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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里那个陪我坐拖拉机的女孩(中)

我反复不停地睁眼闭眼,拖拉机也无始无终嗒嗒嗒嗒的响着。

我尝试着自己能否从梦中醒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总是我是一个现实的人,不应该、也不想沉浸于梦中。

好吧,我承认,我醒不过来。不过我并不是很着急,身边的女孩无论有没有见过,我都应还好好待她。毕竟是在自己的梦里,作为梦中的主人对待自己的梦境怎样,现实中人品就是怎样。我不是那种看起来坏坏的人,但我确实比较腹黑。我有一刻也想要去调戏她,只是这样似乎跟我一开始的性格不太搭,我这人死板,不想随便改变环境气氛,这是我的梦里,我要守规则,哪怕规则是我自己定的。

“你,你生日多少来着?”我试探着问。

我其实是想知道她的年龄,然而在梦里,我肯定会知道她的年龄,直接问的话就真的有些蠢了。

她没有说话像是真的睡着了,一个女孩就这么在我身旁睡着了,这是从来没有过事情。

我心说在本少爷的梦里你竟然也能睡着,我还都睡不着呢。做一名导演,在拍剧的时候恐怕也会为剧中某些留鼻血的片段欲罢不能吧,可是你再捺不住,剧本还是要拍的。所以我这梦还是要继续做的,提前醒来既不爽,也应该会影响睡眠。我扭过头去看她,想看看她睡的有多香。我脸上保持着平静的模样,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可能随时会露出的猥琐笑容。

“啊。。伊。喂!你没睡啊。”我声音突然变大了。

她哪里在睡觉,她像一只被自己蠢哭的阿狸,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睁得稍大,还一眨一眨的。

“哎,你。。怎么了。”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想我可能错了,在他眼中的我大概会对他的生日倒背如流吧,即便是头疼、头晕。啊不,头疼头晕这种小毛病怎么会是我想不起来她的生日呢。真蠢真蠢,我心说。好尴尬啊,本来还想着他要是只说月份不说年份怎么办,看来就我这智商先保证一开始不错就很难得了,那还轮的上自己拓展深度。

她未先说话,再次把头依靠在我胸前,我有点不知所措,嘴巴微张。

“原来,哥哥一直以为知道我生日的。”她低声道。

“什么意思。”我赶忙问。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生日啊!”她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像一个小女人了,“哥哥,你说这话,明显是一直以为知道我生日的。”

我勒个去,这样也能解释的通,我不得不佩服女孩的理解能力,这有点类似于想象力。

“好吧,你生日多少,我记记。”

“12月20日,那天是星期天。”她很乖。

“你是说。。星期天?”我不明白,“有什么特定的含义吗?”

我心说,你以为你告诉我星期几我就知道你是几几年出生的了吗?我很蠢,也许我当时应该掏出手机来查查看,但那样好像更蠢了。我连手机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

“我喜欢星期天啊!”她笑道,“哥哥知道为什么吗?”

“星期天放假么。”我不知觉的嘟囔着。

“哥哥又犯傻,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星期天啊。”她依旧保持着笑容。

第一次见面么?我似乎有一点印象,但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和谁我也记不清了。嗨,拜托我犯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留点面子啊。

--

我不知道梦中的人跟现实中的人有没有联系,不过我相信我的确不认识她,更不会有所谓的第一次认识。但是我依旧伪装着,尽管这是个梦,我却不忍心看到这个女孩伤心。因为她很乖啊,乖巧的女生男生绝不会随意调侃的。男生心疼听话的女生,男人疼爱懂事的女人。

她没等我先口。

“其实,在那一次之前我就已经知道哥哥了。”她语气带有一丝得意。

我心说,我认识你之前很出名么,那可就真不对了,我向来行事做人都很低调的。同学说我不爱说话,装高冷。我姐的说我是面部神经太少,不容易引起条件反射。我姐是学医药的,不知道她是否真懂得神经科这一方面,我依稀记得她当时跟我说话时得表情就像是在说:小屁孩什么高冷,就是脸皮厚而已。我对我姐的微表情不以为然,因为我真的觉得我是面瘫。我无论紧张与否,面部表情永远是板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大概是在幼儿园吧,好像。

“哥哥不好奇我为什么注意你么?”

