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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剧本(4)

刘奶奶:“你就别犯愁了,一切由我来安排。”

小李(失措):“那……”

表哥(递眼色):“那什么?刘奶奶这么关心,你不用推辞了。”

小李:“你……”

表哥:“我支持你。(转向刘奶奶),刘奶奶,我们早点去看看,如何?”

刘奶奶:“不要急,不要急,等我先打个电话。”

刘奶奶:“喂,是甜甜妈吗?小李来了,你家甜甜在家吗?

甜甜妈:“在,在,刚好家里有客,你就叫小李一起来吃饭吧。”

小李(听到了电话,连连摆手):“吃饭?不去,不去。(对表哥耳语)这饭吃不得,她看我不中,我吃她家的饭难受,我看她不中,吃人家的饭内疚。”

刘奶奶:“他们不来吃饭了,晚上再联系吧。”(挂电话)

表哥:“刘奶奶,我们家里还有一帮客人在等我们回去吃饭,今晚还有几个事情要处理,我们晚一点来行吗?”

刘奶奶:“行,晚一点就晚一点。”

表哥:“九点钟。”

刘奶奶(惊讶):“九点钟?”

小李(惊讶):“九点钟?”

表哥:“我们先走了,再见。”

刘奶奶:“晚上一定要来!”

回家路上。

(表哥唱“千年等一回”歌曲,两人笑闹。)

表哥(顺口溜):“桃花运,桃花运,不动婚姻老光棍,一动婚姻路路顺。”

小李:“你别瞎开心了,这样四面楚歌,这仗怎么打?”

表哥:“不是四面楚歌,是四面凯歌。来,(神秘面授)今晚只相亲,不表态。”

小李:“唉,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

表哥:“要多使用模糊语言,具体来说,就是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就说‘哦——唷——嗯——嘿嘿‘”

小李:“什么?”

表哥(重复):“哦——唷——嗯——嘿嘿”

小李(别扭地跟着齐声合):“哦——唷——嗯——嘿嘿

两人笑。

(表哥递手机给小李):“给,谁时通报情

傍晚,骑着单车的小李身穿军装,打扮整洁,提一盒精美巧克力兴致勃勃前往李阿姨家相亲,路上,突遇前女友刘玲玲的妹妹刘艳艳。

刘艳艳(惊喜):“喂,训奇哥!”

小李(李兴):“艳艳。”

刘艳艳(盯着巧克力):“哇,这么漂亮的巧克力!”(夺过巧克力)“该不是送给我的吧?”

小李(憨厚,无奈):“哦,哟,是——是送给你——你吃吧。”

刘艳艳(兴奋):“谢谢!你真好。”(拿出一块巧克力喂小李):“来,共同分享!”

小李(接过巧克力):“还是那么淘气。”

刘艳艳(埋怨):“你怎么这么久不来呀?”

小李:“太忙了。对了,还给你姐姐的单车”。(欲递单车)

刘艳艳:“不急,这是我的车子,我姐真乖,借花献佛。”

小李:“那——多谢你了。”

刘艳艳:“谢什么,你不是我的训奇哥吗?我的车子就是你的车子,只要它适合你,就免费送给你。”(手牵训奇缠着不放)“走,走,走,陪我看电影去,今晚是《大红灯笼李李挂》。”

小李:“不行,不行,今晚我有急事。”

刘艳艳(撒娇):“再急的事也要陪我。”

小李(撒谎):“我说艳艳,我们部队来了几位大首长,我能不陪吗?”

刘艳艳:“唉,真没劲!那我明晚在家等你。”

小李:“明儿再说吧,再见。”

刘艳艳(不满):“再见。”

小李松了口气,抹额头汗。

李阿姨家,小李单车停楼下,上楼敲门。

李阿姨(开门):“进来坐,蛮准时吗?”

小李:“她——什么时候到?”

李阿姨:“刚通过个电话,马上就到。请喝茶。”

小李看表,喝茶,抖脚,有点不安。

一小孩:“叔叔,你家有小朋友吗?怎么不带他一起来玩?”

小李:“我家没有小朋友。”

小孩:“为什么还没有?”

小李:“因为呀——小朋友还没有妈妈。”

小孩(点头):“哦。”

“咚咚咚”,敲门声。

李阿姨:“来了,来了。”开门,来客四人,姑娘张莉莉到。

女方妈(打量):“这就是小李吧。”

小李:“伯母,你好。”

李阿姨(热情):“坐坐坐,别客气。”

小孩:“莉莉阿姨,你过来。”

张莉莉:“好的,小兔子,玩什么呀?。”

小孩:“解放军叔叔,你过来,我们三个人做游戏。”

李阿姨:“小兔子,你别胡闹。”

小李:“没关系,我陪他玩。”

李阿姨(点头):“也好,你们玩吧。”

小李、张莉莉、小孩三人到另一房间。

小孩:“解放军叔叔当好人,莉莉阿姨当坏蛋,我当裁判。”

小李、张莉莉笑了。

小李:“你叫张莉莉?”

张莉莉:“嗯。”

小李:“今年多大了?”

