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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震科考(5)

二研究地震之机关及人才地震计之设备及研究,各国大抵归之天文台,或其相似之机关,盖此类研究注重之重力等学,性质较为相近,故也有规模特大者,如日本之震灾预防调查会,创始迄今已三十年。其初组织系由大学教授及农商务省地质人员组织而成。规定事务为:(一)搜集关系地震之材料,如海啸,火山喷发等之记载,均详为考查。(二)编纂古代历史。(三)调查地质。(四)研究震动性质。(五)测定震波传导之速率。(六)测定地面震动。(七)比较地面及地心震动之分别。(八)磁力测量。(九)测地下温度。(十)研究房屋对于地震之抵抗力及改良建筑方法。(十一)以人力发生地震以试验建筑物之抵抗力。(十二)观察现在建筑,以便震后比较。(十三)比较各地层受震之重轻。(十四)减轻震动之试验。(十五)印刷报告。此为世界各国研究地震最详最密之规划,故迄今成绩斐然,全球称誉。中国现在固骤难步此规模,然似亦未便完全契置。现在与地震研究有关系之机关,一为教育部之中央观象台,一为本部之地质调查所。然皆并无专门设备,亦无专精人才。此后进行似应由中央观象台从速筹备地震仪之设置,并养成专门人员,以掌其事。关于地震方面之调查,则仍由地质调查所任之,通力合作,庶有进步。

公元1920年12月16日(农历庚申年十一月初七日)20时06分09秒,宁夏回族自治区海原县(时属甘肃省)发生8.5级大地震,宏观震中位于海原县干盐池一带。其极震区东起固原,经西吉、海原、靖远等县,西止景泰县,面积达2万余平方公里。地震时,这里山崩地裂,河流壅塞,交通断绝,房屋倒塌,景象十分凄惨。破坏最严重地区的宏观烈度竟达Ⅻ度。地震波及70个县有人员死亡记载。由于海原地震释放的能量特别大,而且强烈的震动持续了十几分钟,世界上有96个地震台都记录到了这次地震。据当时《陕甘地震记略》报道,地震灾区人民“无衣、无食、无住,流离惨状,目不忍睹,耳不忍闻;苦人多依火炕取暖,衣被素薄,一日失所,复值严寒大风,忍冻忍饥,瑟瑟露宿,匍匐扶伤,哭声遍野,不特饿殍,亦将僵毙。牲畜死亡散失,狼狗亦群出吃人……”

1920年海原大地震发生后的次年,当时的内务、教育、农商三个部曾派翁文灏、谢家荣、王烈、苏本如、易受楷和杨警吾六委员赴灾区调查。与此同时,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J.W.霍尔(J.W.Hall)、U.克劳斯(U.Close)、E.麦克考尔密克(E.McCormik)等,也曾到达震区进行过调查。

一、海原地震死亡人数

关于海原大地震死亡人数,众说不一。据翁文灏、谢家荣在地震后的考察报告是20余万人、234117人、246004人,其时的有关报道、报告则是20万人、15万人、20余万人、246004人、234117人、20万~30万人、30万人、25万人、23.4万余人、30余万人等等(刘百篪,2003年)。

新中国成立以来,对海原大地震死亡的人数,也有不同的说法。1983年版《中国地震目录》(顾功叙等,1983年)认为“全区因地震而死者不下20万人”;《一九二○年海原大地震》(国家地震局兰州地震研究所、宁夏回族自治区地震局,1980年)认为该“地震死亡234117人”;《中国特大地震研究》(郭增建等,1988年)认为“这次地震死亡总人数为234117人”;《中国重大自然灾害及减灾对策》(国家科委全国重大自然灾害综合研究组,1993年)认为是“23万余人”;《灾害·社会·减灾·发展[11]》(科技部、国家计委、国家经贸委灾害综合研究组,2000年)认为是“23.4万人”。据此,此时科学界一般认为海原大地震的死亡人数是“23万多人”。

二、目前对海原地震死亡人数的评估考证

2003年甘肃省地震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地震地质学家刘百篪等人,重新整理了1920年海原大地震历史资料,归纳出关于该地震死亡人口的重要基础资料,并对其可靠性和完整性作了分析评估,认为这次大地震中有77个县共死亡273465±9700人;谢家荣给出死亡234117人只是统计了甘肃(包括宁夏)64县的情况,而没有包括陕西省的死亡情况,可能缩小了灾情。此成果《1920年12月16日海原8.5级大地震的伤亡人口再评估》发表在中国科技核心期刊《中国地震》第19卷第4期(2003年12月)。

