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双手轻颤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
眼前的男人正用一只手举着枪瞄准自己,另一只手则捂住受伤的肩膀。真搞不懂今天自己到底倒了什么霉,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自己要是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是王诗琳第一次从正面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长相,刚刚在擦拭伤口的时候,由于他是闭着睛的,王诗琳也没怎么留心细看。
男人身材高大修长,肌肉结实有型,面部轮廓精致分明,鼻梁挺直,两道剑眉在额前的刘海处隐现,剑眉下面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看起来妖冶邪魅。
“看清楚了?”男人眯起危险的双眼问。
王诗琳机械的点了点头,此时除了点头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
“看清楚了我就送你上路!”
闻声,王诗琳像一只受惊吓的兔子,惶恐地瞪大了双眼,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我救了你,还要杀我?”
“杀人灭口不需要为什么!”男人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说着,“有什么遗言没有?”
“有!”
“说!”
“我死得很冤!”
男人用食指轻轻转动了一下扳机,仍旧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此刻竟不像其他女人般大哭大闹,跪地求饶,只是低眉顺目的站着,一副等着行刑的决然表情,微微勾起了他些许的兴趣来。
天晓得王诗琳心里有多害怕。指甲掐进肉里,生生的疼着,整个手心早已沁出了汗,心脏的跳动超出了所能负荷的极限。即使她拥有无尽潜藏的胆量,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是人都会怕的。
此时此刻,她后悔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用手把自己活活掐死,暗自将她那颗泛滥的同情心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终于了解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了。
如果早知道救了这个毫无人性的邪恶男人会让自己命丧黄泉,刚刚就该袖手旁观,任由他自生自灭!
后悔,除了后悔,只有后悔!
“很好,我现在就送你上路!”男人再次转动扳机,唇角一勾,“砰……”
“啊……”王诗琳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却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痛感,慌忙的睁开眼睛,见男人露出一脸的邪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刚才的那一声只是他人为模仿的枪声,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人竟被吓得瑟瑟发抖,原来之前她只不过是强装出的镇定而已。
女人都是些虚伪的东西!”男人用枪口强势的挑起王诗琳的下巴,讽刺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结果是装出来的,你说我是应该打爆你的头呢还是打穿你这里好?”男人将枪口从王诗琳的头部慢慢下移到她的左胸。
“下流!”王诗琳低咒出声,极其厌恶的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了笑说:“不过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所以我打算放了你,希望下次还能和你见面!”说完,男人像幽灵一样在窗口几个纵跳就消失了。
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王诗琳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今晚自己的遭遇实在是太惊险了,她真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夜晚,王诗琳睡得很不安稳,一晚上都被噩梦死死地纠缠着。
梦里,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拿枪追着她跑,最后将她逼到和昨晚相似的一个死巷。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梦中的视线一直很模糊,王诗琳下意识地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渐渐地,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样子。
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那个被枪击中心口的黑衣男人!
男人面目狰狞,伸出血淋淋的手狠狠地掐住王诗琳的脖子,顺着墙沿将她的双脚慢慢拉离了地面,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寒光。
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大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咳咳咳……”急促的呼吸让王诗琳从噩梦中咳嗽着惊醒过来,手指紧紧抓着被褥,大口大口地猛喘粗气。刚刚的噩梦,可怕而真实!
王诗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下床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梦中的那双充满愤恨的眼眸一遍遍反复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感到莫名地心悸和恐慌。
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当第一缕晨光射进窗棂,静谧的小区便迎来了一个清新的夏日之晨。
此时,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小区前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地接受着晨光地淋浴,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沁人心脾的味道让人觉得很舒服。王诗琳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纯净清爽,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试了一下心情,迈着轻快的步子,准备去学校上课。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在这个僻静的院落里特别显眼。王诗琳稍微愣了一下,绕过车子径直朝前面走去,却被从车上突然下来的两个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王诗琳小姐是吗?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道,墨镜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跟你们走?”王诗琳感到了气氛的诡谲,心下暗叫不好,绕开眼前陌生的两个男人,准备撒腿就跑。
“不用问这么多,跟我们走就是了!”两个男人继续阻挠着王诗琳的去路。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了!”说着王诗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啪――”的一声手机被其中一个男人抛出了好几米远。
“跟我们走!”男人语气变得阴狠起来,一把扭住王诗琳的胳膊,打开车门使劲往里面硬塞。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混蛋!”王诗琳拼命地挣扎着,抬起一只脚抵住车门的位置。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大清早会被人无端绑架,思绪正混乱着,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王诗琳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诗琳渐渐苏醒过来,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感到微微的刺痛,慢慢地试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从地板上支起身子,后颈传来一股酸痛,她赶紧用手捏了捏。
抚着脖子将眼前的房间仔细打量了一番,看这房间的布局应该是一间卧房。
房间的二级小梯的平台上放着一张宽大豪华的双人床,上面铺着黑色的床单,床头之上挂着一副冷色调的抽象油画,看上去十分恐怖诡异,让王诗琳心里毛毛的。
在她所站位置的前面,放着一张深灰色的真皮沙发和一张黑色的玻璃矮几。在她身侧不远处是一个室内吧台,柜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名酒。
这间卧室的布置极尽奢华,但整体色调很暗淡,让人感到沉重、压抑。
这时,卧室内一道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王诗琳的思绪,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同样陌生的男人。
这时,卧室内另一道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王诗琳的思绪,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花千寻。
花千寻的身材本就高大颀长,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将他的身型衬托的无懈可击。他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刚毅峻拔,完美的面容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出了几乎透明的质感。
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峻倨傲的气息和一种与天俱来的王者霸气,这张脸甚至比上次看见的那个白衬衫男人的来得更加深刻。
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入鬓,尤其是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长而不窄,大而不呆,犹如翱翔于大漠之中雄鹰般的锐利。
“花少!”
王诗琳已经无暇欣赏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花千寻那冷冰冰锐利的眼神儿。好像要把自己生生活剥了一样。
花千寻眸底那股冷漠和阴戾让王诗琳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那感觉,就像一把拔鞘而出的利剑,锋芒毕露充满致命的危险;又像是一颗蓄势待发的子弹,随时可能置人于死地。
花千寻身后的那个人长相就相对比较普通了,瘦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直视着前方。
王诗琳原本兴奋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
“花少,你为什么要派人抓我?”
“因为我的人死在了你的手上。”
“你的人?”
“不错!”
王诗琳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死在自己小区里的那个人,那人虽非自己所杀,却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花少,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我们王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放过你?唐虎死在你们手上,你认为我会放了你?!”花千寻狂妄地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滑稽的笑话。
“我,会让你们付出比死还要惨上千百倍的代价!”冷酷得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让王诗琳身体不禁一颤。
“谁是唐虎?我不认识,我也没杀过任何人!”王诗琳懵了,为什么花千寻非要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杀了叫什么唐虎的人。
“很好,我会有办法折磨到你承认为止的!”花千寻将剩下的一半烟头用手指捻灭,狠狠地扔到王诗琳脸上,站起来侧脸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无情吩咐道,“好好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