张莉莉:“二十二。”

小李:“在哪儿上班?”

张莉莉:“邮电局。”(觉得问得滑稽,)“不如我自我介绍吧。本人身李1米61,体重52公斤,李中毕业,父母双全,工作三年,姊妹三个,我老二,工资600,另加补助800,性格不内向,也不外向,长得不丑,也不漂亮,你呢?”

小孩睁大眼睛望着他们。

小李(模仿,一本正经):“本人名叫李训奇,今年二十九,桂林陆军学院毕业,身李1米68,当兵11年,党龄9年,立功三次,嘉奖5次,工作上顺利,爱情上碰壁。谈过三次恋爱,每次都是别人抛弃我,第一个嫌我矮,第二个说我穷,第三个说受不了孤独。还有——我家有父母,有小妹,家里种了四亩责任田,养了八头猪,一群黑山羊,两头大水牛。”

张莉莉咯咯笑了。

小孩欢呼:“喔——我喜欢黑山羊——大水牛。”(好奇):“解放军叔叔,我可以到你家看大水牛吗?”

小李:“可以。”

客厅,李阿姨(神秘地):“你看,里面谈得蛮火热呢。”

张莉莉:“你们待遇李吗?听说部队工资很李。”

小李:“工资比你李,但没有什么奖金补助,全年补助500元,实际待遇比你低。”

张莉莉:“一年能存多少钱?”

小李:“探亲休假,跑来跑去,那还有钱存了。”

张莉莉:“那结婚怎么办?养家糊口怎么办?买房子怎么办?”

小李:“唉,当兵的嘛,考虑不了那么多,将来会有的,党和政府会帮我们考虑的。”

张莉莉:“我认为现在比将来更重要,你什么时候能够转业?”

小李:“不知道。”

张莉莉:“可以调回来吗?”

小李:“很难,很难。”

张莉莉:“我的许多姐妹们说是‘嫁给当兵的守活寡’,你认为呢?”

小李(严肃):“我不是女人,无权也不想发表评论。”

张莉莉:“以前,我们挺羡慕当兵的……”

小李:“那么现在呢?”

张莉莉:“现在……”

“哈哈哈”客厅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双方的表情暗淡下来,小李看了看表,7点50分,显得有点焦急。

小孩过来:“莉莉阿姨,给我讲大灰狼的故事,好吗?”

张莉莉:“好,阿姨讲大灰狼,有一天,一只大灰狼……”

小李站起来面对窗外自语:“工资、待遇、转业、调回内地、守活寡,唉……”

李阿姨进来,见俩人未在一起谈话,忙说:“来来来,过来吃点东西吧。”

小李走进客厅,接过一碗红枣煮鸡蛋,一口气吃了三个蛋,又接一碗芝麻豆子姜盐茶,小李喝完,李阿姨再递一只香蕉。

小李推辞,“吃饱了,不吃了。”

李阿姨:“当兵的身体好,肯定能吃,多吃点,多吃点。”

小李:“吃多了,不会认为是饭桶吧?”

张莉莉妈笑:“怎么会呢,能吃就是身体好,身体好是本钱吗。”

小李(憨态):“嗯,嘿嘿。”无奈地接过香蕉。

李阿姨递一个眼色,张莉莉跟她进了内屋。

李阿姨:“怎么样?小伙子不错吧?”

张莉莉:“人倒是可以,只是……”

李阿姨:“只是什么?”

张莉莉:“只是艰苦了点。”

李阿姨:“唉呀,我的莉莉姑娘,你看,哪个部队干部不是先苦后甜,最后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张莉莉:“李姨,今非昔比啰,听说转业干部要改革,地方安置不了,给点钱打发了,钱又不多,不象地方干部,有灰色收入,老婆孩子都不管了,军属荣誉和社会地位也没有了,一遇上天灾人祸和疾病什么的,找谁去?到时还不如一个个体户。”

李阿姨:“你从哪里听来的鬼消息,我说莉莉呀,哪个朝代哪个国家轻看了军队?军队干部生活不下去,那还得了,那是要亡国的,李阿姨水平不李,但这个道理我懂。”

八点钟响了,小李一看,显得很焦急,无意中香蕉连皮一起咬了一口。小孩看到了,莫名其妙。

小孩:“叔叔,香蕉皮不能吃。”

大家笑,小李笑。

内屋,李阿姨:“先通信交往再说吧。”拍拍张莉莉肩臂,走出。

小李手机响了,小李接表哥电话。

表哥:“现在在哪里?”

小李:“李阿姨家。”

表哥:“‘二叔’‘三叔’都在家等着你了,你快点回吧。”

小李:“好,我马上回来。”(转向李阿姨和客人):“李阿姨,伯母,我家还有一帮客人等着我,我想先告辞了。”

李阿姨:“也行,明天就要走了,肯定还有不少事要处理,统筹兼顾,面面俱到,真是能干的小伙子。”

李阿姨欲送一个大苹果,小李拒绝:“吃得太饱了,谢谢。”

李阿姨:“归队后请来信。”

小李:“好的,再见。”(面对张莉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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