“可能我长的比较特别吧。”我像是在说烂话。

其实,我确实长得很特别,特别是指模样像小孩。我与我同龄的同学看起来像是小了两三岁,因此这也是我至今没有女朋友的原因。跟我同龄的女生,要么喜欢高帅风趣学长类的,要么是喜欢蠢萌痴情学弟类的。而我,作为同龄人却只能给人一种没安全感的样子。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很多低年级的小女生都很喜欢调戏我,半路街道跟我要QQ号的事发率还是很高的。这事我没跟我姐说,我姐要是听我说后肯定会嘲讽道:脸呢,你脸呢!其实,我知道,我姐是嫉妒我,也是怕我这个萌弟弟跑掉。

“因为哥哥,有一张王子的面孔。”她说。

“有么?”我轻声道。“我姐都说我像个小孩。”

“那是因为哥哥不仅有王子的面孔,还有一颗王子的心啊!”她说的很认真。

我有一刻王子的心么,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什么样的男生才能被称作王子,王子就是我这种不爱说话,一说话就惊倒一片人的这种吗?我不懂,或许也没人懂。

“我懂哥哥。”她说。

又来了,她似乎总能猜出我的内心,梦里的女孩就是这么特别。特别气。干嘛总要接我的内心独白,放在现实中,这就是像是在打我脸。

“我从小的时候,就希望有一个王子般的人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有王子的世界,小妹妹你说的是童话世界吗?

“他会带我去森林,带我去大海,带我去看比冰山还要美的海市蜃楼。”

“你自己也可以啊,就是海市蜃楼什么的有点麻烦。”我说话总是这样,换做别的女生早就一脚把我踹飞了。老娘跟你活跃下气氛,说些调情的话,你还真拿我当傻逼啊。

我记得有一个女生喜欢过我,追过我。好吧这个女生我竟然记得,偏偏在现实中她是我从未特意记过的,假若不是这个梦,我可能会忘掉这个女生也说不定。

开始时她在我书包里偷偷放糖,每天都放,大概是一个星期的样子,她不放了。大家可能会说这女生是知难而退了,不是的,我不是不好追,我是不值得被追。没放糖的那天晚上,第二节晚自习,她跑来我座位后面,说是来学习。可我看她学习心不在焉的,于是我问她,“不会做?”

我想她可能是学习上心态遇到问题了,这种情况在高中很常见,学习学久了很多人都会感觉孤独,人孤独了就会难受,魂不守舍。然而她却说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你书包背回家是摆设吗?”我愣住了,我书包背回家的确是摆设,因为回家从未打开过书包,每次回家我率先打开的是攥了一路在手中的小说,“我擦嘞,你怎么知道?你是神仙吗?”说完我仿佛想到了什么,这女生追我不会疯狂到对我的书包做了什么吧!我立刻去仔细的一遍一遍翻看着我的书包。当我发现她放在我书包中的糖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学你也拿我当小孩。。。”她眼睛中的泪水使我的话断在了“小孩”后面。“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像个傻子一样,没错,就是傻子。突然间,她站起身来跑出了教室,一只胳膊还擦着眼睛。突然全班人的目光都指向我,尤其是女生的眼光尤为恶劣。好吧,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后来那个女孩据说哭得很伤心的样子,之后她再也没来跟我说过话,平时见面如同陌生人一般。这么一个我本该记忆深刻的女生我竟然感觉快要忘却了,也许我忘了之后,只有她自己记得当时的事吧,这样一想我突然心里好难受,这样的女生好孤独,孤独到灵魂里,所以我宁愿只有我记得。

两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见不得女生难受,见不得女生掉眼泪,这也许,有一半是她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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