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威塞克森,守军的盘查格外森严,一路上娜里雪静的沉默寡言如跌入寂静之海,缓缓的海水流动轻柔的浮起她的衣裙,四散漂浮的秀发如美丽水母摆动的触须,她逐渐沉入晦暝幽深的海中,那天光也望而却步的黑暗里,人与人之间距离的远近,是由彼此心的距离所衡量的,封雅颂觉的他与娜里雪静的心之距,恰似一个大陆板块与一个大洋板块在地转偏向力下,背道而驰的分离,时间没有剔除娜里雪静悲伤中因不理智所闷死的腐肉,却任它滋长酝酿出更大的死亡。
“那我们打算去王都的佩落加卡吗?”
“去年武者之会,“奥德里奇伯爵亲临威塞克森,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找他,才能报仇。”娜里雪静谈谈回道,话音里捕抓不到感情起伏的心跳。熙熙攘攘的街景被萧索落叶与阵阵清风取代了。到处可见盔甲鲜明的士兵结队而过,
“我们去买两匹角马。”
“去蓝盐商会吗?”
“鄙会欢迎之至呀!”封雅颂与娜里雪静一起循着声音看过去,杰拉德穿着绅士服,绷紧的扣子正在竭尽全力的坚守岗位。因笑容眯起的眼睛像一条缝合后的伤口线,在病白的脸上特别显眼。娜里雪静立即上前。
“请问我们能买到脚力强健的角马吗?”杰拉德笑容可掬
“我们商队恰巧要去王都置办物品,我想邀请封雅颂阁下与娜里雪静小姐去为商队保驾护航,价钱双倍。”杰拉德一脸期待的看着封雅颂,封雅颂目不转睛的看着娜里雪静。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要尽快赶到王都,告辞!”娜里雪静说完转身离开,封雅颂只能跟上。
“娜里雪静小姐,请留步,据可靠消息称,奇拉山脉附近盗匪猖獗,更可怕的是传言恶魔在那里现身,异常凶险。”
“真的?雪静,我们还是和他们同行吧!”封雅颂眼巴巴的看着娜里雪静。杰拉德连忙应道。是啊,我们明天启程,行进速度很快。
“嗯,好吧!”娜里雪静看着封雅颂那期盼的目光。
这是一个小型的运输队,但护卫却多的出乎常理,五百人的严密守护,问过杰拉德却说这次运送的东西价值连城,非常珍贵。封雅颂想到这又一次坐实了吊坠的来历非凡,他在落入这个世界时,在下坠的时候这个吊坠稀里糊涂的落入他的手里,他原本也不清楚吊坠的由来,只是觉得做工精致巧妙,触感温润细腻,让人心境平和。当他看到伊瑞王族的族徽,竟然和吊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心下了然吊坠应是皇亲国戚的信物,材质高等应价值不菲,他想把它抵押,可解燃眉之急,没想到杰拉德太上道了,不愧是官商两道摸爬滚打的老人精,给了他极大方便,错把它当作王室公卿,他也担心会泄露真相,所以见到杰拉德先是能避则避,躲不过就故作高深莫测,缄口不言。
娜里雪静与封雅颂被安排在队伍的中心,规格待遇与领队的杰拉德等同。娜里雪静也疑惑的询问,杰拉德则说。
“您以后可是奥德里奇伯爵的座上贵宾,我们也是略尽绵薄之力,希望您能满意。这个勉为其难的理由也只能听听而已。娜里雪静心如明镜,知道那一定是封雅颂所拿吊坠的关系。她也没有向封雅颂问及吊坠的事情,如果他愿意告诉自己,他自然就会讲了,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他人所看到的心中之影,这个活着的影是自己不同维度的侧面,侧面上刻满了自我生命经历中的难以言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