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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叶羽……二愣子

“轰!”,

光束窜出去不久,六道轮回隧道轰然炸开,能量四射,扫向大地,如末日降临。

一束被两道黄芒缠绕的白色光束首当其冲冲了出来,没入虚空。

天牙山脉,抬眼望去,只见重重叠叠的远山次第向天边延伸过去,近处清晰可辨,远方渐渐模糊起来,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处。

山与山之间,是一层浓而厚的云雾,只见山头,不见山脚,连绵不绝,巍峨至极。

山中怪石林立,一巨石上盘坐着一位老道,鹤发童颜,五络白须,两鬓白眉,一身破损不堪的黑色道袍,腰间悬着一葫芦,正闭着眼睛,微风拂过发梢,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咔嚓!”

晴天霹雳,虚空中隐约有一道黄芒向遥远的东方激射而去,稍纵即逝。

此时盘坐在巨石上的老道顿时睁开双眸,发出一道精光,而后慢慢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猥琐。

眺望着远方,回想刚才那一幕,抬起手来,不停地掐指。

小半天后……

老道无可奈何的放下手来,心中气愤“无量他妈个天尊,老道我居然算不出来,难不成是变数?”。

老道站了起来,破烂不堪的道袍让人看起来觉得邋里邋遢,面向东方,往虚空一步跨出,瞬间消失在眼前。

叶家村,坐落在天牙山脉百万里之遥的小村庄,四面环山,山中时不时会传出兽鸣,山外之地则是无穷无尽的古老林海。

村口,有个身穿粗布素衣,面容焦急的青年男子在一所民房门前来回走动,无可奈何的感叹,“啧……唉!都大半个小时了”,时不时用右拳击打左手掌心。

“快出来了,深呼吸,用力……”。

“呼呼……,啊……”,屋里时不时传出惨叫声。

“哇哇哇……”随着一声啼哭,屋里有人道“生了生了……”。

一直在门外注意屋里情况的青年男子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

旁若无人似的直奔床前,怜惜的看着床上大汗淋漓,脸色带着丝丝苍白的发妻,

他心疼不已,当即俯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妇人的脸庞,满脸愧疚道“心月,苦了你了,我叶远有愧于你呀”。

“远哥,为了咱们的孩子,再苦也值得,我无怨无悔,你无需愧疚”,妇人用极其柔和的眼光看向正在稳婆怀抱中甜美熟睡的婴儿。

“嗯……”,叶远声音带有些许哭腔应了一声,随手擦掉眼角的泪花。

站起身子,些许泛红的双眼看向稳婆的怀中那个新生命,这是他的孩子。

“呵呵,叶子,你是有福之人,看吧!是个男孩,老婆子我做接生那么多年,头一会接生这么重,这么漂亮的婴儿,所以谢礼就免啦,买点补的给月儿补补身子吧,阿,她刚生产,身子骨弱”,稳婆抱着婴儿,正好看到男子伸手从腰间往外掏时拒绝道。

“这……这怎么可以”,叶远看稳婆不接受,着急道。

“怎么不可以,就这样吧,抱稳了,记得请我喝这孩子的满月酒呀!”稳婆把孩子稳稳地放到男子怀里,说着便向外走去。

“一定,一定,”叶远看事不可为,便目送稳婆离去。

期间,虚空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黄芒没入襁褓内婴儿的身体中。

“嗯哼!”,婴儿发出轻微的鼻音,而后继续熟睡。

未曾察觉的叶远抱着婴儿走向床边,脸带笑容的看着妇人道“心月,你看,这是咱们的孩子,多漂亮,多像你”。

“咯咯咯……,”妇人听到后心中甚是喜悦。

妇人柔和的目光落入着襁褓中的婴儿,温声细语道“宝贝,我叫冰心月,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娘亲了,娘亲会很疼很爱你的喔”!

婴儿早已醒了过来,聆听着冰心月的话语。

不知是何原因,出生不久的他居然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好像现在就要看看母亲的样子,黑溜溜不带一丝杂质的大眼睛注视着冰心月。

看到婴儿纯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冰心月的目光越发的柔和。

她很美,苍白的小脸上被早已打湿的发丝覆盖着,更添一丝柔弱,温和的目光,散发着母性的光环。

“这就是我这辈子的母亲吗?好温暖的目光”,云涯注视着自己的生母,心中暗道。

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五官清秀,双眼微微泛红,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的气息。

回过头去,再次注视着冰心月,他今生的母亲,这让他不由地回想前世那些事,嘴巴慢慢的扁了下来,眼角的泪花若隐若现。

见此,冰心月顾不得身上的疲倦,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从叶远手中把婴儿抱了过来,着急道“宝贝,怎么啦,咱不哭哦,母亲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乖,不哭。”

谁料到,被冰心月温暖得一塌涂地的云涯哭得更是厉害,一身力气和泪水都哭干了的他仍在无力的哭泣,呼吸一抽一抽的。

叶远和冰心月看到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哭得如此凄凉时,都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心跟着痛了起来。

特别是冰心月,母子连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撕心裂肺,无助的哭闹,内心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宝贝乖,不哭不哭,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呀”,冰心月抱着云涯边逗边着急道,声音带着哭腔。

叶远心中也非常着急,再这样哭下去就要出事了。

“冷静点,想办法,想办法……怎么就想不出来呢!啊!……”,心中着急万分的想要冷静想办法的叶远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挤压头部喃喃道,完全乱了分寸,没有了平时的儒雅。

