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夕颜和小西相安无事的过了将近三个月,小西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七月初的一个上午,陈宗宝陪同小西到永安宫向王夕颜请示中秋节晚上家宴的安排事宜。因为是第一次筹备,小西在去之前做足了功课,把往年的筹备情况满满的记录了四张纸,条理清晰的介绍了将近一个时辰。
王夕颜坐在上首的椅子里煞有介事的听完,好奇的问,“小西,本宫记得你是去年七月初才开始辅助懿妃娘娘管理后宫事务的。去年的中秋节因为徐皇后薨逝不久的缘故,皇上取消了一切庆祝活动。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从哪里得知的?”
“回娘娘的话,这些都是奴婢向宫中老人请教得来的。”小西只说了一半,其实大部分的细节都是夏姨在每年守岁的时候陆陆续续告诉小西的,小西当时也没多想都牢记在心,直到现在才明白夏姨的一片苦心。小西想到夏姨红了眼睛低下头。
王夕颜注意到小西的反应,冷着脸吩咐,“除了小西,都退下吧!”
“是,娘娘!”殿里的另外四名宫女行了礼,鱼贯退了出去,从外面关了殿门。
王夕颜站起身走进小西,出人意料的拉起小西的左手,语气柔和的轻声安慰,“小西,一切都过去了,你就别再伤心了。”
“谢娘娘体恤!”小西恭敬的福身行礼,心里想着,‘这几年,她身在冷宫却对后宫的事情了如指掌!’
王夕颜微笑着用左手从袍袖里拿出一张银票塞进了握在一起的小西的手心里,凑近小西耳语,“国姓爷不在京城,你举目无亲的也没个家人替你张罗节礼。”
小西微笑着婉拒,“娘娘的关爱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奴婢受之有愧,深感惶恐,还望娘娘收回银票,奴婢感激不尽。”
王夕颜松了手,冷着脸坐回上首的椅子里,不屑的盯着小西问,“难不成你是嫌本宫给的少了?”
小西双手举着银票恳切的说,“娘娘的赏赐,奴婢不敢嫌少。”
“夏小西,你品阶再高也不过是个宫女,没有权利拒绝本宫的赏赐。”
王夕颜说这句话的语气很生硬,小西不想当面顶撞,微笑着把银票拿在手里福身行礼,恭敬的说,“奴婢谢娘娘赏赐!”
“这才对嘛!起来吧!”王夕颜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又有了笑容。
晚膳后,朱棣在西面的书房和朱高炽单独谈话,接近戌时朱高炽才起身告退离开了乾清宫。朱棣轻声走进东暖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小西微笑着迎上前,故意恭敬的问朱棣,“皇上,您今晚要去哪位娘娘的宫里就寝?”
“朕现在就要就寝!”
朱棣伸手把小西拉入怀中,低下头贪婪的吻起来。两个人步调一致的退到床边顺势躺了下来,继续热烈的吻着。朱棣腾出一只手用力拉下两边的明黄色床幔,阻隔了里面的呢喃……
小西窝在朱棣的怀里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轻声埋怨,“虽然是大手笔,可她的言行有些莫名其妙,弄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那张银票了。”
朱棣看着小西微微一笑,“既然是一片好心,银票你就留着花吧!”
五天后的晚间,朱棣带着小西飞到了长阳宫,两个人紧挨着一起坐在屋脊上。朱棣认真的问小西,“朕的话可还记着吗?”
“哪句?”小西明知故问的逗朱棣。
“淘气!”朱棣伸手搂住小西,清凉的风徐徐吹着,两个人安静的坐着。“中秋节的家宴朕想把孩子们都诏来。”
“好啊!”小西明白朱棣的心思。
“在这里办,好吗?”朱棣的这句话问的很轻,很小心。
小西猜到了什么,转头盯着朱棣问,“是谁的主意?”
朱棣凑近小西耳语,“朕正在做一件大事,才刚刚开始所以还不能透露。但朕保证迟早会全都告诉你。”
小西模仿着朱棣的语气回答,“你放心,我明白啦!”
