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今天下,能有几人是紫倾的对手,又有几人能伤紫倾那么严重,除了那个人儿,只有她,紫倾才会没有防备,才会轻易受伤。
“你说什么,不可能吧,她怎么可能会是白莎?”白棋兵的话,让古歌乐和墨文学进一步明却了。
“我们也没想到,她会是白莎!”墨文学感叹着,他仿佛还停留在那一日,他带人去丞相府,以提亲的名义逼出了韩翎,当他见韩翎的第一眼,眼中的女子白纱遮面,素静而飘逸,似不是凡间女子。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了什么?”白棋兵早感觉到两人的异常,没想到,居然是跟这件事有关。
“你知道的,我们也知道了。”
墨文学轻叹口气,事情既已成事实,那么,他也该看开一些了,他本就不该留在幻想之中,逐看向一旁的好友,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留有幻想。
古歌乐转过视线,与墨文学相对,一双眸子里,永远是那冰沉平静的样子,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缓缓勾起唇角,表示墨文学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更担心墨文学。
白棋兵静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掩下了眸子。
他知道的,他们也知道了,那么,韩翎是白莎,白莎是韩翎这是事实。紫倾知道吗?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还有一件事,我在白莎的脉像里发现,她早已中了外邦的蛊毒。”
昨晚换了别人也许不关心这些,偏偏是他和墨文学,从白莎的外表已是看出她的变化,在他触到她的脉像时,更是为之一惊。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脉像,波涛翻涌,川流不息。那是人体根本达不到的层度,就算是极限,至今也尚未有人敢尝试。
“外邦的蛊毒……难怪……”白棋兵回想那夜在军营中看到韩翎时的样子,若不是蛊毒控制,她怎么可能握剑将士兵们的头颅割下,那么的残忍,又是那么的煞人。
“蛊毒必须有人控制,想来,那晚假扮棋兵的人,就是控制她的人。”
“所以,我和歌乐正在查那个人的来路,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烟花-柳巷。”韩翎被人带走,想来那人应该是绝河宫的人。昨晚跟踪韩翎是在烟花-柳巷走失的,再者,古歌乐还在那里被人重伤,可那人分明是个女子,而假扮白棋兵的人又是个男人,看来,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墨文学和古歌乐手上没有兵马,来找白棋兵一是为了确认韩翎的身份,二嘛,自然是向白棋兵借人。
一转眼,三七二十一天就结束了,晚上的最后一场祭台施咒,也是最关键的,太后、皇后、皇上和曼妃通通到场,御书房内除了太后几人,剩下的全是道士。
大胡子道士在祭台上施咒,其它的道士则嘴里不知道在吟唱着什么,大概是咒文吧。
朝中局势大变,太傅一职由户部尚书接任,而户部尚书则由新科状元青案上任。一家人老子和儿子全往上爬了,曼妃自是底气更足了。
祭台至子时,时刻一到,正的打着磕睡的众人,被一声轰响惊醒,紫浩本是挂在曼妃身上的,可此时,曼妃却已不在,紫浩看着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最先出言的是太后,太后靠近紫浩,抚上紫浩的脸庞:“皇儿,你认得母后了吗?”
紫浩眉头一收,器宇轩昂的站在殿中,扫视四周片刻,目光在慎怜儿身上微微停留,转瞬却不在留恋。
“母后,这是出什么事,这些道士?”
“皇儿,太好了!皇儿你醒过来了,皇儿……”太后太过激动,竟是抱住了紫浩。
“母后……”
看到母子两如此,道士们自己觉的退出大殿,在殿外侯旨。
“母后,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想回宫休息。”看到道士们走出了大殿,慎怜儿也不想留下。
太后退出紫浩的怀抱,将慎怜儿拉过,让紫浩送慎怜儿回宫。
待紫浩和慎怜儿离开,太后这才让大胡子道士进来。
“道长唤醒皇上有功,说,要哀家怎么赏赐你?”
大胡子道士忙跪在殿中:“谢太后娘娘美意,草民能为皇上除去梦魔,是草民之福,草民不敢求赏。”
在太后眼里,世间没有不为赏而做事的人。
“你不用推辞,哀家可以赏你,但你出了皇宫大门,在外就不能说起一句关于宫内发生的事,若是宫外出了什么流言蜚语,哀家也不会放过你。”
太后越说语气越冷,话中意思明了,这赏赐你得拿,这口你也得封。
“草民明白,不过,草民还有一事启禀太后。”
“哦,何事,你且说来。”
“太后娘娘,梦魔之事对当事人来说,他并不知情,也请太后娘娘不要让当皇上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后果恐怕……”
“恐怕什么?”
大胡子道士说一半留一半,太后才放下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恐怕会梦魔不断!”
“什么?你不是施咒除了梦魔吗?”
太后震惊不小,梦魔不断,这是多么可怕而严重的后果。
“太后娘娘,皇上的梦魔是除了,若是有人跟皇上提起梦魔,这梦魔也会跟随复生。”
“复生,道长可有什么办法阻止?”
