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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待我回到学校时,果不其然,杨鹤一直拉着我问长问短,我答应了陈建楠暂时不说,所以也就随便撒了个小谎,她连问几次都被我转移话题后也没兴趣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杨鹤表示那晚我和陈建楠离开之后秦斯远心情一直不佳,对此我有些不理解,应该心情不好的是我吧,想起那日撞见他和萧月抱在一起,至今想起来心里多多少少会很不舒服。

课堂上完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午饭时间到了,我跟杨鹤表示无心情吃饭,在杨鹤的再三劝慰下,我仍旧提不起任何的胃口,她只能将我留下一个人奔赴食堂了。

趴在课桌上,脑海里装满的全是陈建楠的事情,想着他不知道现在可好,是不是能走出伤痛了,隐隐约约听见门口有人叫我的名字,抬起头才发现秦斯远一脸凝重的样子。

我有些不自然的起身走出门外,看着他,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有事吗?”我有些疏离的问道。

“晨晨。”他站在我面前低头对上我的眼睛。

我被他直勾勾的眼神所震慑了,我好像从来没和他如此近距离对视过,我好像产生了幻觉,好像能看到他眼里面写满的温柔和无奈。

“我一直在等你,其实那天晚上我就一直想跟你解释,可后来你走掉了。”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我抢了先:“秦斯远,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的。”

我不想再次自作多情,我不想他的出现又勾起了我情绪的波动。

他急忙过来拉住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晨晨,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萧月,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怎样跟你解释。”

“那就不要解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有些不自在的想抽出被拉住的手,他却始终不愿放开。

“不,不是这样的,我要跟你解释,我不喜欢萧月,我从来没喜欢过她,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想你误会,因为你对我的看法对我来说很重要。”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的心突然被他的话震惊了一下,我的看法对他很重要。我低下头不再敢看他的眼睛,手却有些微微发抖,一时之间竟然紧张的不行。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我在他面前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不勇敢,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怎么能够平静,他已经说他不喜欢萧月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也许我还能抱有小小的期待。

我正视他的目光,想仔细看清他眼里的情绪,他也认真的看着我,眼睛里是真诚,没有谎言。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我不想被你误会,你相信我。”秦斯远抓住我的手再次加大了力度,

仿佛觉得他一松手,我就会跑掉一样。

“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吗?”我不相信的问道。

只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不是做梦了,手臂上传来的微痛提醒着我这是真的,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如今都变成了现实,我在秦斯远的心里,真得如此重要吗?

“秦斯远,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原来你喜欢的是她吗?”突然萧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慌忙偏头,却见她早已经满脸泪水。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秦斯远有些自责的看着她,我看得出来,他很挣扎,很矛盾。

“萧月,我”他试图开口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无话可说。

“我恨你,我恨你。”萧月从我们身边带着哭腔跑开了。而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田左辰。

田左辰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眼神里是心疼吧,萧月推开他疾步跑开,田左辰急忙跟了上去。

田左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外,现在不是午饭时间吗,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秦斯远却捅了捅我的手臂,示意我回头。

我回头却看见杨鹤一脸茫然,她没有表情,看不出开心或是不开心,手里的盒饭掉在地上,她是看出了什么吗?

“杨鹤。”我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手臂。

“原来如此,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帕上有一个Y字记号,我一直傻傻以为那个代表杨,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代表月。晨晨,你说我傻不傻?”杨鹤没哭,只是眼神放空着。

曾经萧月在我和秦斯远中间隔了一根刺,现在她在杨鹤心里也变成了一根刺。

喜欢一个人,就是时而笑,时而哭,时而犯傻。

我忍不住抱住了她,低声回答着:“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除了如此苍白的四个字,我还能怎样的安慰她?