中秋节当天,小西从午饭后就在长阳宫里忙着监督晚上家宴的准备工作。酉时刚过,朱高炽就带着朱瞻基到了。
小西微笑着迎上去恭敬的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太子,见过大皇孙。”
朱高炽虚扶起小西,微笑着解释,“瞻基第一次在宫里过中秋,好奇的不行,所以央求本王带着他先来了。”
小西笑着回话,“奴婢猜想,皇上一会儿见到大皇孙肯定格外高兴。”
朱瞻基听出了小西话里的重点,好奇的问,“小西,家宴的时候你不在吗?”
小西笑着摇摇头,恭敬的回答,“皇上体恤奴婢,特别恩准奴婢不必在家宴上伺候。奴婢忙完了这些就可以回去了。”
“这样啊!”朱瞻基脸上明显有了失望的神情,从袍袖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盒装月饼,双手递给小西,“小西,我得了一块份利的月饼,父王又赏了我一块他的份利。我就一共有了两块。我没舍得吃,留着给你和皇爷爷,所以今晚带来了。”
小西感动的还没接盒子就要福身行礼,却被朱瞻基伸手拦住。朱瞻基把盒子塞进了小西手里,凑近轻声说,“你上次教我的翻绳真好玩!”
小西笑着从袍袖里拿出准备好的沙包递给朱瞻基,“这叫沙包,里面塞的是棉花和大豆。下次咱们玩这个。”
“一言为定!”朱瞻基接过沙包,高兴的放进了自己的袍袖里。
“瞻基,咱们别打扰小西了。”朱高炽轻声提醒朱瞻基。
“是,父王!”朱瞻基恭敬的对着朱高炽行礼,跟着朱高炽离开,转头给了小西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切准备就绪,小西趁着众人还未到来,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两名小太监恭敬的候在院子里多时了,小西认识他们俩,都是在乾清宫外围伺候的。
小西好奇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小西姐姐,皇上命我们给您送来洗澡水。皇上说您忙了一天了,肯定又热又乏,命您泡个热水澡解解乏。”乾清宫里当差的人都知道小西的身份特殊,只是朱棣有旨意,没人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儿戏。
“有劳你们了!”小西打开门,两个人各提着一大桶热水送进了屋里。
送走他们,小西驳好门,舒服的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
门外忽然传来朱棣焦急的呼唤声,小西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朱棣已经踹开门冲了进来。小西吃惊的大叫一声,用布巾遮住了前胸。
朱棣站在澡盆前紧皱双眉,焦急的大声问小西,“瞻基的月饼你吃了没有?”
“没有!没有!”小西被朱棣的态度震慑住,慌张的回答。
朱棣放松下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转身关好门,坐到不远处的凳子上轻声解释,“瞻基送给朕的月饼有毒,朕担心你的那块也有毒所以就飞过来了。”
小西伸手指指桌上的纸盒,“盒子里的就是,我想着洗完澡再吃的。”
朱棣一伸手把盒子打落在地上,转头盯着小西,生气的说,“这是冲着太子来的!”
小西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问朱棣,“难道是他?”
“但愿不是!”朱棣的眼中满是肃杀的神情。
小西很少见到朱棣如此冷酷的一面,害怕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朱棣看到了,走过来用手试了试水温,关切的问,“是不是水凉了?”小西点点头。朱棣伸手抓着小西的两只胳膊,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紧紧的抱着送到床上,盖好薄被。
小西乖乖躺在被子里轻声提醒朱棣,“你的外袍都湿了,换一件再去长阳宫。”
朱棣坐在床边,看着小西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声说,“朕现在哪还有心思去吃饭!”
小西猜到朱棣的深意,往床里面挪了挪,含情脉脉的盯着朱棣。朱棣站起身脱了湿漉漉的外袍,挨着小西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小西犹豫着问朱棣,“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朕担心你已经吃了月饼,所以在来之前就吩咐他们散了。”朱棣转身抱住小西。
小西笑着帮朱棣脱了中衣,贪婪的摸着朱棣健硕的胸肌。
“喜欢吗?”朱棣轻声问小西。
“喜欢!”小西毫不避讳的大声回答。
朱棣收紧双臂,和小西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个人都被对方迅速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