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王爷安排!”安逸面色缓和,比起昨日,安逸确实有了改变。
“怎么没见着陈大人?”紫倾瞧瞧安逸,问着和亲大使的去向。
“陈大人于昨日一早便回了安南,和亲一事,陈大人须要回安南给父王一个交待。”安逸平静的说着。
紫倾暗想,昨日一早便出了皇城,那么……
“这样啊,怎么陈大人要走,也不同本王说一声,也让本王奏请皇上,给安南陛下备份礼物带回去才显得颂紫有诚意。”紫倾将茶盖打开,复又重重的合上,话说得很平静,动作却表现出他的不乐。
“王爷有心了,陈大人急于回安南告喜,倒是失礼了!想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夜,自是不好早去打扰,若是王爷要怪罪,就怪安逸吧!”安逸将责任一边推向紫倾与韩翎,一边自己又全权承担。
“呵呵……四王子怎么会这么想呢?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既然陈大人走了,那本王就另派人将薄礼送致安南,四王子认为如何?”紫倾亦不是好糊弄的。
紫倾话虽平淡,但话中的暗涌却凶。表面的意思是与安南交好,收礼自是要回礼,其不然,送礼是幌子,想在安南安插细作才是真。
安逸暗自沉思,却不得果,他要是回绝了紫倾,那紫倾只会认为陈老并不是回安南,那样后果就麻烦了。
安逸站起身,对紫倾一礼:“安逸先替父王谢王爷!”
“这样就说定了,本王进宫后就与皇上商议。好了,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四王子休息吧!”紫倾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袍子,便大步走出连绵阁。
安逸看着紫倾的背影,微微皱眉,转身进了内室。
水谢轩,小音火急火了的跑进韩翎的房间。
韩翎看着刚进房间的小音,还踹着粗气,便打趣:“怎么了,后面有鬼在追吗?”韩翎边说,还边做势向小音身看看。完了,看小音还没踹过气,故不明道:“没有啊!”
小音大大的吸了口气:“小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王爷去连绵阁啦。”
韩翎轻笑:“王爷去连绵阁就把你吓成这样啊?妹妹住在那里,王爷自然要去看他啊?”
小吕端着清香的点心进来,就看到韩翎装作无辜的样子逗小音。
“小姐,听说王爷昨夜和前夜并没去四王子那里,而是在自己的房间睡下的,王爷这会儿去看四王子,是不是今晚会去四王子那里呢?”小吕一边放着点心,一边将小音的担心说出来。
“对啊,对啊,小姐,小音就是听前面的伙计说,王爷前夜和昨夜都是在自己的房间过的,而这会儿王爷去看四王子,今夜会不会……唔……”小音还待想像,韩翎却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小音嘴里。
韩翎没想到,小音居然担心这个,紫倾好男色,四王子那里,他迟早都是要去的,只是她好奇的是,为何前夜紫倾没去,昨夜又没去,若真是今夜去,那她……
小音将点心吃下,小吕给她倒了一杯水,小音喝了水放下杯子,怔怔的看着韩翎。
韩翎轻轻一笑:“小音何时与前面的伙计走得近了?”
“小姐,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小音小脸一皱,她心中的偶像啊,要破碎了。
“小音你在说什么呢?四王子是王爷的侧妃,王爷本该与四王子圆房啊。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拖到今天?”韩翎摸摸下巴,似在思考,紫倾为何选今晚与安逸圆房。
假山后,紫倾站在花丛中,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这里。看一眼假山里面的水谢轩,那里曾经是他一个人的禁地,现如今,他却亲自将她送进了那里,而他却三番两次前往,还是去看她的?
紫倾抬脚离去,被紫倾站立过的地上赫然是一枝绿玫瑰,被紫倾踩死,花瓣凋零。
韩翎吃着小吕做的点心,很是享受的样子。小音与小吕对视一眼,小音满眼焦虑,她家小姐是怎样?真让紫倾和安逸成好事,那以后,安逸启不是要爬在韩翎的头上。
“你们先下去吧。”韩翎突然双眼一秉,将没吃完的点心放回盘子。
小音小吕知趣的离开,韩翎起身去了书房。水谢轩内都是用锦帘隔出房间格局的,花厅正对出口,左边是小厨房和小偏房,小音小吕住在那边,右边是韩翎的房间,花厅后面就是书房,楼上还有雅间,韩翎上去过,推开窗子可以看湖景,再远点,就只能看到一座一座的阁楼顶子。
韩翎坐在书案后,看着书案上的一本本账簿,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她应该先搞清楚王府的实力才是首要的。
拿过一本账簿,是王府本月的收入明细。细细翻看每一页,韩翎看着直宁眉头。
王爷月奉五千,月初便进了账,可就在她新婚后进宫回来,帐上已经为零,也就是说,从昨日起,她们王府里的所有用度,全是赊账……
韩翎拿着账簿到前厅找到管家,将账簿交给管家,管家拿过账簿不明所以的翻看着,看完后还给韩翎。
“管家觉得,王府的用度,夸张吗?”韩翎拿过账簿,平淡着轻轻问管家。
“回王妃,王府正面上的账,是这样的。”管家恭恭敬敬的回答韩翎的疑问。
“正面上的账?”韩翎抓住重点,搞了半天,这王府还有黑账,紫倾是什么意思,把这负账交给她来管,这不摆明了,没得捞吗?