“只要无人向皇上提起梦魔一事,皇上便不会有事。”
大胡子道士跪在殿中,身子半趴在地上,说话的气息喷薄在地板上,光鲜亮丽的地板被这热腾的气息迷上一层薄雾。
“如此便可?”太后暗暗下了决心,却还是再问了大胡子道一次。
“是的,太后娘娘!”
深夜的皇宫,已是有了雾气。慎怜儿走在紫浩身旁,两人一路无话,气氛诡异而沉闷。
往常紫浩总是会小心亦亦的扶着她,对她关怀备至,如今,紫浩梦魔醒来,却是对她不闻不问。
深知在自己手中的已经流失,慎怜儿惨淡一笑:“皇上,夜深了,臣妾可以自己回去,皇上刚刚醒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紫浩有些茫然的看着慎怜儿,越想往深了看,胸腔却是沉闷得厉害,倾刻间,关于慎怜儿的事切,脑中却是怎么也忆不起来,似有一张大网,将那些记忆束缚。
“朕送皇后回宫吧,母后将皇后交到朕手上,朕不能半路不知所踪。”
慎怜儿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没在开口,静静的由紫浩陪着回宫。
紫浩和慎怜儿才回到中宫,太后也跟随而至,其它人都吩咐过,但慎怜儿不知情,万一慎怜儿不小心说漏了嘴,那紫浩不就得不常失了。
太后来得及时,紫浩还什么也不知情,若是太后没来,紫浩向慎怜儿问起这事,慎怜儿定是会告诉紫浩的。就因为太后知道慎怜儿的性子,所以才追来了后宫,让斯跟着皇上回宫,太后侧把大胡子道士的话,原封的说给了慎怜儿。
慎怜儿一个深宫女子,她连梦魔都不知道,对于太后所说的,她自然不懂,只听太后的将事情滥于心中,永远不对紫浩说出一个字。
“怜儿一定要记住,皇儿好不容易醒过来,相信怜儿也不希望皇儿有事。”
“母后放心,臣妾绝不对皇上提起半个字。”
得了慎怜儿发誓般的保证,太后的一颗心也沉落下来,吩咐宫婢好生伺侯慎怜儿,自己则让宫婢们扶着回宫,她一把老骨头了,这般折腾,她真的伤不起啊。
第二天一大早,紫浩早朝,丞相也出现在朝堂上,只是紫倾……
休朝一月,各地大大小小的事,折子一堆一堆的,紫浩想出宫看看紫倾,都腾不出时间来。
王府,望月庭,紫倾安静的睡在床榻上,对外界诸事,他一概不知。白棋兵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天,三人一同来到王府,围站在紫倾榻边。
“歌乐,你说王爷是怎么啦,都一个月了,身上的伤都没留下疤痕,可这人却怎么还不醒?”白棋兵有些着急,近日他们三个在皇城中明察暗访,烟花-柳巷没有一刻离开过人,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韩翎也不知所踪,绝河宫的弟子也消失在皇城,皇上都早朝了,百姓们也渐渐忘记杀人狂魔一事了,可,这此事虽然在渐渐的被淡忘,可它们是真实发生过的。
果然还是没有紫倾不行啊……
“确实很怪,身体各方面都恢复如初,人却始终不醒,难道,是梦魔了?”
“梦魔?”墨文学和白棋兵齐齐看向发表言论的古歌乐,他们听不懂,什么是梦魔。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症状,书上说,梦魔之人是在现实受了太大的打击,愿意永远留在梦中,不在苏醒。”
“这……王爷还不至于吧?”白棋兵一脸古怪的看着另外两人,他们家王爷可是好男风的,被韩翎伤了就伤了,梦魔是怎么回事啊。
可是那日夜里,他看得出,紫倾当时对韩翎流露出的,是真实的情感没有错。
白棋兵噤声,若是紫倾真的永远留在梦中不愿苏醒,那这事就麻烦了。
“古书上还说……”
古歌乐的话,引得白棋兵和墨文学双双斜眼过来,眼里就差出一把刀子,将古歌乐两片嘴唇给割下来。
“我说歌乐,你有说能不能一定说完啊,让我们担心一次就够了,还要让我们担心第二次。”墨文学自觉的认为古歌乐接下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古书上还说了什么,有说怎么唤醒梦魔之人吗?”白棋兵比较在意的是解救的办法。
古歌乐不说话了,他想说的时候,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岔开他的话头,现在想听他说,他还就不说了。
两人看了古歌乐半响,见古歌乐没有要说的意思,心想大概真不是什么好说,也就不期盼听了。
看看沉睡的紫倾,古歌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现在韩翎下落不名,就算紫倾真是为韩翎伤他而梦魔,他们上那儿去找韩翎来唤醒他?
湖心小筑
莲池中的莲叶已经全部枯死,小音和小吕坐在凉亭里,无聊的寸着头,她们想出去找韩翎,可管家就是不让,明明湖心小筑就她们两个人,可只要她们有一点想出王府的念头,马上桌上就会有一张纸条,上面的渺渺数字,就会让她们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