“我没事,晨晨,你看,盒饭都打掉了呢,不过你正好和秦斯远去吃饭啊,对吧。”杨鹤有些呜咽的声音传来。

“杨鹤,你别吓我。”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真没事,好了,你们先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轻轻推开我,转身下楼。

我大脑还处在一片浑浊当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手臂,我才意识到秦斯远还在。

“晨晨,对不起。”秦斯远站在我面前,一脸歉疚。

“又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我发现此时的我竟然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感觉幸福,反而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觉无比自责。

如果萧月没听到那些话,不会悲伤欲绝,田左辰也不会跟着追出去,杨鹤就不用看到这样痛心的一幕,说到底,罪魁祸首,是我,都是我。

“我们去吃饭好不好。”秦斯远征求的眼神向我看来。

没等我点头,就拉着我向校门口走去。

我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到校外的,当我回过神来时,菜都已经端上桌来了。

“听说,你最喜欢吃的就是糖醋鱼了,所以今天特地给你叫了糖醋鱼,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单独一起吃饭。”秦斯远言语里尽是满满的温柔,这一瞬间让我有些眩晕。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我怕我一动,梦会醒,曾经我梦到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真实的呈现在我面前,让我来不及去幸福,只觉得头晕。

“晨晨,做我女朋友,好吗?”秦斯远握住了我的左手,声音透漏着些许紧张。

他掌心的温度传递到我的手背上时,我才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做梦。

见我没有回答,他更添了一丝窘迫,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随即斩钉截铁的对着我说道:“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等我发现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很深很深了。如果你现在还没考虑清楚,我可以给你时间的,我会等你。”

“好。”我下意识的开口说出了我的答案,这是我早就期盼已经的时刻,不是么,这是我曾经想过无数次的场面,是我拼命来到卫辉五中的秘密不是吗,如今我喜欢的人告诉我他也喜欢我,我怎么可以放任自己无视他这份喜欢呢。

杨鹤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么悲观,她似乎已经忘却了那天的事情,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她没再去找田左辰补习,而是把这个帮助他提高数学的角色换成了高洋,高洋当然是万分乐意,仿佛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正常,仿佛田左辰只是一片插曲而已,而我,似乎有些看不懂杨鹤的心了。

我和秦斯远的交往除了杨鹤和其他几个较为亲近点的朋友知道外,我们都主张不公开,毕竟学校是禁止谈恋爱的,像我们这样的恋情,在老师们面前就叫做早恋,只是现在每天和自己曾那样喜欢的人一起并肩而行,难免有些许不习惯。

学业也渐渐开始重起来,可陈建楠却始终没来学校,也没有任何消,这个学期都快结束了,他都没有出现。

期末考试结束,在寝室里收拾好东西,大家都准备开开心心回家过暑假,可我和秦斯远却打算一起去看看他,不知道他好些没有。

杨鹤万般不舍抱着我含情脉脉,高洋嘻嘻哈哈表示一定把杨鹤送到家门口,对于这位护花使者,我还是很相信的,送他们上车后我和秦斯远就准备叫个出租车一起去陈建楠家。

在车上时,我突然想起那晚陈建楠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个手镯,想起手镯我有些担心的瞟了一眼秦斯远,还好出门之前取下来放包里了,万一他发现了一定会问我从哪里来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如何解释。

可为什么现在回想和陈建楠在一起的那些事,脸会烫的这么厉害。

“在想些什么呢?”秦斯远拍了拍我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赶紧阻止了自己继续往下想,我为什么会心虚的这么厉害,我和陈建楠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到达他家门口的时候我有些犹豫,秦斯远刚准备前去敲门,就看见三个人走出了门和我们面对面,除了陈建楠和萧月在,还有一个陌生的女生。我看着她试图去挽着陈建楠的胳膊,但是因为我们的出现他们都愣在了那里。

我尴尬的不行,转头看了看秦斯远,发现他很自然的拉着我的手,我看到陈建楠和萧月同时把目光锁定在我们的手上时,有些不自在的抽出了被拉住的手。

还好秦斯远并没留意到我这刻意的动作,他走上前打了个招呼,萧月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陈建楠倒也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真怀疑他是不是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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