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都停止了喝彩和议论,全跑去桥边。
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箭步冲到桥边,扑通一声早已跳下水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已是两个湿淋淋的人在岸上。
上官恭钰把她放在桥边的一块空地上,擂台上的那小姑娘也挤进围观的人群,只见上官恭钰浑身湿透了,原本白亮的衣服已完全变成深灰色,头上、脸上都是水,衣服到处都在滴着水。
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少女,青丝垂肩散开,一身蜜藕色撒花洋绉裙,外罩盘金彩秀薄烟纱,湿透的轻纱曼裙紧贴着身体,削肩细腰、玲珑有致,虽是闭着眼,却是面如夹桃、肤如凝脂,只眉间隐隐笼着丝丝轻愁,带着些许说不出的病弱,叫看了的人都不自觉心生爱怜。
“哎呀,这个美女怎么穿这么少啊,这正月的天,还落了水”
“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落水还是……”
“你让开,我来看看她”说话者是先前擂台上的小姑娘。
她一把推开上官恭钰,自己抱起那落水少女的腰,使其背部朝上,头部朝下,用力拍打了几下背部。
“哇……”
一阵呕吐,那少女吐出几大口水,已然醒了过来。正要说话,又一阵反胃,终是痛苦地吐了一阵。
“小姐!让开!让开!小姐!”一个穿淡紫色衣裙丫鬟模样的姑娘叫嚷着挤进人群,一看见那正呕吐的少女,急切地蹲下握着她的手说“小姐,你怎么样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到哪里没?”
忽又转头向众人厉声喊道“还不散了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救美女啊!”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各自走开。
“好泼辣的丫头片子!”原来是早已看了多时的萧云,“什么美女救美女啊!明明就是英雄救美女!”说着指了指旁边站着仍在滴水的上官恭钰。
那丫鬟正要抬眼去白说话之人,却猛地看呆了,萧云倒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说:“还不谢谢救你家小姐的英雄,呃,还有美女”。
那丫鬟正要开口,落水少女看着抱着她的姑娘柔弱地说道:“姑娘,谢谢你救了我,请问姑娘芳名,大恩不敢忘。”
那小姑娘说:“我叫贝如雪,是他救的你,我只是帮你把堵着的水拍出来了,你不必谢我。”说着看向上官恭钰。
落水少女这才抬头去看一旁的上官恭钰,忽的眼前一亮,心中暗想:好一个公子人如玉,浑身湿成这样了,可别为救我自己病了,这么冷的天。原本落水后苍白的脸上飞过一抹粉色,真是玉面比花娇、轻语惹人怜。
上官恭钰本来只是在旁边看着,见她看自己,也将目光迎过去,不曾想,却将她眼中脸上的神情都尽收眼底,赶紧低头一拱手道:“小生上官恭钰,是姑娘福厚命定,无需挂怀。”
这时萧云说:“姑娘,我看你刚穿的这样单薄,不如我们赶紧先送你回家换衣服休养,不然要落下病根的。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离这可近?”
那丫鬟用力握了下她家小姐的手,使了个眼神。
那落水少女已然会意,却是看着上官公玉答道:“小女子千羽,家离这还挺远,今天和紫鸢偷着出来玩,不想走散了,我在河边边看花灯边找紫鸢不小心落水的,救命之恩莫敢忘,来日定当重谢。”
萧云看了眼上官恭钰又说:“恭钰,我看这里离你府上还算不远,先将她送到你府上换下衣服,再送她回家如何?”
恭钰说:“好。”
千羽眼中流过一丝笑意,对紫鸢点了下头。
紫鸢和贝如雪赶紧将千羽扶起来。
一声口哨响起,一匹高大的骊马已从街角奔袭过来,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通体炫黑,好不威风!
白色身影一闪,上官恭钰已抱起千羽一起坐在马背上,看着萧云说“云兄,我和她衣服都湿了,干脆一起骑马回去,这样快些,你想办法把紫鸢送到我家吧。”
不等萧云回答,马蹄声已奔腾远去。
贝如雪忽的说:“喂!灯谜擂台你还没和我比完呢!!喂!”
哪里还有人影。
萧云看了看贝如雪,又看了看紫鸢,笑着说“我找辆马车送紫鸢姑娘去找你家小姐可好?”
紫鸢似不敢再看萧云似的说:“如果方便的话,如此甚好,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