就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站在赫爵的旁边,被人议论成宠物,被相机拍个不停。而且一举一动都必须万分注意,不然明天的头条就会是她各种被抓拍的丑照,然后就会有无数爱慕赫爵的女人每天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思来想去,还是躺着舒服。
“你爱管谁叫嫂子就管谁叫,别打扰我!”
正巧赫爵的身影停在门口,看着孟一然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小模样,心里十分不爽转身离去。
沈千皓干脆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不过,小嫂子,我说你这内心倒是挺强大的呀!和温婉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居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怎么说。”听到温婉这个名字心跳突然停了一拍,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却装做镇定的样子。
“你自己看啊,我大哥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哪一个长得不像温婉妹妹!故意整容成温婉妹妹的样子也大有人在啊!你以为娜恩怎么得到烨爵集团一季度所有产品的广告!每次我都劝大哥,嫂子都去了几年了,何必这样放不下。不过,这次你和温婉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我还以为大哥放下了呢!”
放下了?孟一然心里竟有一些期待,“那你觉得,他放下了吗?”
“我看啊,他是中毒太深了,虽然你的相貌与温婉妹妹不同,不过你的言行举止,真的就和她如出一辙!自从你那天打电话直呼他赫爵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从前大哥最喜欢温婉妹妹喊他的名字了……”
沈千皓后面说的话孟一然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一遍遍的回想起早上赫爵要她念他名字的场景。原来他眼里的温情,从来都来自心底,也从来,没有半点属于她。
再想想之前赫爵为自己做的一切,只觉得是自己天真的可笑,谁会无缘无故看上一个普通的学生妹?谁会无聊到想要帮一个普通路人完成愿望?谁会为一个人提供机会后,又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上个班居然有司机,居然有翻译,居然直接用总裁办公室?
原来都是沾了人家挚爱的光。
“喂!喂!小嫂子,你没事吧?你……不会才知道这些吧!”孟一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有没有焦距,似深潭漆黑无底。
孟一然回过神,沈千皓眼里的同情却更加让她心痛,却偏是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不知死活的直呼他的大名!”
沈千皓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像受了惊吓一样,半天不说话!”
孟一然坐直了身体,努力地挺起腰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不是惊吓,是感叹!你说我上辈子是救过多少人,还是阻止了世界大战,居然让我碰到这种好事!”
“原来你知道啊!不过别的女人到最后都希望我大哥爱上的是她们自己,忘掉温婉妹妹,你倒是不一样。”
孟一然耸耸肩,“我像温婉,这是我的优势啊!只有用好这个优势,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再说了,天下的人千千万万,总会有一个人比我还像温婉的,那时候即使我离开了,我想要的东西依然在我的手里。”
沈千皓摇了摇头,无奈于孟一然地天真,“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了!只有补偿费!”
孟一然也学着沈千皓的样子摇了摇头,“哪家公司会拒绝一个烨爵集团的总裁助理呢?”
“你……”这会轮到沈千皓惊讶了,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想尽了办法留在赫爵的身边,享受一辈子众星捧月的感觉,随便买自己喜欢的奢侈品,尽情享受周遭人羡慕嫉妒又无可奈何的眼光,这些东西对她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全部。
沈千皓发现孟一然确实不同,她不像那些娇娇女,遇到问题只知道搬出“赫爵”的名字,而是真正用能力让别人闭嘴,也确实是在不断努力和学习。想要自食其力的女孩子,在他的圈子里除了赵澄,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孟一然仿佛听到了沈千皓的心里话,“等到我有了足够的能力,就会回中国的。我家有一个小的家具公司,我还要帮着打理呢!行啦,你善后吧,我要回去休息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孟一然很害怕再和沈千皓聊下去会圆不过自己的谎,自从沈千皓说出了全世界只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以后,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孟一然窝在沙发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今后作打算,可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回忆。仅仅感受过他的体温,闻过他清冽的香,望过他温情的眼眸,就已经让她心动不已。她也是女生,也爱那些精神或物质上的虚荣,但还好,她认得清自己,从来没有陷进去。
孟一然蜷着身子,把头靠在手臂上,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上赫爵!
就像是令人飘飘然的毒,拥有的时候仿若成仙,失去后连呼吸都困难得要命!赫爵的能力足够为她创造一个梦中世界,如果自己得到后,又被统统抽离走,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想着这些,孟一然小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可若是现在就此离开,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这样好的机会!但只要把握好自己的心,将来即使没有赫爵,她绝对可以活得精彩漂亮!
心里的拉锯战折磨着孟一然,没有人来帮她抉择或走或留,甚至没有人听她倾诉。在这样繁华的夜里,只有她自己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客厅里,蜷缩在沙发一角,被纠结来回拉扯着她小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