《银川晚报》据《金陵晚报》于2005年12月19日报道,南京工业大学教授韩传寿研究海原地震20年,统计出海原大地震的死亡人数应不少于28万人。《银川晚报》于2006年1月4日刊登本报记者独家采访韩传寿教授的报道,韩传寿教授经过20年反复考证、核实,最终统计出海原大地震死亡人数为288281人。

2008年9月24日,张思源就1920年海原地震死亡人数等事项访问了原甘肃省地震局局长、中国地震局兰州地震研究所所长、著名地球物理学家郭增建研究员和省地震局刘百篪研究员等两位资深专家。郭增建先生介绍了他主持编撰《一九二○年海原大地震》(地震出版社,1980年)时,确定死亡人数是234117人的情况,他现在认为将1920年海原地震死亡人数由23万多人改为27万~28万人更符合实际情况。

2008年9月23日,张思源就1920年海原地震死亡人数等事项向原宁夏地震局副局长、研究员李孟銮了解1980年编撰《一九二○年海原大地震》时,由他负责研究确定海原地震死亡人数是234117人的依据。李孟銮谈他们当时依据的是谢家荣于1922年发表在《地学杂志》上的《民国九年十二月十六日甘肃及其它各省地震之情形》以及《民国九年十二月甘肃地震报告》。

宁夏地震局硕士研究生曾宪伟根据翁文灏、谢家荣的实地调查报告和文章,甘肃赈灾会《甘肃地震灾情调查表》,《宁夏回族自治区地震历史资料汇编》中地方志的记载,以及一些媒体(如中国民报、申报等)的报道分析海原地震伤亡人数。统计71个县的死亡人数,其中58个县隶属宁夏回族自治区和甘肃省,12个县隶属陕西省,1个县隶属山西省。分析计算死亡人数为258707~283407人,取平均数值可表示为271057~12350人。宁夏境内死亡人数共计147271人,占总死亡人数的半数以上,海原县地震局局长刘刚根据搜集到的文献资料,统计计算出海原大地震涉及69个县死亡人数为281134人。

三、对采用海原大地震死亡人数的意见

目前,科学界一般认为海原大地震的死亡人数是“23万多人”。而一些研究人员则认为是:273465±9700人、271057?12350人、288281人、281134人。

之所以存在差别,其主要原因是上世纪80年代,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国家地震局根据地震工作需要,在《中国地震资料年表》的基础上,组织工作人员进一步收集、补充、考证、整理、编辑地震历史资料,使之更加完备、准确。海原地震的相关资料也有了很多增加,使死亡人数的统计有了比较接近实际的依据。

既然新的相关资料已经提供了更接近实际的依据,我们认为,应在本次近现代重大地震考证研究时,对海原大地震的死亡人数有个明确的意见。

刘百篪研究员等人的研究工作十分细致缜密,详细分析了造成死亡人数统计差异较大的原因,资料翔实、分析合理。但是据我们核校,《1920年12月16日海原8.5级大地震的伤亡人口再评估》得出的死亡人口再评估结论所依据的表9数据有误。

我们认为应主要以刘百篪和曾宪伟的工作结果为基础,按我们核校的结果为依据,参考韩传寿、刘刚等人的工作成果,以及通信、交通发达条件下2008年四川汶川8级大地震中对死亡人数和失踪人数的统计发布还有随时变动的情况,我们认为:海原大地震的死亡人数以综合刘百篪和曾宪伟经校核后的工作结果比较合理,显然精确到百位数也勉为其难,因此,海原大地震死亡人数在26万~27万之间比较可信,建议采用海原大地震死亡人数27万人的数据或者近27万人的表述可能更加符合实际情况。

调研报告执笔人:张思源

曾宪伟、刘刚、雷启云、吴隽等参加了调研工作,提供了相关工作成果。

中国地震局兰州地震研究所研究员郭增建、刘百篪,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原主任、研究员张怀礼,宁夏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研究员吴忠礼,宁夏地震局原局长、研究员杨明芝,宁夏地震局原局长、高级工程师吴建明,宁夏地震局分析预报中心主任、研究员赵卫明等,审阅了本调研报告,并提出修改意见,特此致谢。

原报告有附件,附件标题为:

1.刘百篪等:1920年12月16日海原8.5级大地震的伤亡人口再评估

2.龙虎网:专家20年纠正一数字85年前海原地震至少死28万

3.《银川晚报》2005年12月19日报道:海原大地震的死亡人数应为28万以上。

4.《银川晚报》2006年1月4日报道:海原大地震到底死了多少人?

5.韩传寿:海原地震死亡人数分类统计表(手稿)

6.雷启云、吴隽:张思源局长同甘肃省地震局老专家访谈概要

7.曾宪伟:1920年海原8.5级大地震伤亡人数统计分析

8.刘刚:关于1920年海原大地震死亡人数最新统计结果为281134人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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