“是这样的,王爷的正面收入,也就是朝奉,只有这个是进入王府正账的,其它的旁支收入,就只有王爷……”管家不好再说下去,明说就是紫倾收贿赂,都进了他的小金库。
“嗯,管家辛苦了。”韩翎转身就要走。
“王妃……”管家踌躇了,刚刚王爷吩咐他的事,他要不要与韩翎说一声呢?
韩翎转身看着管家:“怎么啦?管家还有何事?”
“王妃,刚刚王爷吩咐,让给连绵阁调几个下人过去?”
“王爷吩咐了,管家照做就是了,不用告诉我。”
韩翎别了管家,并没有直接回水谢轩,而是饶着路,走到了连绵阁。
在路口站了半响,韩翎看着连绵阁,阁楼上,她曾与紫倾在那里大战,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她的软剑再也回不来了,那可是她师父用玄铁打造的,就那么碎了。
转身离去,阁楼里,那个独自对弈的美男,对着棋盘上的白子与黑子之间的厮杀,有片刻迷失。回过神,看向窗外,正好看到,那个艳丽的女子,骄傲的背影,缓缓离去。她是来找他的吗?怎么没有进来呢?
韩翎刚离去,管家就带上四个伙计打扮的下人,去了连绵阁。
“侧妃,王爷吩咐,让老奴给侧妃送四个下人过来。”管家客气的在门口对着里面道。
安逸下了楼,打开门:“麻烦管家了。”
管家离去,安逸让下人进了连绵阁,给他们指了后院的偏房,便不再管他们。
韩翎要回水谢轩,却在长亭处碰到了紫倾。
“王爷!”韩翎做势一福。
“王妃这是去哪儿啦?”紫倾本是随便走走,没想到看到韩翎去安逸的连绵阁,于是便在韩翎的必经之地等着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了。
“回王爷,翎儿这不,账上有看不懂的,去请教管家去了。”韩翎说着将手里的账簿拿出来,递给紫倾。
紫倾并没有接韩翎递来的账簿,只是眼角扫了一下:“哦,翎儿有看不懂的地方,为何不来找本王呢?”
“王爷日夜操劳国家大事,这王府里的小事,翎儿想账簿以前一直是管家在管,便直接去找管家了,这样也免了打挠到王爷。”韩翎不温不火的细细诉来。
“原来如此,既然现在遇上了,翎儿还有那里看不明白的,可以看接问本王。”紫倾亦是一脸平静,就像与韩翎真的在谈论账簿一样。
“呃,还真有一事,翎儿本不想叨扰王爷的,但王爷都这么说了,那翎儿就请教请教王爷?”
“翎儿何须与本王客气,说说,何事不明白?”紫倾双眼盯着韩翎,韩翎翻翻账簿,复又将账簿关上。
“王爷看看这本账簿就明白了。”韩翎将账簿递给紫倾,紫倾伸手接过,顺韩翎的意,翻开看了看,看到最后,挑了挑眉。
“哈哈哈,原来本王已经欠下巨债了,十万两银子,哇?本王要多少俸禄才能还清呢?”紫倾状似盘算起来。
韩翎真想给紫倾一个白眼,他丫的在装什么啊?不知道管家已经跟她说了吗?
“王爷,这十万两的欠款,王爷想让翎儿如何处理,是减少王府人口?还是减了吃穿用度?呃,王爷的马车……似值不少钱?”算算,紫倾有几辆大马车啊,少说也有四辆,一辆至少值个两三万两银子吧?
韩翎想用他的马车抵债?紫倾得知韩翎想法,心里那个瞪眼啊,真毒啊,那马车可是花了他很多银子打造的,世上就限他有四辆,限量的。
“这马车……”紫倾正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韩翎,不要打他马车的主意。
“王爷,依翎儿看呢?王爷这马车怎么也算上上乘,整个皇城,到目前为止,翎儿还没见到有第二家有马车比王爷的马车还豪华的,所以,王爷的豪华马车若是拿去卖,怎么也能贱卖个一万两银子,所以……”韩翎打断紫倾,自顾自的推算着,当溅卖两个字从韩翎口中出来后,紫倾已是眼露冷意,当听到韩翎推算半天,才能溅卖一万两银子时,紫倾再也忍不住了,随即拉住韩翎的藕臂。韩翎被紫倾突来的动作一个激灵,再看到紫倾此时的脸色时,更是心尖一颤。
“所以?所以怎样?王妃是打算将本王的坐驾‘溅卖’吗?”紫倾咬牙将‘溅卖’两个字说得很重,随着手上也加了力道,看着韩翎吃痛,却只是轻触眉头,还不紧不慢的向紫倾双眼放电,尔后妖魅一笑。