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这代人的故事只能讲到30岁,那么没准都是一个悲剧。悲剧是打动人,但谁也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总要有个“后来”。
后来,董事长文森对门马说:“小伙子,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废掉了。”
门马额头冒汗。文森都发话了,门马你究竟丢了啥?这辈子就算活完了么?你还存在吗?
不管情愿不情愿,又要上路了。既然迈开了步,只能走下去。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终究没有捷径。
就这样,走着走着,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明白了搜飙那一晚没说全的话吧。
后来,门马和果果儿又开始聊天了。
果果儿说:妈妈狠狠的批评了她,她才认识到自己错了。
门马说:我们只是太骄傲了。
果果儿问:只是太骄傲了吗?
门马说:就不要刨根问底儿了。这是往祖坟上刨的节奏。
果果儿说:骂骂她吧,出口气也好啊。又不是当着面儿。
门马说:我是凡人,有私心,对伤害我的人也会毫不留情,所以有的时候我是恨她的。可是,当真能够影响她生活的时候,还是会为她做最好的事情。我一定是个傻子,因为我还很开心。
果果儿说:你这样的人很少见吧。
门马说:我觉得不是。只是人一辈子也就傻那么一两个人,就算傻了也不会讲出来。你知道吗,我现在有杀你灭口的打算。
后来,入学十周年同学聚会,大伙儿又回到了昌平园。昌平园旁边起了一个挺大的温泉度假村,聚餐就定在了那里。是不是故意的已经搞不清楚了,门马又坐到了悠冉对面。悠冉拿相机给大家一个个拍特写,就是不拍门马。终于,她一副突然记起还有个门马的样子,镜头对了过来。门马朝镜头做了个鬼脸。悠冉很不争气的噗嗤笑了出来,和大学时一样。
悠冉和同屋说要去泡温泉。门马听到了。门马很不争气的也跑去泡温泉了,悠冉她们还没来呢。
她来了,她站到了他的背后。她说:“你也在这里啊。我们在那边,那边的池子更舒服。”
门马躺在池子里,微微的一侧脸。他看到了那对雪白修长的小腿,再往上就是严严实实的浴巾了。
他该不该回头呢?
后来,几年后的后来。
门马:一个人该有的,你都有了。那你为什么还一个人?
悠冉:我只是想等到那个可以一辈子的爱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心愿。
门马:讲完了我们的故事,我终于多懂了一点你们女人。可是,这个剧烈变化经常扭曲的时代会让人……
悠冉:那些和我这个普通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曾经错了什么,这个“错”也不是“坚持”。
门马:是啊。你早就找到那个什么了,那个让你面对各种曲折而依然坚持下去的东西。
悠冉: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门马:当我也找到的时候,我才开始真正理解你。“只有偏执狂才可以成功”。好样的,悠冉!
悠冉:谢谢你,终于开始损我了。
门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时代,人们已经受了太多伤,不敢信不敢提那个词语了,只好用“偏执狂”来代替。
悠冉:那本来该是什么词?
门马:理想!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悠冉:哦,原来你是受了太多伤的刍狗,所以把“偏执狂”用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