“无量寿佛,白眉有礼了”。

冰心月和叶远抬头往门口望去,此前一直哭闹不停的云涯也停止了哭闹,好奇的看了过去。

门前有一位鹤发童颜,一身破烂不堪的黑色道袍,腰间悬着葫芦的老道人在站立着,自称白眉道人。

“咦……不哭了,孩子终于不哭了,太好了,呜……我的宝贝,吓死为娘了,”冰心月登时松了一口气。

说话时,冰心月眼角洋溢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紧抱这自己的孩子,生怕他受到一丝的伤害。

“道长,快,请进屋里说话。”白眉老道刚出现,孩子就不哭了,夫妻俩觉得这道人不一般,赶紧往屋里请。

“那贫道就叨扰二位了!”白眉老道再次施礼,过后便走了进去。

白眉老道进来后并不着急着坐下,而是仔细瞧了瞧四周,感受其中的气息。

这些天来,他跟着那道黄芒一直横渡虚空,直至今日方见那黄芒停了下来,没入了这间民居里,故此过来探查一番。

夫妻俩看着白眉老道这动作,脸上不由地发烫,以为是别人嫌弃寒舍,故不愿意坐下歇息片刻。

在他们看来,屋里也的确是寒酸了点,“只有一张床,一方桌,几张凳子,一个炕”。

叶远整理了下情绪对着白眉道人道“这……,敢问道长,这里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哦……啊,没有,刚刚想了点事情”,观察无果,回过思绪的白眉老道装糊涂道,心想,“奇怪,明明跟到这里来,怎么消失了呢?”

旁观者清,一直睁着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白眉老道的云涯察觉到这白眉老道似乎在寻找什么,故意装糊涂忽悠他父亲,鄙视的目光凝望着老道。

更是“呀……”一声好吸引白眉老道的注意力,避免他继续探寻什么。

白眉老道扭头看去,“这是令公子吧!”白眉道人看着冰心月襁褓中的婴儿道。心想这娃看老道我的目光怎么感觉怪怪的。

叶远一听这话,心中浮现一种想法……

“这是内人今天才产下的男婴,还没来得急取名字,道长你就来了,你来的也正是时候,不如你给我儿起个名字吧。”叶远希冀地看着白眉道人道。

他觉得白眉道人不是一般人,给自己的孩子结下一桩善缘也好。

“改名字吗,也好,就当与昨日告别,开始新的人生”,在襁褓中正在把玩冰心月那纤纤玉指的云涯心想。

听到这话,白眉老道心里顿时抓狂地撇撇嘴“什么还没来得及去名字我就来了,搞得好像我刻意过来抢着给这娃取名字似的。”

心里虽这样想,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稍带迟疑道,“这……!也罢!相见便是缘!敢问施主贵姓?”

“小姓叶”,叶远见事可成,心中暗喜,连忙道。

“叶姓……,一叶一世界,羽化而登仙,这娃出生不久便可睁眼观天下,前途不可限量,便赐名叶羽吧!”白眉道人沉吟了一会,道。

“叶羽……,好文雅的名字,谢道长赐名”

叶远心中大喜,拱手道谢。

“叶羽,羽儿,娘的宝贝……”冰心月逗下叶羽喃喃道。

“叶羽吗!好!从今往后我便叫叶羽。”听到这一切,云涯心中暗道。

“哎呀,说来惭愧,您看您来了半天,都没能好好坐一下,喝上一口茶,您先坐着,我这就去给您沏茶,”叶远因为之前的事情,对白眉老道越发恭敬道。

“慢,施主不必费事,贫道是时候该离开了”,白眉老道叫住叶远道

夫妻俩一听白眉老道要离开了纷纷道“道长为何如此匆忙地便要离开,不多坐一会,吃过饭再走吗?”

“不了,有缘再见吧,无量慈悲”,白眉道人摆摆手便离开了。

“那黄芒到底是何物?从何而来,要回归何处?方才那娃的眼神似乎包含着一种意味!”走在路上,老道低语。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无量他妈个天尊,老道我从不做吃亏的买卖”越想越不对劲的老道,决定再回去一趟。

这不,刚坐下的叶远又看到老道从门外走了进来。

“道长,您这是……”,叶远疑惑道,怎么才离开不久又回来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习俗”,白眉老道看着叶羽,双眼闪过一丝狡黠道。

被这种目光扫视的叶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

“习俗?”叶远夫妻俩相视道,随后一同看向白眉老道。

“对,习俗,乡下的习俗,乡下的人怕孩子长不大,索性给自家孩子再取个小名,越难听越好,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呀!呵呵呵!”白眉老道满脸猥琐笑道。

“呀……咿呀”,心想“爹,娘,你们可别相信这老道的鬼话呀!”叶羽祈祷般叫着,可惜下一刻他的愿望便破灭了。

“那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开口问的是冰心月,每个母亲总想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她也不例外。

“道长,不如您好人做到底,麻烦您再赐一个吧!”叶远觉得白眉老道既然提出来了,必定懂得更多。

“这……,好吧”!白眉老道假装为难,神情里全是奸计得逞四个字。

当局者迷,叶远夫妻一心为孩子着想,因此并未多想。

白眉老道那极其猥琐的目光落入叶羽身上,名字在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就叫“二……愣……子,嘻嘻嘻哈哈哈哈”。

他心里在狂欢,心想,“这个兔崽子,哼,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鄙视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小子!这次略施惩戒,下次学乖点。”

至于那所谓的习俗,完全是忽悠叶远夫妻的,为的就是惩罚这娃。

“咳咳……,就叫二愣子吧!贫道去也!”老道稳定了情绪,表面毫不在意道。

转过身往外走去,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的正脸,会以为他的脸部在玩抽搐。

“二楞子,是不是太土了?”冰心月看着叶羽喃喃道。

此时的叶羽早已在老道说出小名那一瞬间瞳孔忽然放大,晕了过去,可夫妻俩以为他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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